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171章 陋室之馨
    公孫薇頭暈目眩,下一秒鐘不知道怎麼就到了牀榻上,祁慕寒壓在她身上,這樣瘋狂地吻着她,手反抄到她的後背,隔着輕紗上下撫摸着。

    “停......”公孫薇喘不過氣來了,雙手推他,祁慕寒一鉗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喘着氣看她。

    “我在做夢對不對?”祁慕寒雙目通紅,瞳孔微微顫抖,垂下的長髮撩在她的臉側,不停呢喃着她的名字:“薇兒,薇兒......”

    公孫薇不禁動容,柔聲道:“沒有。慕寒,是我,我來找你了......”

    祁慕寒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顆心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全身每個細胞都那麼興奮雀躍,想不到還能夠怎麼表達對她熾熱的思念,再度深深吻上那雙溼潤的紅脣,手沿着她舉起的手臂往上滑,與她十指相扣。

    一股暖流從胸腔流到四肢百骸,公孫薇闔上眼睛,完全沉淪在他的撫摸之中;然而下一刻,她的身上忽然輕了。

    祁慕寒擡起上身,將她的手捧起來,攤開她的掌心,驚訝地看着。

    這掌心,遍佈着大小的血痂,手指上還有些繭子,和他記憶中那雙蔥嫩玉白的手完全不同了,祁慕寒的心揪作一團,猛然想到了什麼,移開自己的身子,手伸到她的裙子上。

    公孫薇反應過來,將裙子一捂:“我沒事……”

    祁慕寒充耳不聞,將那層層紗裙拉起,露出一雙雪白筆挺的腿,然而這雙腿的上半部分......纏滿了的繃帶,有些還滲出了血。

    “你......”祁慕寒眼睛被灼得生疼,嘶聲道:“既不會騎馬,學人騎什麼?!”

    公孫薇低頭不敢作聲,從西涼南部到國都姑臧,路程足足有六百多裏,她一個不過在小時候學騎過小馬駒的人,竟然三天之內飛馳到了目的地。

    手被馬繮勒出了血,大腿內側也都被磨出了血,她往往是在晚上包紮好了以後,第二天又接着騎。三天時間就這麼過來的。

    “手拿開。”祁慕寒捧着一盒藥膏,半跪在地上,命令她。

    公孫薇坐在牀邊,捂着自己的大腿,滿臉緋紅:“我自己來,自己來。”

    祁慕寒掰開她的手,醮着藥膏的小勺塗在她大腿的傷口上,公孫薇怕疼,忍不住嘶了口涼氣,祁慕寒笑道:“疼就叫出來。”

    他邊塗邊給她吹吹氣,公孫薇見他塗得認真,又想到這個姿勢着實曖昧......心猿意馬,臉上的潮紅就沒有退過。

    祁慕寒的心跳也很快,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問道:“你從汴京出來到這裏,是誰在幫你?……炙夜?”

    玉嫵顏和粟籬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命令,齊凌輕易接觸不到,章知堯一個太醫,沒那麼大的能耐;想來想去,只有蘇炙夜了。

    公孫薇怕他怪炙夜,便趕緊將蘇豫那夜告知她的重要情報,對他說了。

    “我想來想去,他買通拉馬丹的部下,能安什麼好心啊?”公孫薇憤恨地說,“搞不好你在孤石山戰敗,就是他搗的鬼。”

    祁慕寒的手頓了一下,軍中有奸細,他是知道的,如今一聽公孫薇說祁晟買通了拉馬丹的一個部下,這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確實是。”他繼續給她上藥,一邊說,“那天我派去向拉馬丹求援的親衛,應該就是被這奸細泄露了消息,所以才遇了害。只是這奸細是誰不好查,現在聽你一說,這範圍倒是縮小了。”

    “得想個辦法把這個人揪出來。”公孫薇擡頭,喃喃道。

    “沒這麼容易。”祁慕寒給她一條腿上完了藥,繼續換另外一條腿,“一旦引起祁晟的警覺就更麻煩了,要找,就得精準而快速地找出這個人。”

    這時,公孫薇腿上的薄紗輕飄飄地落下,剛好蓋住了傷口,祁慕寒將輕紗往旁邊一撥,笑道:“誰給你想的這主意,打扮成這個樣子?大冬天的,你不冷嗎?”

    公孫薇也笑了起來,把這出兵的前三天,自己混入軍營的經過說了一遍給他聽,祁慕寒聽得邊笑邊搖頭。

    “難怪我說,那小胖子怎麼一整晚都在盯着你。”祁慕寒笑着搖頭,“而且他看我的目光,像要殺了我。”

    聽祁慕寒說起吳鈺青,公孫薇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一個揪出內奸的方法,湊到祁慕寒耳邊說了一番。

    “也行。”祁慕寒想了想,“橫豎你的身份也不能夠透露出去。”

    “等把揪出奸細來就行了。”公孫薇說,“把祁晟的這顆棋子拔掉,我就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了。”

    “不行!”祁慕寒斬釘截鐵地說,“這邊疆地區,暗地裏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就是我的妻子,恐怕會對你下手。這裏不是京城,得小心爲上。”

    祁慕寒說的意思,公孫薇也懂,軍中既然有一個針對他的奸細,難不保還會有別的;公孫薇在這裏,就是他祁慕寒的軟肋,他讓她的身份保密,是不想她涉險。

    看他皺着眉頭的嚴肅樣子,公孫薇一笑,雙手繞上他的脖子,換了個話題:“我們剛纔說的這個方法……好像對小胖胖不大公平哦?”

    吳鈺青確實蠻無辜的,祁慕寒想了想,笑道:“等回了京城,我給他安排一個好看的女子。”

    “真的?”

    “當然。總不能讓他一直惦記我的妻子!”

    公孫薇正想回話,門忽“咚咚”敲響了,有人在門外咳了一下:“殿下,臣來給你換藥。”

    換藥?公孫薇還沒來得及問,祁慕寒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公孫薇趕緊戴上面紗,鑽到被窩裏,只露出一雙眼睛。

    祁慕寒看她動作挺快,笑了笑,對門外道:“進來吧。”

    一名太醫揹着藥箱進來,朝端坐在牀邊的祁慕寒行了個禮,恭敬地道:“殿下請。”

    祁慕寒褪去外袍,脫下中衣,露出上身的繃帶,在太醫的幫助下,層層撤去,公孫薇眼睛頓時瞪大——

    背上有好幾處傷口,肩膀上一個既深且長的傷口,延伸至前胸,看起來像刀傷;最觸目驚心的是右臂,下半部分皮膚有些皸裂的狀態——她見過這種傷,這不正是……

    太醫對祁慕寒道:“殿下這些外傷,如今都在癒合,唯獨這蕁刺毒,臣是建議小心爲上,萬不可再復發。”

    果然是蕁刺毒!公孫薇在被窩裏顫抖,怎麼回事?他的蕁刺毒不是很久都沒有再發作了麼?

    “無妨,大夫不是會施針麼?”祁慕寒道。

    太醫低眉給他換藥:“臣雖懂施針,但用針一事,既要醫理,也需內力,臣是文醫,比不得一些江湖豪門。”

    這太醫文縐縐的話總結起來就是:他不如玉嫵顏這樣的“大家”,公孫薇自然是能聽懂的。

    在祁慕寒的堅持之下,太醫包紮完畢以後,還是給他的右臂施了一遍針,替他按摩幾個重要穴位。

    忙碌了兩個時辰,太醫方纔撤去針,收拾藥箱,依舊低眉離開了房間。

    門剛闔上,祁慕寒正準備穿上中衣,公孫薇從被窩中跳出來,手覆在他的繃帶上,輕輕摸着。

    自己這些傷和他比起來,那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她低聲問:“疼不疼?”

    “習慣了。”祁慕寒答道,“你累不累?去洗個澡?”

    被他這麼一提醒,公孫薇纔想起來自己自從到西涼國都以後,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趕緊點點頭。

    祁慕寒笑了笑,起身喚侍從去燒熱水,又對公孫薇說:“等着,我馬上回來。”

    公孫薇只好在房中等着,百無聊賴地環顧這房間:一間夯土的小屋,很簡陋,卻收拾得很乾淨,一張小桌,一張牀榻,牀榻旁有一個精緻的燭臺,燭火溫柔地跳動。

    很小,卻很溫馨,她覺得這裏甚至比王府裏那豪華的房間,還要更溫馨。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祁慕寒捧了一大疊衣物進來:“我剛纔去找烏羅了,順便也給你帶來這些換洗的衣物。”

    公孫薇一看,有中衣有外衣,外衣都是些西域婦女的服飾,式樣繁複,她比比劃劃,樂了個半天。

    “等等。”她放下衣服,“我今晚睡哪兒?”

    祁慕寒笑了:“當然是與我一起……你現在的角色是我的‘新寵’。烏羅明日晚間就要率軍離開巴爾庫城,你顯然不能與她一同回去了。”

    公孫薇紅着臉,幸好臉上覆着白紗,也看不清楚,揀了兩件衣服,就溜出去沐浴了。

    祁慕寒一笑,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半躺在牀榻上就着燭火看起來。

    半盞茶功夫以後,公孫薇回來了,跳着往牀榻上去,腳上的鐲子叮鈴作響,嘴裏碎碎念:“冷死我了。”

    “這裏的夜晚是比較冷一些。”祁慕寒替她裹好棉被,“好好睡。”

    他重新拿起牀邊的書,繼續看。

    公孫薇在被窩裏翻了個身,腳裸上的鐲子又響了一下,她坐起來,就去拆這鐲子。

    祁慕寒忽然放下書,抱着她:“別瞎折騰了。西涼的姑娘們就喜歡戴着這小玩意兒,你既然扮成了西涼的舞姬,那就也戴着吧。”

    公孫薇擡眸看他,俏皮地眨眨眼:“我剛纔就想問你,你今晚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