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216章 當年惡事
    祁慕寒清晨時分就坐着一輛馬車入了宮。

    馬車一停,總共十二名侍衛就貼了上來,粟籬侍立在一旁,祁慕寒一跳下馬車,手一揮,這十二個帶刀侍衛就跟在他身後,簇擁着他往皇宮後苑走去。

    皇宮內一向是不允許帶武器的,可如今祁成皇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朝政大權逐步被祁慕寒攬了過來,他要做什麼,基本上沒有能阻礙的人,除了手上仍有兵權的平南王與祁玉騫。

    然而這兩人,一人醉心務農,一人遠在江東,如今京城一應事項幾乎就是他說了算。

    祁慕寒一邊走着,一邊問粟籬道:“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沒有?”

    “都安排妥當了。”

    祁慕寒點頭道:“不得放太子妃出府半步,所有的消息也必須嚴密封鎖,確保她聽不到。”

    “殿下請放心。”粟籬回答道,頓了片刻,又忍不住問道:“殿下,你是真的要去娶那個...商墨雲嗎?”

    他也是螢火其中一員,也知道公孫薇纔剛剛失去了一名孩子,這時候祁慕寒又要再娶一名女子過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然而令他大出意外的是:今日一早,祁慕寒已經派人了到平南王府,去向商墨雲提親了。

    這樣一來,這婚事豈不是木已成舟了嗎?

    祁慕寒卻另有計較,此時冷笑一聲:“當然不可能。現在不是去解決這件事麼?”

    粟籬頓時不敢說話了,祁慕寒雖然臉色沉靜,但是身上縈繞着一股不祥的氣息,他識趣地閉嘴了。

    祁慕寒繞了半個圈,刻意避開太后的寢宮,他預備做完眼前這一件事以後,再親自繞去太后寢殿,好好欣賞他花了一個晚上做的“佈置”。

    端妃寢宮,大門緊閉。

    祁慕寒走到正門,對侍衛遞了一個眼神。

    侍衛上前去,一腳踹開了大門,沉重的大門在清晨響起清脆的“吱呀”聲,驚起了門廊上的幾隻飛鳥,頓時有十餘名早起的宮女來查看,一見居然有帶刀的侍衛闖進來,便清叱了幾聲。

    祁慕寒立爲太子之後,端妃可算是後宮中除了太后以外的第一人,力壓祁玉騫那位體弱多病的母親豫妃,誰又敢對她如此不敬?

    祁慕寒邁步踏入寢宮大門門檻,這十幾名宮女一瞥之下,頓時慌了神,噼裏啪啦地跪了一地,“太子殿下。”

    祁慕寒神色淡漠地往寢宮深處走去,走過之處,太監和宮女誰也不敢出聲,也不敢通傳。

    只因有人想張嘴通傳之際,旁邊的侍衛就“唰”的一聲將刀抽離刀鞘,這等氣勢,令人人膽寒。

    端妃剛漱洗完畢,正坐在落地的銅鏡前,由一名大宮女給她梳着一頭長髮。

    她不過年方三十八,保養得當,絲綢般柔滑的臉上,還帶着一絲少女的餘韻,如今祁慕寒成了太子,她作爲養母更是一時風頭無兩,只是後宮遲遲不立皇后,太后雖然在祁晟被廢以後,連帶勢力也減損了不少,但仍是後宮之主。

    “娘娘放寬心,等太后百年以後,娘娘還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給她梳頭的婢女積極地拍着馬屁。

    端妃風情萬種地一笑:“瞎說什麼呢?”

    婢女悄悄地湊到她耳邊,“聽說太后那天以趙妃作要挾,將太子妃騙進了宮來,原意只是想震懾一下太子的,但她哪裏想得到,其實太子妃竟有了身孕!”

    房中靜悄悄的,清晨一縷日光照進房內,落在端妃的側臉,她從原本淡笑的表情,一點一點綻開,笑成了一朵花。

    “太后多行不義……”端妃笑道,“竟做出了這等事情,皇兒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笑得開心,心中一片歡暢,婢女見她心情如此之好,也積極地繼續恭維:“還是娘娘神機妙算,那一日召了太子妃進殿,一摸她脈搏,便知她懷了孩子......”

    端妃笑着打斷她:“本宮還在擔心,太子妃若懷了孩子,該怎麼辦?沒想到太后就這麼沉不住氣,那挺好的,替本宮除去了一個威脅。”

    婢女已經替端妃梳好了妝發,看她在鏡子中左右端詳自己完美的容顏,頗爲有成就感,“娘娘稍等,奴婢這就去爲你取早膳來。”

    她滿面笑容地拉開房門,臉色頓時僵住——

    門口,站着面無表情的祁慕寒,身後一排帶刀的侍衛。

    她張着嘴,發不出一個字,因爲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一股非人的戾氣,她嘴脣哆嗦,連手指都在發抖。

    端妃在銅鏡前左右端詳,哼了好一會的歌,片刻之後,覺得這房內彷彿過於安靜,連剛纔婢女出去時的關門聲都聽不着,便轉過頭去,看向了房門口。

    然後她便看見剛纔爲她梳頭的婢女,腦袋奇異地轉了三百六十度,身子軟軟地癱下。

    她癱倒在一名身材頎長、面容俊美的男子腳下,然後被他像踢一堆破布一樣,踢到了一旁,男子揹着陽光,翩翩然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打了聲招呼:“母妃。”

    端妃整個人往地上一坐,櫻桃小嘴張了大半天合不上,喉嚨裏發出些模糊的字節,卻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

    侍衛走上前,像架一具玩偶一樣,將她從地上架起,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祁慕寒便走過去,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斟了一杯。

    “母妃,今兒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啊。”祁慕寒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她。

    端妃不敢看他,餘光落在那名死去的婢女身上,全身控制不住地發抖。

    “怎麼不說話。”祁慕寒腦袋偏了偏,舉起茶杯,高高地將茶水從她頭頂傾倒下去,“看來太后沉不住氣,母妃倒是很沉得住氣。”

    滾燙的茶水順着雲髻流下來,茶葉沾了端妃一臉,她渾然不覺,抖得越是厲害,哆嗦着說:“皇兒...不關我的事,是、是...那個太后......”

    “不錯,確實是太后乾的。”祁慕寒倒乾淨了茶水,拉過一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但母妃卻是事先知道得一清二楚。”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你錯就錯在什麼都沒有做。”祁慕寒森然道,“你不僅早就知道我妻子有孕,還知道太后利用趙妃,將我妻子騙進了宮。你很樂意看到這一切。”

    他微微眯起眼睛,伸出一雙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咽喉:“在我看來,你比那老不死的,更可恨!”

    他與太后十幾年來都勢同水火,這是天然立場的不同;而端妃,卻掛着一個“母子”的頭銜,背地裏坑害了他多少次!

    祁慕寒手上逐漸加大力道,端妃身體像蠕蟲一樣蜷縮起來,用力掰着脖項間那雙手,祁慕寒冷笑,“十四年前,你將我從山崖上推下去,是不是沒想到我能活着回來?”

    端妃的神色極爲痛苦且恐懼,缺氧的臉漸漸泛起一股死色,求生的本能使她開始踢踹祁慕寒。

    祁慕寒手上一用力,將她從椅子上提起來,表情厭惡,“你以爲你做的事情,能瞞天過海?”

    端妃劇烈掙扎着,眼球漸漸翻白……

    祁慕寒驟然一鬆手,端妃整個人才重新落回椅子上,咳嗽着,眼裏都是驚恐。

    祁慕寒活動了一下脖項,對身邊的侍衛道:“將祁和楨帶過來。”

    “不要!”端妃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祁慕寒的大腿,聲音嘶啞,苦苦哀求:“皇兒,不要,楨兒是無辜的,他、他畢竟也是你的弟弟啊。”

    “我的弟弟?”祁慕寒像聽見什麼好笑之事,放聲狂笑,“當年你做的好事,是不是以爲沒人能知道?”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如果把這本子交到父皇面前,好好與他分析分析,你猜會發生什麼?”

    端妃看見那本子上面寫了幾個字:“月事記錄”,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魂飛魄散,冷汗如雨下,十餘年前的事樁樁件件涌上心頭。

    那時候她年輕氣盛,早就看那個獨得盛寵的江東女人不順眼了,終於,她熬到了她難產而死,以爲一切都苦盡甘來了。

    沒想到宋紅玉死了足足六年以後,皇帝還是沒有半點看向她的意思,她只能繼續忍着,直到有一天,祁成皇將紅玉的孩子從冷宮裏釋放了出來,交到她身邊,她便成爲了他的養母。

    眼看着這女人雖然死了,但是兒子還是繼續分走了祁成皇的鐘愛,她如何能忍這口氣?她是要獨得盛寵的女人,她還年輕,還有大把機會能懷上孩子,而她將來的孩子必須要成爲當之無愧的儲君。

    在祁成皇平定江東的第七年,她終於等來了一個機會。

    祁成皇決定將宋紅玉的骨灰送回江東,也順便視察江東地區,便將祁慕寒帶在了身邊,身爲他的養母,端妃自然也能同行。

    他們駐紮在榆陽城外一個臨時的行宮裏。那一天晚上,小皇子祁慕寒偷偷溜了出來,被她看見了。

    四周沒有一個人,她一直尾隨着他,跟到了樹叢裏,看見他瘦小的身影在樹叢裏刨着土,拿出幾枚小珠子,趴在地上玩着。

    這樹叢旁邊幾步之遙就是一個懸崖,她看了許久,也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當頭頂那輪明月藏進雲層,四周一片黑暗,她突然惡向膽邊生,衝了過去,一把抱起小皇子,矇住了他的眼睛、捂緊了他的嘴巴,衝到了懸崖邊,迅速而果斷地把他往下面一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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