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粉的是一個什麼神仙戰隊!SUN衝鴨!!!!】
-同問!我粉的是一對什麼神仙cp!!!
-我真的……我要哭了,比賽開始前我看他們的視頻我就快哭了。我喜歡的這羣少年,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堅持他們的夢想。
-我們看到的是這羣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在世界賽上發光,我們沒看到的是這羣孩子在無數個不眠的夜晚訓練的過程。
-這纔是我喜歡的電子競技,他們是一羣有血性、有理想的青年!這些孩子遠比大多數人優秀。
-知道嗎?我看了這些年SUN經歷的一切,我從賀神還沒正式進入SUN看起,我從這支戰隊還不在巔峯的時候一路追過來,我知道他們經歷了多少困難,我也知道他們有多少壓力,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這羣少年。他們足夠優秀到配得上世界上一切讚美之詞。
-……
單排賽結束當晚,汪叢明抱着獎盃笑得合不攏嘴。老夏面色很好,甚至對上餘究挑釁般的挑眉時都沒發作。
他知道餘究什麼意思,“看吧,我不還是輸給了賀神?”
老夏懶得搭理他,進隊一年半,將近半年沒有好好訓練,還能拿下銀獎,他真的不想再跟這個對自己沒有清醒認知的人說話了。
這兩個人註定都是奇蹟。
一個退役一年多重回賽場,一個忍着傷痛繼續比賽,明明都不是全盛時期,卻拼命到讓所有人都覺得已經代表了最高水平。
其實夏祖還真想看看這兩人實力完全恢復後的水平。真正打一局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而謝天抱着手機刷微博和論壇,早就漲紅了臉,激動地不像話,老夏重重地咳了一聲,“過來複盤。”
謝天錯愕:“我也要?”他明明都沒有上場。
“也要。”夏祖點頭,“明天雙排你跟六六,現在就要安排好,一會我還給你們約了兩場訓練賽,熱熱手。”
餘究樂了,“您這賽前約訓練賽,真不怕心態炸了?”
六六瞪他,“你一個不上場的嗶嗶什麼!”
餘究語塞,攤手往後靠。
賀晚脣邊勾了個笑,到他身邊小聲說:“你先回去睡覺吧,打了一天眼睛該累了,明天讓理療師來酒店幫你理療,好好準備四排。”
餘究略顯不甘心地瞪他一眼,最後還是泄了氣兒,伸手捏住賀晚的手,揉了揉,“別太累着,反正你說的雙排沒指望拿獎,老夏跟小汪就是壓榨勞動力,你別理他們。”
“咳!你當着我們的面說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好?”汪叢明沒忍住,一腳踢了過去。奈何腿短,壓根沒踢到。
餘究躲了躲,趕在這羣單身狗舉起火把燒了他之前出了門,可是就連出去,這狗東西還不忘輕快地在賀晚臉上嘬了一下。
老夏看得沒辦法,在一片眼冒火光之中把人趕去了訓練賽。
約訓練賽是防止手生,但也怕真累着他們壞了狀態,所以不到十點就散了。
賀晚回去的時候,客廳燈是亮着的,臥室門沒關嚴,小隊長在牀上躺着,眼罩帶的好好的,牀邊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
自從他們倆飛到柏林以來,雖然每次訓練賀晚依舊會提前把餘究趕回牀上,但是每天推開那扇並沒關上的臥室門的時候,牀頭永遠點着一盞燈。
他喜歡的暖色調,小小的、弱弱的,光火順着呼吸一點一點滋進心裏,暖得不像話。
賀晚脣邊揚起一個笑,盡力將動作放得很輕,去到浴室洗完澡將頭髮吹得半乾便搭了個毛巾出了來。
他也不急着上牀,只是將視線落在牀前沙發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兩件隊服上,然後拿出了回來前找汪叢明要的馬克筆。
看見那件隊服的第一秒他便覺得少了些什麼,哪怕小男朋友使了點心思讓他們倆的區別於其他人的,賀晚還是覺得少了東西。
他是學過畫畫的,眼下材料不夠,時間緊急,便只能用馬克筆對付。
一邊畫着一邊擡頭,視線落在牀上熟睡的青年臉上,開始回憶那副寬大的眼罩下方,是怎樣精緻的眉眼。
畫着畫着眼中便盛滿了笑意,連神色也變得溫柔。
餘究醒過來的時候,有很微弱的光透過眼罩觸碰到眼皮,耳邊有比紙筆接觸更加柔軟的聲音,小哥哥回來了。
他翻了個身,將眼罩褪下,半支着身子坐起來,“怎麼不睡?”
賀晚筆下頓了一頓,一滴濃墨渲染開,他問:“醒了?我吵到你了嗎?”
青年趴伏着,上半身挺起一個曲線,單手支住下巴,眼睛裏還帶着些剛睡醒的血絲,卻是一接觸到他目光的瞬間便笑了出來,傻氣中透着帥氣。
賀晚心下一動,沒忍住用筆尾挑了挑他下巴,“別用這種小狗一樣的表情看我。”
餘究視線卻全被他手上那件隊服吸引了,往前挪了挪,驚訝道:“那是我嗎?”
隊服左胸上方被他覆了一片暖金色光的地方,用黑色的馬克筆畫了一副簡筆畫。
畫中的青年有淺淺下陷的酒窩,一雙好看的眼睛向上彎起一個弧度,笑得很溫柔;而他身上的衣服只勾勒出邊框,配着隊服很容易看出是白色的主色調,拉鍊敞開,似是有風從前方吹來,吹亂了青年的發和衣襟,一派張揚的年少輕狂。
而一邊軟凳上鋪展開另一件隊服,款式相同,左胸上方一副簡筆畫,畫中青年黑髮黑眸,明明也是好看的模樣,卻莫名感覺沒有賀晚手裏這件畫的用心。
餘究將那件隊服拿了過來,先是對着卡通人物看了半天,才翻到後面,只一眼他就呆住了。
半晌,小隊長喃喃道:“你在我的隊服上畫了你?”還是左胸上方,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賀晚卻沒覺得怎樣,頭也沒擡,手下繼續最後一道工序。
還差一個ID。
餘究眼睜睜看着這人落筆,在酒窩青年那件敞開的隊服左上方寫了幾個很小的字母:LightT。
賀晚攤開手,找他要他手上那件。
小隊長徹底懵掉,幾乎是木木地將衣服遞給他。賀晚見狀笑道:“怎麼,把我畫你隊服上委屈你了?”
“沒有。”餘究立馬否認,看着他動手寫英文的時候,到底沒忍住,啞着聲音問:“晚晚,你這是……想讓我死嗎?”
死在這人這麼溫柔的一舉一動裏,死在他每一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微笑裏,死在只被他一個人知悉的賀神的柔軟可愛中。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優秀又令自己着迷的人?
原本以爲拿的劇本是自己癡心追男神,結果他小心翼翼地灑了一片暖陽,男神卻旁若無人地在異國的酒店裏,坐在他牀邊,趁他還在睡覺的時候,補齊那片暖陽下應該出現的兩個人。
一樣的恣意,一樣的美好。
將對方畫在隊服上,畫在左上方最接近心臟的位置,畫在一片暖金色的光裏。
……
餘究覺得,這人是真的想要他死了。
賀晚沒聽懂,快速將ID填寫完整之後合上筆擡起頭,“你說什麼?”
青年卻一下俯上前,低下頭含住他的脣瓣,第一次近乎霸道並且不溫柔地將舌尖伸進,攻城略地一般侵佔着他口腔裏的每一塊領地,攪着他跟自己一起沉迷。
直到大腦缺氧,賀晚才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了牀上,而身邊這人微喘着氣離開他幾分,深棕色的眸子裏是深不見底的**;而在那**的最深處,賀晚看見了自己。
沉默半晌,餘究翻身下牀,“我去洗個澡。”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頭,喉結滾動,猶豫了一下快速道:“我今晚去隔壁睡,你好好休息。”
像是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一樣。
賀晚迷茫了好一會兒,等到浴室傳來水聲的時候才噗地一下笑開,這他媽是養了一隻可愛到爆炸的小奶狗嗎?
剋制不住的時候跑去浴室沖涼,明明不甘心卻強迫自己分牀睡什麼的。
小隊長這麼萌的嗎?
賀晚一時間心情好的不像話,在牀上打了個滾兒,直到水聲停了下來,聽見隔壁關門聲他才笑着抱了個枕頭下牀。
門敲開,對上那雙略顯錯愕的眼睛,賀晚近乎撒嬌地小聲道:“怎麼辦,我習慣了,不跟你睡睡不着。”
餘究:“……”是我輸了,論撩而不自知,我絕對比不過我家小哥哥。
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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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雙排賽開始之前,觀衆席第三排,角落的位置坐了一個青年,帶着口罩和鴨舌帽。
旁邊的女生頻頻向他投去目光,最後沒忍住,試探着問了一句:“AreyouLightT?”
青年頓了一下,口罩向下扯,對着女孩子露出一個笑,恰和大屏幕上單排金獎得主隊服胸前卡通人物笑意重合。
餘究伸出食指,豎着抵住鼻尖,“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