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小朋友一成年就開始浪。

    賀晚和餘究不在國內的那一個多月,雖說採訪不斷,但只有實在推不掉的,老汪纔會讓六六或者賈成去撐撐門面。

    至於比賽,夏祖則全部安排二隊或者青訓生上場,所以一整個基地裏,最閒的反而是一隊。

    而一隊裏最閒的,自然就是謝天。

    閒到甚至有空回家過了個生日。

    他生日是在八月底,非節假日,SUN雖然人性化,但也不會隨便給隊員放假。謝天這還是他爹一大清早將電話打給汪叢明,纔給自家寶貝兒子要了個假期。

    謝父——一個縱橫商場三十多年、手下產業無數的鐵血男人,在兒子生日這天曠了個工,從早上八點就開始熬雞湯。

    用人蔘吊着,再放枸杞、紅棗、香菇和調料,燉了三個小時,然後在滴滴車停到別墅前的時候,另起了一個鍋煮麪。

    面煮好,用雞湯盛起,兒子進門,老婆下樓,他端着兩碗麪出來,“寶寶生日快樂!”

    然後含情脈脈地轉向那個化妝化了一個多小時的家庭主婦,“寶貝兒辛苦了。”

    謝天:“……”我回家是過生日的還是喫狗糧的!?

    謝天的疑問持續到了餐桌上,生日主角全程被忽略,謝父笑着向謝母邀功:“我煮了一上午呢,加了人蔘和紅棗,補血補氣養眼,寶貝兒你多喝點。”

    謝母腦回路特別清奇,“這麼補,你不是打算要我再給你生個崽吧?”

    謝父立馬反駁:“怎麼會!太受罪了,要生崽要小天生去,抱回來給你玩兒。”

    小甜甜手一抖,心平氣和地把筷子放下看了眼他爹媽,“我是男的。”

    他爹:“哦……忘了。”

    “……”

    “那你可以早點結婚。”

    謝天:“……我今天剛成年。”

    尷尬漫延在空氣裏,謝母靈機一動:“寶寶你成年了誒,居然還沒有對象!”

    然後她弱了聲音抱怨兒子:“男朋友沒有就算了,女朋友都沒有。”

    謝天:“……”爲什麼我在隊裏喫狗糧回家喫狗糧,剛成年就要面對催婚這一人生難題!!!

    小甜甜委委屈屈,小甜甜不想理他爸媽,小甜甜喫完飯就上樓睡了一覺。

    結果一覺睡醒發現他爸爲了慰問他媽十八年前的受難日,帶謝母出去約會了。

    呵,你們是真愛,我是個意外。

    謝天突然覺得麼得意思,還不如回基地訓練。回到一半又覺得反正放了個假不如偷偷懶。

    可是去哪偷懶呢,別人成年生日怎麼過的?叫上一堆朋友去酒吧?

    反正他以前富二代圈子裏那些人是這樣過的,家裏辦個聚會,然後半夜去酒吧浪。

    謝天一拍大腿決定了,“師傅,麻煩去最近的酒吧停一下。”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小朋友,太晚了,家裏長輩會擔心的。”

    謝天正色:“我成年了。”

    師傅默了聲,直到下車還叮囑了他一聲,“就算成年了,男孩子出門在外也是要注意安全的啊。”

    特別是這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一臉稚氣未脫,又嫌熱,穿了條短褲就出了來,進到酒吧那種地方,明晃晃的羊入虎口啊。

    羊入虎口不被喫也逃不過被盯着。

    謝天從進門摸索到吧檯的一路,上來搭訕的男人沒十個也八個。

    他一臉茫然,要了一杯酒然後問酒保:“小哥哥你們這邊怎麼沒有女生啊?”

    陳言手一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們這是gay吧寶貝兒。”然後給他遞了一杯馬天尼。

    謝天:“……哦。”

    隊裏就有兩個同性戀,而且天天狗糧成噸的撒,是以謝天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饒有興趣地看着酒吧裏形形色色的人。

    像極了過來尋刺激的小孩。

    這種雛兒其實在圈裏不是最搶手的,但勝在乾淨,要是好好調.教絕對是個尤物,動心的人不少。

    見他喝了兩杯酒之後,甚至有人直接坐了過來,又找酒保要了一杯酒遞過去,“小弟弟一個人過來的嗎?”

    謝天酒量一般,視線已經有些迷糊,卻還是乖乖地回答:“嗯,一個人。”

    男人手往前,摸上他的:“成年了嗎?”

    謝天一下將手抽開,拍了拍胸脯,“成年了!今天……我生日。”

    陳言有些訝異的看過來,那個男人卻更顯興奮,哄着他又喝了兩杯酒之後就想扛着人走,動作卻被止了住。

    陳言單手止住他,另一隻手繼續調酒,只是眼睛上挑了一下,“先生,他還小。”

    男人有些惱怒:“勸你別多管閒事。”

    謝天已經醉倒了,陳言放開那個人。男人臉色一喜,想拉着人走的時候,陳言重新捏住他手腕,極有技巧的扭了一個弧度,確保手腕脫臼之後抽了張溼巾擦乾淨手,笑道:“勸你不要隨意惹事哦先生,歡迎下次光臨。”

    等那人狼狽的離開之後,陳言頗爲無奈地喊醒謝天,“手機拿來。”

    自幼保護過度,身邊又都是善良的人,謝天壓根就沒有防範意識,加上醉了酒,聞言就遞了過去,甚至還主動給他解了鎖。

    陳言簡直快笑出來了,翻到最近聯繫人打了個電話過去,“喂,這部手機主人醉了,在酒吧,嗯,gay吧……過來接一下。”

    謝天迷濛着睜開眼,“你給誰打的電話?”

    陳言眨眨眼,“花前輩。”那個明明撥打次數很多卻總是剛打出去就掛了的電話。

    “哦,他不會來的。”謝天隨口道,換了個位置繼續睡覺,“他嫌我傻。”

    ……

    二十分鐘後,酒吧門被推開,男人面色不善地進來,看清吧檯之後徑直走了過來。

    這都什麼事?

    SUN把他當免費勞動力了嗎???

    隊長讓他送快遞,經理找他引記者,現在就連他們家一個隊員喝醉了酒,電話還打到了自己這裏。

    要不是聽說是gay吧,花眠壓根理都不會理人。

    媽的,這小孩還未成年吧,來這種地方找什麼刺激!

    擔心他出事,連給老汪打電話的時間都省了,直接鴿了訓練賽過來,結果這孩子居然在這睡覺。

    他推推人,“謝天?”

    陳言擡了擡下巴,“花前輩?”

    花眠嗯了一聲,然後道過謝拉起人就要走,小哥哥隨手一指,“如家出門左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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