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緩緩湊出腰間橫刀。
原本這把刀在大嶼山河底被渦流沖走了。
沒想到,在她離開大嶼山之時,竟然在大嶼山外的河岸上找到了這把橫刀。
還是橫刀使用順手。
一道銀光閃過,血色花朵綻放,一道白色與紅色交織的身影在人羣中不斷的飛舞着。
那生硬宛若蛟龍,快如閃電,只是眨眼之間,便解決了數十名野狼部族衝上來的蠻子。
刷刷刷——
寒光落下,數十人皆是被一刀致命。
血一滴一滴的從橫刀刀刃上滑落,陽光下,那紅髮白衣睜着紅色眼眸的女人,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惡魔。
咕嚕~
野狼部族的漢子們不自覺的後退數步,一個個恐懼着雲安安身上迸發出來的迫人殺意。
“怕什麼,她就一個臭娘們,咱們這麼多人,給首領報仇!”
人羣中,也不知道誰高呼了一聲,野狼部族的漢子又一次衝了上來。
但,一波一波人衝上前,一波波白送經驗人頭。
不到片刻,滿地都是野狼部族漢子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看上去恐怖至極。
百餘人死在雲安安的刀下,可包圍圈中的紅髮白衣惡魔連一根頭髮都沒受傷。
“你上。”
“你怎麼不上,她是惡鬼,我不敢!”
首領死了,又被一個女人殺了百人,野狼部族的軍心早就散了。
“殺!!!!”
趁着這個絕佳的機會,塑戈與那卟等人反攻,將毫無鬥志的野狼部族衆人一舉拿下。
就這樣,一場以多欺少的戰爭反轉,雄鷹部族戰勝了強大的野狼部族。
肯歸降的人都收入雄鷹部族,不肯歸降的一律斬殺。
已是落日黃昏。
塑戈那卟等人來到雲安安身側,單膝跪地,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代表着忠誠,代表着敬畏,代表着臣服。
“多謝姑奶奶出手相助,若是沒有姑奶奶,我們雄鷹部族今日便要遭受滅族之災。”
風,吹過。
掀起雲安安長至腳踝的紅髮飄散在衆人面前。
隨之一道寒光閃爍,雲安安手持橫刀斬斷了塑戈的一條手臂,鮮血噴灑了一地。
“這是代價,若不是看在那些孩子的份上,你今天不會活着出現在我面前。”
“多謝姑奶奶饒命。”
塑戈心甘情願被懲罰,沒有絲毫的怨言。
在這場毫無勝算的戰鬥中,他們雄鷹部族不僅保存了實力,還殲滅了強大的野狼部族,這一切都是面前白紅髮女子的功勞。
是他算計別人在先,別說被砍斷手臂,就算是被斬去頭顱也值得。
忍着疼痛,塑戈擡起蒼白的臉,看向雲安安。
“姑奶奶您是我們雄鷹部族的恩人,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噠噠噠——
沒有回答塑戈的問題,雲安安騎上革殃的馬轉身離去。
留給幾人的,只有那道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
“老大,她會不會真是神女,要不然怎能以一敵千!”
幸好當時他被姑奶奶一腳踹暈過去,要不然……
不敢再想下去,那卟吞嚥着口水,心裏更是恐懼萬分。
另一邊,離開了雄鷹部族的雲安安騎着馬狂奔在草原上。
在一個老心的勞牧民招待下,在氈包中住了一晚。
第二日喝了馬奶酒吃了酥油茶後,繼續騎馬朝着白江城走去。
塑戈提到過,要到不歸山,至少要經過三座大城市,其中一座就是白江城。
終於,兩日之後雲安安終於騎馬抵達了白江城。
白江城內不僅有本地的遊牧民族,還有來自四方各地的商旅,甚至還能見到西陵國北辰國東秦國的商隊。
“姑娘,這邊請,一看您就是外地人,嚐嚐咱們店裏的烤肉,那可是一絕,保證你吃了一回還想喫第二回。”
店小二操着一口並標準的官話,熱情地邀請着雲安安進入飯館。
“咱們這兒有烤羊肉,烤駱駝肉,姑娘您想喫啥?”
“羊肉來一些,馬奶酒來一些,對了~加倍辣。”
“好嘞,姑娘您稍等,馬上就來。”
大堂裏面擠滿了來來往往的客人,雲安安坐在角落中的椅子上等着上菜。
空氣中瀰漫着烤肉的油煙香氣,和馬奶酒酥油茶特有的香氣。
此時,一隊人馬走進了飯館,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爲首的男人是個奴隸販子,拽着繩索的一段,繩索上則牽着被捆綁成一串的奴隸。
在古代社會,買賣奴隸是很尋常的事情。
只不過在北辰國西陵國等國家,買賣奴隸的行爲需要契約文書,比較偏遠的地區則隨意買賣,價錢還不如一頭牲口。
“來來來,各位大爺瞧一瞧看一看,咱們這兒奴隸什麼品種都有。”
說話間,男人一個個掀開罩着奴隸身上的黑布。
“瞧瞧,價廉物美,男奴隸十兩白銀到五十兩白銀不等,女奴隸一律百兩白銀起底。”
當男人掀開最後一個奴隸身上的黑布之時,正在喝着馬奶酒的雲安安一口酒噴了出來。
血紅色的眼眸看着那白衣白髮盡是黑眸的男人,雲安安愣住了。
似乎察覺到了雲安安的目光,白髮黑眸的男人轉過頭的瞬間,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中的雲安安。
“啊啊啊~~甜,甜~~”
白髮男人手中抱着琴,儘管腳踝上被繩索捆綁着,可看到雲安安的時候,不顧枷鎖的束縛朝着她跑了過去。
嘴裏還喊着甜甜的話語。
因爲白髮男子的舉動,牽連着其他奴隸也被拖行到雲安安面前,一路上的食客也遭了殃,酒水食物散落一地,一聲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甜,甜~~”
見到雲安安,耀甜甜的笑着,黑色的眼眸滿滿都是雲安安的影子。
“狗東西,你發什麼瘋,不想活了老子今兒就打死你。”
跑來的男人揚起手便是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耀的身上。
只是一鞭子,白衣又被血色染紅,可抱着琴的耀靜靜地站在雲安安面前,脣角綻放着單純地無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