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你就知道玩，看看別人，再看看你們，盡給我丟臉。”
程明珠聲音壓得很低，旁人都沒有聽到。
臨墨被罵眼眶瞬間通紅，想要哭出來看到伊伊的眼神，想起姐姐曾經說的話，硬是努力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伊伊先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席御宸，低聲叫了聲，“爸爸。”
程明珠看過去，馬上抱起兒子輕聲安慰，“好了，你想去遊樂園我們可以改天再去，還可以去瑞士滑雪，只要爸爸有空，我們馬上就去好不好？”
臨墨含淚點頭，見到席御宸過來伸手過去，“爸爸。”
見到兒子眼眶含淚，席御宸把他抱到懷裏，揉揉他的腦袋詢問：“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哭鼻子。”
聲音溫柔，眼神盡是寵溺。
程明珠得意，心想池染再怎麼粘着席御宸也沒用，席御宸始終會把心留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推了推伊伊，下巴指了指席御宸。
“爸爸。”伊伊低低地叫了聲，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席御宸放下臨墨，伸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拍完了嗎？”
“拍完了，伊伊本來想等你過來的。我說你工作忙，就讓她先拍，之後你在看成品。拍得很不錯，女兒天生有氣質，根本不用擔心。”
程明珠還想說什麼，席御宸已經牽着臨墨的手越過她走向池染。
男人眼神不曾停在她身上半分，除了孩子，他對這個家似乎就真的沒有任何留戀。
意識到這點，程明珠握緊拳頭，冒火的眼神瞪着池染，真想把這個女人給燒成灰燼。
這樣席御宸的眼裏就只有她和兩個孩子，就跟以前一樣。
席御宸走到池染面前，拿過相機，“伊伊表現怎麼樣。”
“很好，席總的女兒天生麗質，氣質不凡，是個不錯的模特。”中肯回答，池染繼續收拾她的東西，至於相機，席御宸想要看就看吧，反正全都是工作內容。
“七七跟池琛沒有跟過來？”席御宸看了幾張，把相機放遞迴給她，譴責，“你把孩子關在家裏，池染，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
池染心裏呵呵。
這個男人不去管他自己家的事，總來多嘴別人的問題。
“席總是不是上學的時候生活委員當得多了，還沒有緩過神來，現在還是管的這麼寬。”池染把相機收進包裏，“抱歉，席總，我的工作做完了。你讓開下，我要回家看孩子。”
席御宸緊眉，眼中怒意投射到池染身上，“你真的把孩子關在家裏，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臨墨拉了拉席御宸的褲子，弱弱開口，“爸爸，七七他們去遊樂園了。”
池染訕訕笑了，這孩子真是會挑時間插話。
“遊樂園？”男人半眯起眼。
跟誰去，孩子的爸爸嗎？池琛說過出生就就沒有見過，那就不可能是。
男人不讓開，池染拿起包從另一邊離開，包卻被人奪去，她回頭冷聲警告，“席總，別得寸進尺。”
程明珠還站在門口，看她的眼神幾乎要幫她給生吞活剝一樣，席御宸倒好，問她孩子的事。他是覺得女人沒有嫉妒心嗎？
不，他是覺得所有女人都跟當年的她一樣傻，因爲愛甘願被他利用。
池染從他手裏搶回包，冷聲扔下一句，“席總以後再這樣，我會考慮要不要跟貴公司繼續合作。”
臨墨再次仰起頭，“爸爸，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漂亮姐姐了？”
“不會。”
席御宸沉聲迴應，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回答兒子還是回答他自己。眼神聚焦在池染身上，深邃含情而不自知。
程明珠就站在門口，兩人的互動完全入眼，看到池染給席御宸臉色看，心裏不喜反而莫名冒火。
沒有，一次都沒有。
池染越過她，程明珠低沉警告，“池小姐，我真心希望你那天說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池染頓足，想起她說的是那句話，微微輕笑，“放心，池染從來是說到做到。”
她不願跟這個女人多廢話，自己男人的問題不去解決，反倒是一直盯着她來處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池染不明白這樣的程明珠是怎麼成爲白月光的，在細想席御宸對程明珠的態度，她不得不懷疑席御宸對白月光的理解是不是有誤。
得到了池染的允諾，程明珠心情有所好轉，她牽着席伊伊的手走向正在跟工作人員交涉的席御宸。
“在外面喫飯吧，兩個孩子好久沒有跟你一起喫午飯了。”
席御宸面色無常地點點頭，繼續聽工作人員彙報事情。
程明珠安慰自己席御宸是工作太忙才這樣，她把孩子安頓在一旁後，拿出手機訂餐。
兩人這麼多年除了她剛回來的時候，席御宸陪她逛過街之外，之後就一次都沒有過。
難得機會，程明珠怎麼能夠錯過。精挑細選選了一家市中心而且受歡迎度很高的西餐廳。
所選座位靠窗，而且很明顯的座位，任誰進門都會先看到他們這一桌。
兩大兩小落座，孩子自然坐在裏面，伊伊跟着程明珠，臨墨跟着席御宸，程明珠賢妻良母一樣柔聲細語詢問席御宸要喫什麼。
席御宸眼睛看着臨墨，隨口回了句隨便。
“那就來個家庭套餐吧，有我喜歡喫的牛排。”程明珠叫來服務員，正欲點餐，席御宸低沉阻止，“不要牛排，我不喜歡喫。”
程明珠面色難看，席御宸這是完全不顧她的臉面。
身爲他的女人，她竟然不知道制席御宸的喜好，這說出去會是什麼樣的笑話？
沉穩，必須隱忍。
程明珠心裏提醒自己，她微微一笑跟服務員交涉，“套餐裏的牛排換成豬排吧，還要其他什麼的話，我一會再叫你。”
服務員點點頭，臨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眼席御宸。
相信沒有誰不認識席御宸，在加上前段時間動靜這麼大的緋聞，他的出現早就被很多人拿到檯面上小聲議論。
程明珠看到服務員的怪異眼神，也隱約聽到餐廳的議論。
“要不我們換一家餐廳吧。”她小聲建議，選這家餐廳是爲了讓大家看到她程明珠有多幸福，席御宸對她有多好。
現在不僅沒有被大家看到這些，反倒她聽到了對席御宸的詆譭言論。
兩人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種認識讓程明珠自尊心受挫，若不是孩子在場，她早就衝過去厲聲警告那些人。
席御宸倒是毫不在意，微笑地聽着臨墨指着餐布上的小動物，彆扭的教伊伊他們的英文名稱。
這孩子是不是認了池琛當師傅之後，也想做一把老師癮？
“御宸，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被無視的程明珠心裏窩火，一把拉過孩子，厲聲教育，“臨墨，爸爸媽媽在說話的時候，小孩子要安安靜靜的，這樣大人才會喜歡知道嗎？”
伊伊原本趴在桌上聽着，一聽她這話，馬上挺直腰板，兩手平放在膝蓋上，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臨墨看到姐姐這樣，也跟着把腳從椅子上放下，小手平放在膝蓋上，小嘴巴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敢看向席御宸。
孩子的反應，席御宸緊皺起眉頭，隱忍地看着程明珠。
半響他面色緩和過來，微微笑着揉了揉臨墨的腦袋，“叮鈴鈴，下課了。小朋友們可以在自己的座位上自由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