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想了想明白過來，“行，我會乖乖待在醫院的。”
席御宸嗯一聲，表白一句後結束通話。
池染臉紅心跳，暗罵席御宸又不正經。
她心裏其實開心得很。
至於席御宸的計劃，池染不去過問，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分寸。
這一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興奮得睡不着。
池染沒有手機，不知道此時外界什麼情況。
程明珠卻是把池染中毒搶救無效的新聞，刷了一遍又一遍。
雖然新聞漏洞百出，喫瓜羣衆都不買賬，但程明珠卻信得很。
她退出手機頁面，輕聲詢問一旁的下人，“席老爺子是不是睡下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他老人家了？”
下人正爲難怎麼回答她，席老爺子從側門走進來。
老人家似乎更蒼老了，步履闌珊，需要莫老扶着才能走過來。
程明珠眼尖，忙起身扶住他的另一邊胳膊。
“這麼晚還過來打擾你，席老爺子您不會生氣吧？”
太過興奮，迫不及待想跟席老爺子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麼走，程明珠連夜趕過來，也是心急忽略了老人家早睡的習慣。
老人家板着臉，要不是現在只能夠利用程明珠，席老爺子還真不願起牀見她。
落座後，他微微頷首，“能夠大晚上過來找我，一定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了吧？”
“也不是嚴重，主要是這件事讓人太過意外。”
程明珠想說振奮人心，擔心老人家並不這麼認爲，話到嘴邊特意改了。
席老爺子很感興趣，擡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程明珠一想到池染已經死了，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她不能表露太多。
斟酌過後，程明珠緩緩開口，“池染遇害的事，席老爺子聽說了嗎？”
新聞沒有發佈池染的事，其實程明珠要是平靜一點，也會發現新聞有點失真。
她的新聞內容簡單講了一遍，之後靜靜坐等老人家下決定。
席老爺子面色無常心震撼，他目光蒼老地看了眼程明珠，長長地嘆了聲氣。
“老爺子這是……”
程明珠不明白老人家的意思，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真是世事難料，池小姐遭遇這種事，要說一點感傷都沒，是不可能的。”
席老爺子緩緩開口，“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悲傷之餘，不得不繼續生活。”
程明珠點頭贊同，她知道老人家還有話說，便繼續保持沉默。
席老爺子抿了口花茶，沉重吩咐，“這樣，明天開個發佈會，宣佈讓你你接管席氏。”
莫老一聽，忙低聲勸，“老爺子，先處理池小姐的後事爲好，以免被輿論攻擊，而且，家主那邊……”
程明珠聽到家主兩字，她忙豎起耳朵。
席御宸到底是不是還活着，到現在程明珠還是弄清，莫老提起，她自然不放過收集信息。
老爺子抿脣，“一個沒過門的人，席家不會給她辦後事。”
“即便這樣，還是先跟家主商量過先吧，免得……”
莫老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
程明珠在場，有些話她不便多說。
莫老見狀，明白他老人家是生氣自己多嘴了。
莫老揹着手直起身站好，他不再說話，至於老爺子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席老爺子是生氣莫老，但他其實也沒有考慮到席御宸，此時心裏左右爲難。
席家還有家主，他這個老爺子也就不能做主這麼多事，尤其安排程明珠管理席氏這件事。
老人不說話，程明珠明白過來了。
但是她沒有多說，只是微微笑了笑，“時間太晚了，我不多打擾老爺子休息，先回去了。”
說着她起身離開，她明白現在不能表現得太過心急。
莫老跟着她走出客廳，來到車子旁時，提醒說，“程小姐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先找家主談，以免影響了老爺子跟家主的關係。”
“不瞞莫老，我根本聯繫不上御宸。不過你這麼說，我之後會注意的。”
她打開門上車，很想直接問莫老，席御宸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莫老倒是很驚訝她聯繫不上席御宸，微微猶豫了下，壓低聲說，“程小姐其實現在可以主動點，沒有池小姐，家主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選擇程小姐的。”
這是指她是備胎的意思？
程明珠苦笑。
月皎潔，夜色還算很美。
程明珠無心欣賞，她停車在席御宸別墅門前，猶豫要不要下車敲門。
許久，程明珠發動車離開。
她不敢，也不能。
她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過分關注池染遇害的事。
主要還是她心虛了。
車子離開，阿強立刻聯繫席御宸告知這件事。
席御宸聽完彙報，眸子中的冷意更加冰冷。
他沉默了下，吩咐說，“繼續製造輿論，一定讓大衆誤以爲池染真的出事。”
“老闆，這樣一來，到時候池小姐出現，恐怕不會像你那次這麼平靜，網友可能不買賬。”
阿強擔心輿論攻擊池染，甚至會傷害到孩子們。
席御宸輕笑，看着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按我說的去做。”
“好，我馬上安排。”
阿強應聲，懷着對未來的擔心，安排手下去找人寫文章。
席御宸隱在房間的黑暗處，冰冷的眸子沒有焦距的盯着窗外，遠處出現亮光時，他才微微挪動了下身子。
亮光是車燈，而且越來越近。
幾分鐘不到，車子停在對面樓下，席御宸雙眸盯着車門。
車子熄火又發動，車前燈閃了幾次，最後一次熄火的時候，車上才走下來兩個人。
夜色太黑看不清兩人的模樣，只依稀辨認兩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都有一米七八的身高。
席御宸看着兩人進了對面樓房，不多時，二樓處亮燈。
他暗暗記下亮燈的房間，走出黑暗處，來到茶几前坐下。
席御宸打開電腦，調出安裝在馬路上的監控，看到那輛車時，他失望地嘆氣一聲。
竟然沒有車牌號。
席御宸記下車型，心裏其實不報任何希望，普通的車型上百上千輛，很難排查。
合上電腦，他起身走到窗簾後面，看到亮燈的樓房熄燈，然後那兩人，卻只走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