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人盜走你父親的骨灰?”

    七姐凝視她,見她點頭疑惑,“還有人有這種愛好?”

    七姐沒有跟池染解釋心裏的疑惑,她不想池染過於擔心。

    “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七姐挽上她的手臂,對她調皮地眨眨眼。

    池染被她這麼一逗,噗呲笑了。

    重新回到車上,池染想起她請求自己幫忙,便詢問是什麼忙。

    七姐衝她笑了笑,發動車繼續往前開,在郊外兜了一圈後,車子停在一個小區門前。

    看到眼前的小區,池染凝視她,“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如果說剛纔停在墓園是巧合,因爲七姐情緒剛好在那時崩潰。

    現在再說巧合就說不過去了,這分明是七姐故意待她來這裏。

    “我曾經住在這裏,七姐。”

    池染輕聲開口。

    別墅區最向陽的那棟紅色三層別墅,三年不見依舊老樣子。

    池染曾經可以閉着眼在屋內隨意行走,現在裏面住了新主人,物是人非了吧。

    池染扭頭看向七姐,見她看着別墅方向出神,不免疑惑。

    “池染,你知道我恨席家,你能幫我嗎?”

    七姐喃語,扭過頭看她,“席家把我的家弄得支離破碎,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你只要讓席氏倒閉就行,可以嗎?”

    席氏?

    池染擰眉猶豫。

    席氏是席御宸的命,她不能這麼做。

    “對不起,我不行,席氏是我老公的命,也是我們的家。”

    池染說完低下頭,不知爲何拒絕七姐她心裏很難受。

    七姐苦澀笑了聲。

    她伸手揉揉池染的頭,嘆聲說,“丫頭,我忘了你已經有自己的家,有要守護的人了。”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席家的恨是我一個人的,我應該自己承擔。”

    七姐的話莫名其妙,細聽之下好像在說對付席家有池染一份責任一樣。

    池染眨巴下眼,重新打量七姐。

    片刻後脫口問,“你跟我媽是很好的朋友嗎?”

    七姐嘴角苦澀,發動車掉頭,“我跟她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池染遲疑,從七姐的講述中,她知道自己母親是個很正義的人,屬於小家碧玉型。

    七姐是走江湖的人,兩人理念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成爲好朋友?

    頭靠座椅,想問對方怎麼跟自己母親認識的,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最後選擇放棄。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下。

    池染點開信息看到自己父親的相片雙眸立刻眯起。

    相片拍攝日期是今天,相片上池鎮海跟梁峯兩人面對面坐着,地點就在市區的茶莊。

    又是一張假照片。

    “七姐,你送我去市區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池染收好手機面帶微笑地對七姐說,她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想對方看出異常。

    父親過世三年,總有人時不時拿來說事,池染厭煩了。

    她決定過去看看對方到底什麼目的。

    席御宸再次被人調包原材料,對方還收買了他的倉管,致使到了交貨時間才發現材料不對。

    這一次不僅損失一個大客戶,聲譽也下降了不少。

    梁峯一怒之下把倉管送進了監獄,並查出這件事又是池鎮海所爲。

    這一次梁峯沒有向席御宸彙報,自己主動約見池鎮海。

    兩人見面,梁峯直奔主題詢問池鎮海的目的是什麼。

    池鎮海卻只顧品茶,根本不搭理他。

    靜等了半個鍾之多,梁峯正要發火的時候,席御宸推門進來。

    看到自己的總裁,梁峯迎上去,“總裁,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以爲你能問出什麼?”

    席御宸譴責地掃了他一眼,走過去在池鎮海對面坐下。

    他翹起腳細細打量池鎮海。

    池鎮海背靠皮椅,三年的時間並沒有帶走他的歲月,跟當年一樣神采飛揚。

    “岳父。”

    席御宸習慣性開口,看到池鎮海嗤笑,他也低低笑了兩聲,“我跟池染會復婚,所以還是繼續叫你岳父,希望你不會介意。”

    池鎮海冷嗤一聲,“兩位約我見面想聊的就是這個?抱歉,我沒這個空閒時間。”

    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公司的幾次原材料出問題,是岳父乾的吧?”

    席御宸擡頭看他。

    池鎮海哈哈大笑起來,手指着席御宸說,“席御宸,對付你我還真不屑。”

    “三年前李茉莉把池氏賣給我,一分錢都沒有留給池染。”

    席御宸翹腳看他,“這些你比我更清楚,但三年來你對她不聞不問,還讓她一直以爲你死了,你說,她要是知道你還活着,會怎麼想。”

    兩人都是對池染最瞭解的男人,清楚池染最討厭被欺騙。

    梁峯看到池鎮海面色變了變,低聲說,“總裁,不是不會讓池小姐知道嗎?”

    “那就看池總願不願繼續紙包住火了。”

    席御宸起身斟茶,“岳父,我知道你愛池染,我也愛她,爲什麼我們不能爲了同一個人和平相處?”

    池鎮海冷冷嗤笑,但隨後他還是重新坐回到皮椅上。

    見狀,席御宸嘴角微翹,他靜靜地看着池鎮海,給他時間想清楚。

    當年的事情,真真假假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最清楚。

    要說他席御宸愧對池染,池鎮海也好不到哪去。

    良久,熱茶變涼。

    池鎮海把茶杯推到一旁看着席御宸,“你想怎麼相處,讓我把你哥趕走?還是讓他像三年前那樣死掉。”

    “不,我不會讓我哥再受傷。”席御宸語氣堅決,倒讓池鎮海有些意外。

    池鎮海冷冷嗤笑,“當年爲了當上席家家主不惜利用自己的妻子,默許席瑱毒害你哥哥,這會演什麼深情戲碼呢。”

    “我是利用池染沒錯,但對我哥,我問心無愧。岳父你呢?對自己女兒生死不顧,又怎麼解釋?”

    “席御宸,你沒資格指責我,我告訴你,就算池染現在站在這裏,她也絕對能理解我當年的決定。”

    啪一聲,池鎮海拍案而起,手指着席御宸怒吼。

    “我不理解,爸,我很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池染推門進來,淚眼婆娑地看着池鎮海,“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爸,你告訴我,是你的話你會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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