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就明朗很多,席御宸終於明白虎爺爲什麼會提出要研究所,現在連席家所有資產都要。

    一開始直接提出,是爲了不讓他們起疑,現在改變要求是爲了更好的利用研究所的資料。

    一切都爲了研究所,一切就爲了研究重生。

    席御宸滿腔怒火,之前是席瑱現在是虎爺,這種反人類的人比十惡不赦的罪還要大。

    十多分鐘他才稍微平靜些,眸子冰冷地看着鄒楊,“所以我哥跟池鎮海現在就是半個試驗品?”

    鄒楊點點頭。

    席御宸恍然大悟地譏笑起來,難怪虎爺會無條件伸出援手,原來是這樣。

    突然,席御宸想起之前幾樁命案,凝視鄒楊文,“之前死了幾個人跟虎爺有關?”

    “都是失敗品。”

    鄒楊嘆息,“這種研究本來就違反人類平衡,席總,我希望你能阻止這件事發生。”

    席御宸自知沒這麼偉大,不過是因爲事情跟他有關聯,他不管不行。

    想了想,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不用虎爺的解藥,他們兩會怎麼樣?”

    “死。”

    簡單的一個字道出了所有無奈。

    鄒楊不想傷害池鎮海,但他解釋不清池鎮海假死的事,不然也不會被虎爺盯上。

    廟宇傳來誦經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鄒楊立刻虔誠地雙手合十,他口中唸唸有詞地念着什麼。

    每個人的信仰不同,席御宸悄悄起身離開,他不打擾鄒楊到也不會跟鄒楊一起請求神的原諒。

    席御宸沒有任何事需要神救贖,更不需要救贖。

    原路返回,廟宇門前跪拜着一些人,男男女女,年輕老少,雖不多但門外已經十來個可想而知裏面有多少人。

    誦經聲朗朗乾坤,席御宸發動車離開。

    話說池染回到池鎮海病房時,看到母親還在病房裏面,她不過多打擾悄然下樓買早餐。

    醫院附近很熱鬧,路邊的小販不時吆喝着,剛好路過的又剛好想買他手上的,一般都不會在意價錢直接夠買。

    池染站在一家賣包子的攤位前,考慮要買什麼包子,肩膀被拍了拍,她回回過頭。

    拍她的人是個中年男子,有點熟悉到並不認識。

    那人衝她微微一笑,禮貌紳士地說,“池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我想跟你談一談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的事?

    池染狐疑地看着面前這位男人,西裝皮革,中分的梳得整整齊齊的油光的短髮。

    整體給她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池染轉身離開。

    她把對方當成了搭訕的流氓。

    男人緊跟在後,走過了兩個攤位遞給她一張相片。

    池染撇了眼相片立刻停住腳步,她眯眼看了眼中年男人,隨後接過相片認真辨認。

    相片上的背景是醫院門口,幾個人扶着一個女人正走進醫院。

    池染認得其中一女人是李晴,曾經地李茉莉。

    那雙塗了指甲油的手,她永遠不陌生。

    另外一個女人……

    池染擰眉,是她自己。

    “池小姐,這下你相信我了吧,當年我在你家客廳見你,嘖嘖,你那個後媽下手可真狠。”

    中年男人提起了池染塵封的記憶,當年李晴給她打了針,不然以他們兩人的伸手根本不能帶走池染。

    往事付出腦海,池染嘴角冷冷的勾笑起來。

    她點點頭,“你找我想說什麼。”

    對方能夠拿出這張相片,想來當年必定在場,而且還知道她在客廳被李晴打針的事。

    池染對他的話有幾分相信了。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池小姐不介意的話前面有家店,我們如那裏談。”

    男人的話沒有錯,她看了看四周,點頭同意。

    男人說的店並不遠,一兩分鐘時間就到了。

    池染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後開門見山再次詢問對方找他的目的。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小會,微微開口,“池小姐應該在找那兩個孩子吧,或許還走了不少彎路。”

    池染沒有說話,平靜地看着他。

    對方似乎很瞭解她,或許見面之前調查過,也或許從其他渠道得知過。

    既然這麼瞭解,池染也不用肯定或是否定。

    服務員過來詢問要不要點什麼,池染看中年男人似乎要長談便點了一杯熱咖啡。

    待服務員離開後,她翹起腳笑道,“現在我也不趕時間,還沒請教你貴姓。”

    中年男人摸摸鼻子,訕訕地笑了兩聲,似乎沒有料到池染會突然靜下心來。

    剛纔的急促,想要馬上解決完事情然後一拍兩散的樣,跟現在氣定神閒的樣完全不同。

    中年男人不由感嘆,能夠成爲席御宸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店裏的人不多,稀稀疏疏的不用擔心會被偷聽到什麼。

    中年男人還是沒有開口,池染有些不悅。

    她柳眉擰了擰,質問說,“先生如果沒想好怎麼跟我談,那就下次吧,想來你也認識我我就不告訴你怎麼找到我了。”

    說完她就要站起來,中年男人立刻出聲叫住她,“如果我說那兩個孩子並沒有死,池小姐打算怎麼報答我。”

    池染眯起眼,凌厲地看着他。

    李晴帶來的人說孩子病逝,這個男人卻說孩子沒有死,這不矛盾嗎?

    孰真孰假。

    池染心裏嘆息,她還真不好判斷,知道是李晴帶來的人,知道手中有相片還了解當年的事。

    兩人的理由都跟充分,可是又似乎都是假的。

    服務員端上來熱咖啡,順帶給中年男人拿了一杯溫開水。

    池染道了謝,端起咖啡杯小口品着,餘光留意對方。

    中年男人臉色非常不自然,眼神有些飄忽,非常心不在焉。

    池染猜想他說了假話。

    “先生連姓名都不敢說出來,可想而知所說的話應該信幾分。”

    池染微微搖頭,又喝了口咖啡繼續說,“實話說,我並不相信你,一張相片一些模棱兩可地話,不足爲信。”

    對方嘴角抽了抽,有些怒意但並沒有發作,依然隱忍着。

    池染驚訝,這個男人果然不一般,“先生要是實在沒話說,就散了吧。”

    她站了起來,確實不想再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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