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露肚白,池染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兒子席臨墨的哭聲。

    她睜開眼看到坐在場邊的席御晨,眉頭微皺不悅地往牀裏面挪去。

    聽到動靜,席御晨醒了,剛好看到她往裏面躲,怒火瞬間升騰,冷冷罵道,“看來你真是敬酒不喫喫罰酒,既然這樣我就讓你兒子接受懲罰吧。”

    說完他扭頭對門口下命令,“把那小子的舌頭割了,大清早哭哭啼啼,聽得人心煩。”

    “不要!”

    池染大聲阻止,並且爬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袖口央求,“不要這樣對臨墨,他只是個孩子。”

    “還躲我嗎?”

    席御晨挑着她的下巴,柔情的雙眸印着池染的倒影、

    池染想要別開臉被他捏住,不得已只得跟他對視。

    席御晨滿意地點點頭,又下命令留住席臨墨雙手,小聲問,“昨晚的事想清楚了嗎?”

    昨晚?

    池染想了下,想起昨晚上席御晨讓她答應結婚的事眉頭微皺,她不可能跟席御晨結婚,但是也不想兒子繼續留在這裏。

    沉思了會,她說,“我想看看兒子。”

    席御晨慍怒地挑了挑眉頭,池染心裏一緊害怕他發火,不過下一秒,席御晨竟然站起來,一邊走出門口一邊說,“帶池小姐跟小少爺見面。”

    這個男人真的是捉摸不定,以爲他會憤怒的時候他沒有發火,以爲他反對的時候他同意。

    席御晨這個男人,難道喜歡跟人對着幹?

    池染搖搖頭不願深究這個問題,現在最要緊的是看到孩子確認孩子有沒有收到傷害。

    房門打開,席臨墨被人推進屋,池染見到兒子衝過去抱住他,上下打量問,“臨墨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席臨墨搖搖頭。

    孩子眼神木訥,表情呆滯,臉上還掛着淚水,哪裏還是那個被寵愛的席家小少爺,喲啊不是相貌還在根本就是一個傻小子。

    “臨墨。”池染情商叫了他一聲,孩子沒有任何反應。

    池染站起來看着門口的男人,大聲質問,“你們把他怎麼了,他不過是個孩子,你們這樣於心何忍。”

    “媽咪。”席臨墨拉住她的手,“媽咪不罵,會打人。”

    池染眼淚唰地落下,是她牽連了孩子,席御晨要找的人是她,上次連累池琛現在是席臨墨,下一次不知道會是哪個孩子。

    池染抱起席臨墨看着門口的男人沉聲說,“我現在要喫早餐,還要一盆熱水,一條幹淨的毛巾。”

    “給她準備。”門外傳來席御晨的聲音,池染現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只覺得噁心至極。

    她不與理會,抱着孩子回到房間的牀上,輕輕地把席臨墨放到牀上,再次仔細地認真地檢查他的身體。

    發現除了臉上有一個類似巴掌的紅印之外沒有其他傷痕,這才鬆了口氣。

    席臨墨早上醒來要找池染,被席御晨的手下打了一巴掌。

    現在看到池染好久纔回過神來。

    想到現在所在地方,席臨墨擔心池染也被抓了。

    他捧着池染的臉,小聲問,“媽咪你是不是也被大伯抓了。”

    池染點點頭,跟孩子堅定說,“臨墨放心,媽咪會帶臨墨離開的。”

    “我給爹地打過電話,但是是大伯接聽,媽咪,沒用的,我們逃不掉。”

    想起被席御晨戲耍那次,席臨墨意難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時手下拿了池染要的東西進來,分別放在桌子的兩端。

    放好之後,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母子倆。

    池染不願這個人盯着,沉聲要求,“你出去吧,我要跟我兒子獨處。”

    手下猶豫,池染呵斥,“怎麼,我要在這裏擦身體你要看嗎?”

    手下錯愣了下,趕緊逃出房間。

    話說池染一夜未歸,席御宸打電話沒打通,問黎姿也不知道人去哪,他立刻聯繫阿強調取池染車上的定位信息。

    阿強看到車最後停在鄰市理工大學,第一時間安排手下過去確認。

    席氏在鄰市沒有什麼業務,就一家旗下酒店,不在池染的工作範疇。

    池染去鄰市本就不合理,還去那間廢掉的大學,更加不合理。

    席御宸拿到定位結果,又撥打池染電話,對方依舊是忙音中,席御宸拿上車鑰匙就出門。

    “老闆,這件事交給我去處理吧,今晚上的活動你不能缺席。”

    阿強擔心事情太過棘手趕不上晚上的活動,這次活動是華夏政府特意舉辦。

    席氏作爲重要嘉賓出席,席御宸不能不到場。

    席御宸摁下電梯,板着臉提醒他,“現在距離晚上還有十多個鍾,難道還趕不回來?”

    阿強沒說話,每次關於池染的事情都花費大量時間去處理,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郊外的理工大學,雜草重生,席老跟李老來到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臉色各異。

    李老擔心席御晨說錯話,藉口不安全讓席老在車上等候。

    席老不願意,事關席家興衰,他必須親自看看大兒子要做什麼,以便對繼承人的事再做調整。

    李老沒辦法,只得帶着席老小心翼翼穿過石子路來到大學後面,兩人站在教學樓門口,李老又想提議席老留下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跑上樓,席老身體不好跑了幾下就氣喘吁吁,他叮囑李老一定要顧全大局。

    樓上走廊,池染用過的臉盆摔在地上,正在地上打滾。

    李老叫了聲,“大少爺。”

    他的聲音很小,同時耳朵留意席老的腳步聲,李老想跟席御晨通通氣。

    沒有人迴應,李老往裏走,一邊觀察每一扇門地情況。發現這裏竟然是實驗樓舊址。

    他不由皺起眉頭,席御晨選擇這裏的用意是什麼?

    擔心席御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李老不由加快腳步。

    忽然,一個身影從一間房衝出來,李老看清是池染抱着席臨墨,他喊道,“二少奶奶,臨墨少爺。”

    池染沒有理會,一直往另一個方向跑。

    跑到另一邊樓梯口的時候,她驚恐地停下。

    “二少奶奶,臨墨少爺。”

    李老又叫他們一聲,當看到兩個凶神惡煞地男人從樓梯下面走上來時,李老脫口而出,“往這邊跑!”

    “李老,你怕不是在席家住久了,忘了你是誰了。”

    一道陰冷刺骨的聲音入耳,李老看過去惶恐不安,“晨少,你,你這是……”

    他想起席老,沒有看到人立刻小聲勸,“晨少,收手吧,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

    “抓住池小姐,不要讓她跑了。”

    席御晨根本不聽勸,往池染那邊走,沉着臉說,“我對你是不是太寵溺了,以至於你忘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不要過來,席御晨,你不要過來!”

    池染不會拒絕跟他結婚,這男人竟然要殺了席臨墨,這哪裏還是人,明顯是個瘋子。

    本來還打算跟席御晨好好溝通,看能不能勸他放下心結,聽到他下命令弄死席臨墨,池染趁他們不注意跑了出來。

    此時,樓梯處有人擋路。

    另一邊,席御晨正走過來,兩面夾攻完全被逼上絕路。

    “跟我結婚,孩子我讓李老帶走。”席御晨又開口,還是堅持跟她結婚。

    席臨墨拍拍池染,小聲說,“媽咪,你放我下來,我們分開逃跑,大伯就追不上我們了。”

    小傢伙知道池染抱着他跑影響速度,放他下來兩個人一起跑才更有機會逃離。

    池染放下席臨墨,不過還是將他護着,她盯着走過來的席御晨勸道,“我是你弟妹,我不能跟你結婚。我不配。”

    “你值得,這事我說了算。”席御晨怒吼,整張臉猙獰,他惱怒“弟妹”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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