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對李冰的真實身份感興趣,這才讓席御宸有了自由發揮的機會。
下人很快重新端上一壺熱茶,茉莉花茶的茶香撲鼻而來,席御宸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
跟席老同樣的愛好,這是大人養成的習慣。
下人斟了茶,恭敬地放在他面前。
這個舉動又惹惱了席老。
席老鼻息間冷哼一聲,呵斥下人離開不要礙事。
席御宸端起茶杯,同時說,“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對我這麼客氣,如果父親對我不理不睬,他同樣不會正眼看我。”
言下之意是,是因爲席老的認同,下人才認同他席御宸。
席老臉色緩和,端起架子問,“那女人什麼身份,不能動?”
“嚴格來說確實是不應該動,不過父親要是心裏不爽,適當地給她點教訓是沒什麼的。”
席御宸故意吊席老胃口。
李冰的身份不好全部說給席老聽,席御宸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席老對龍家到底什麼態度。
不敬畏不說,要說憎恨也談不上。
但是要說認可也不可能,反而有種不屑的態度。
就是這樣的態度,席御宸不想席老知道太多以免壞了他的事。
席老喝了一杯茶,看席御宸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
“父親怎麼了?”
席御宸知道席老心裏不爽。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着急。
第三塊糕點喝完,席老有了離開的意思。
席御宸這才微微啓脣,“她不叫小雪,是李冰。李冰是誰?父親應該知道的吧?”
席老臉色大變,他怎麼會不知道李冰是誰。
馭勝的幕後老闆,被人救走的越獄犯。
“池染招進來的,她故意招這種人進來就是想陷害你,陷害席家。”
席老憤怒,席御宸卻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席老冷哼,吩咐下人去看李冰,要是沒死就問她知道錯了沒有。
下人應聲離開,此時,客廳又只剩下他們兩父子和始終站在席御宸身邊的助理。
助理擔心席老又暴走,悄悄在席御宸後面按他的後背作爲提醒。
席御宸微微勾嘴,嘆氣一聲,“父親不用在我面前提池染,李冰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你能不能一次性講完,年紀輕輕地就喜歡玩這種吊人胃口的遊戲。”
席老說完,橫了席御宸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嫌棄之意。
席御宸擡起眼皮看他,嘆氣說,“難道馭勝的幕後老闆這個消息還不夠?”
“馭勝早就不存在,談不上消息夠不夠。”
席老站起來,拍拍雙手說道,“人我不可能給你帶走,不要想着透露這個信息給我,我就變得好說話。”
“那倒沒有,我只是不想父親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喫大虧而已。”
席御宸說完起身,告別說,“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兩個孩子還得麻煩席老幫忙照看。”
他離開客廳。
這一趟也不算白來,最不濟也知道小雪是李冰。
……
話說池染答應高個子之後,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她不過是爲了讓高個子離開才答應他。
別人的公司發揮得怎麼樣是別人的事,池染只想把自己的公司經營好。
清晨開了會議之後,池染便把舉辦活動的計劃書交給祕書去執行。
趁熱打鐵,池染不想白白浪費了這個好機會。
果然,祕書看了計劃書之後找人在網上發佈小道消息,立即收到很大反響。
很多人期待活動到來,也有人號召大家,屆時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
不過,選址成了問題。
祕書提議用之前的會場,池染不同意。
上一次會場出事,池染心有餘悸。
這一次,池染想在這把火上又重新燒一把,而且比這把還要旺。
只是,東川市合適的會場不多,其他的不是場地不夠大,就是地處偏僻不合適。
那幾個合適的會場又被人長期租用,除非當事人同意,不然東家是不會另外轉租了。
這跟席氏的那個會場不一樣。
讓當事人出借場地,池染犯難了。
祕書並沒有池染這麼大煩惱,在她眼裏搶一次和搶兩次沒有區別。
甚至說不定第二次比第一次引起的注意更大,這樣一來,公司就徹底出名了。
祕書拿起其中一份資料,開口要勸池染,被池染搶了先。
池染靠到皮椅上,嘆息一聲吩咐說,“去找龍少解決,就說公司舉辦這活動,是爲了預熱龍家繼承者之戰的結束。”
“老闆,這樣會不大好。”
祕書小聲說完,低下頭不敢看池染。
祕書寧願去找人溝通場地,也不願說謊騙龍少。
她害怕東窗事發,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池染微笑安慰,“你要是不敢,可以帶上外面的兩個手下,當然如果你先動手,那抱歉,我幫不了你了。”
池染在激將祕書去找龍少。
狄老推門進來聽到她的吩咐,不用去了解前因後果,直接譴責池染。
“你是公司的領導者,也是外面所有員工的引導者,不應該這麼小家子氣。”
狄老讓祕書稍等,繼續說,“領導者的價值觀會影響屬下,活動場地的事,我陪你去談。”
狄老這是幫她撐場面。
只是池染並不想,她想讓龍少處理這件事。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不用煩心應付這件事。
只是狄老開口,池染不好意思不聽。
她重新翻開桌上的那些資料,挑了兩個距離公司比較近的地方。
“就這兩個?”
狄老不解,覺得池染在敷衍她。
池染搖頭解釋,“會場離公司近,方便更換樣板展示,也方便處理一些特殊事情。”
這是她挑選場地的首要要求,在席氏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祕書拿起資料,記下對方的名字,重新放下的時候,注意到池染看着她。
祕書不解問,“老闆怎麼看着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不是,我在想,要不你陪狄老一地過去,我還有其他事做。”
池染再次想推卸責任。
狄老心裏嘆氣,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池染跟席御宸時間長了,別的沒有學到,竟學到了做甩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