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嘴皮子又開始不利索,他半扶着程左的身子,不自然地回頭看了鬱知然一眼,“鬱哥也是,早點回家。”

    說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鬱知然笑着衝他的背影揮揮手。

    陳在澈皺眉看鬱知然:“哥。”他被忽視了很不開心。

    “怎麼了?你也回去吧。”鬱知然說,“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走,你不是和小左一個學校嗎?”

    “我不着急,明天上午沒課。”陳在澈說,眼神有些期待,“哥,我送你回家吧。”

    從大學城到鬱知然的小區有一段距離,需要坐地鐵,鬱知然想着路上有個聊天的伴也好,就答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跟鬱知然在一起,陳在澈話很多,邊分享有趣的事邊悄悄看鬱知然的反應,看到鬱知然不笑,就立刻挑起另一個話題。

    不知不覺,兩人在鬱知然的小區附近下了地鐵,鬱知然腳步一停:“就到這裏吧。”

    陳在澈左右望了望,這附近有好幾個小區,要是在這停下的話,就不知道鬱知然具體住哪了。

    “哥,讓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陳在澈好看的脣線抿成一條線,“最近學校忙,我好久都沒和人這樣聊天了……”其實天天有和程左說話。

    鬱知然想起聯校藝術節的事:“是忙着學生會嗎?”後來又想起剛剛程左說的話,沒忍住打趣:“啊,難道是忙着拒絕男人?”

    “哥!”陳在澈不知道是氣得發抖還是臊得臉紅,“你別聽阿左瞎說。”

    “開玩笑的。”鬱知然笑說,“走吧,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陳在澈連忙開心地跟了上去。

    他其實擔心過鬱知然喜不喜歡男人,但看那天他告白後看鬱知然的反應,不像是討厭男人的樣子,就默認了鬱知然的性取向。

    現在他和鬱知然並肩,偷偷看着鬱知然漂亮的面部線條,有點好奇鬱知然是哪邊的。

    “哥,和男人做是什麼感覺啊。”他故作不經意地開口。

    “噗咳。”鬱知然的口水差點嗆在嗓子裏。

    這句話表面聽起來是問和男人做的感覺,其實問的是鬱知然有沒有那方面的經歷。

    他可不能着了小狼狗的套。

    “……”鬱知然別過眼神,神情扭捏,“別問我這些,我不知道。”

    陳在澈眸底一閃,急切地開口:“這麼說,哥沒和男人做過?”

    “別問了。”鬱知然紅着臉。

    陳在澈開心到差點抱着鬱知然在原地轉兩圈。

    “哥,”他的臉頰紅通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你是攻還是受啊。”

    鬱知然脣角一抽。

    問的這麼詳細,這小狼狗將來是準備辦了他嗎?

    爲了讓小狼狗對他死心,鬱知然收起嬌羞的表情,敞亮地衝陳在澈一笑:“是攻。”

    陳在澈表情僵硬了一瞬。

    “……哦。”半天才回覆。

    “好了。”鬱知然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區,“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在澈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從體格來看,鬱知然那麼瘦,他從來沒想過鬱知然是攻的可能性。

    而且陳在澈也想象不出自己在鬱知然身下承.歡的樣子。

    在上面的怎麼想都應該是他吧?

    “小澈?”見陳在澈半天不反應,鬱知然拽了拽他,“怎麼愣住了,是不是累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啊,我沒事。”陳在澈從掙扎中擡頭,餘光快速掃了下四周,暗記了周圍的地形和鬱知然小區的名字,“……哥,我突然有點渴,能不能去你家裏喝杯水?”

    鬱知然:……

    就知道小狼狗跟來沒安好心。

    “我家裏……”鬱知然頓了頓,有些爲難地開口,“最近我親戚家的小孩寄宿在我家,怕生,見不了陌生人。”

    陳在澈趕忙:“沒事的哥,我擅長哄小孩。”一定要搞清楚哥的住址,哥那麼瘦,得多買點補品給哥喫。

    哥卡里的餘額也歷歷在目。

    鬱知然仍在推辭着。

    “嗚。”陳在澈可憐兮兮道,“我就喝口水,喝完水馬上就走也不行嗎?”

    鬱知然義正言辭:“地鐵站旁邊有自動販賣機。”

    陳在澈沒精打采地垂下頭,小手指勾了勾鬱知然的手。

    “哥又討厭我了。”

    鬱知然:“我沒有。”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上去?”

    新老客戶見面還了得?鬱知然面色發白:“我親戚家的小孩真的……”

    話沒說完,兩人身側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高大的身影西裝革履,陳在澈看向那陣身影,那陣身影看着鬱知然,鬱知然同時望着他們兩個人。

    “你們……”

    祝黎:“然然。”

    陳在澈:“祝叔叔?”

    鬱知然:??

    等一等。

    他不想新老客戶碰面,不代表老老客戶就可以。

    一個是對他憧憬並關係但很純潔的小學弟,另一個是互相利用並已經滾過牀單的霸道總裁。

    不過,聽陳在澈的口氣,他們好像認識?

    位面重合難道會自動修補人際關係嗎?

    鬱知然試探開口:“我介紹一下……”

    “不用,哥,我們在前幾日的聚會上見過。”陳在澈衝鬱知然抿脣,看向祝黎的眼神卻帶着警惕,“只是祝叔叔,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這句話我也想問你。”祝黎擰眉,看着陳在澈勾鬱知然手背的手。

    沒什麼關係的弟弟,會這樣?

    見來者不善,陳在澈聲音放冷:“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祝叔叔,我不會因爲你是長輩就對你和顏悅色。”他不會在鬱知然的任何問題上妥協。

    鬱知然想起他和程右的事,連忙攔住陳在澈,看向祝黎:“你怎麼來了?”

    安撫陳在澈時的笑容還沒收斂,徑直與祝黎的視線接軌,那脣角彎到了祝黎眼底,祝黎第一次見他這麼笑,晃得他意識有些昏沉。

    “上次你走的匆忙,把我的襯衫穿走了。”祝黎聲音沙啞,“洗乾淨了,拿來還你。”

    鬱知然知道祝黎說的是那天他們做完之後的事。

    “謝謝。”接過紙袋時,鬱知然隱隱聞到了高檔洗衣液的味道。

    他表情有些複雜。難道是祝黎手洗的?

    陳在澈不知道他們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關係不簡單:“衣服讓祕書來不還就行了?”

    祝黎:“祕書不知道我家住址。”

    “什麼?”陳在澈皺眉。

    陳在澈當然聽出來了,這句話言外之意:

    上次鬱知然從我家直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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