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做晚飯嗎？”鬱知然笑着問。
“……”藍哲別過眼睛，一聲不吭地窩進沙發裏。
確認藍哲的氣全消了，鬱知然坐到他旁邊：“沒喫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買，這家店明天還有新品。”
藍哲轉過臉：“是草莓嗎？”
“好像是藍莓。”鬱知然回憶，“藍莓巧克力。”
“哦。”藍哲說，“我也要去。”
鬱知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
“我也要去蛋糕店，明天。”藍哲又說了一遍。
鬱知然微怔。
這可是小祖宗第一次主動要求出門。
不能浪費這個大好機會。
鬱知然想了想，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作爲交換，你能告訴我昨天你出去幹什麼了嗎？”知道這個也許對了解小祖宗有好處。
藍哲默了會兒，起身走進臥室，拿了張卡出來。
鬱知然頭頂冒出問號。
“裏面有十萬。”把卡塞到鬱知然手裏，藍哲又趴回剛剛窩的地方，忽然有些失望，“不暖和了……”
鬱知然神情訝異。
“這錢怎麼來的？”他問。
藍哲：“就那麼來的。”
“一天十萬？”鬱知然掃視他修長的身段，狠吞口水，“藍哲，你該不會是學電視裏去賣……”身子了吧。
“不是。”藍哲語氣有些冷，“這是合法收益。”
鬱知然小聲嘟囔：“你還知道什麼是合法。”
藍哲：“什麼？”
“沒什麼。”鬱知然輕咳兩聲，把卡塞回藍哲手裏，“你拿着吧，不用給我。”
藍哲：“爲什麼？”
鬱知然：“呃……”來歷不明的錢他花的不安心，而且他也不覺得被追殺的人有賺錢能力。
“那天你看存摺餘款的時候嘆了二十八次氣，很吵。”藍哲聲音波瀾不驚，也不解釋爲什麼會數鬱知然的嘆氣聲，“你缺錢，爲什麼不要我的卡？”
鬱知然沒想到被藍哲注意到了他看存摺時的模樣，更沒想到藍哲看他缺錢，竟然特意賺（？）了錢回來。
怎麼回事，心裏有點小感動。
“藍哲，你能和我說這錢是怎麼來的嗎？”鬱知然好聲好氣。
灰藍色的眸子看向他：“合法收益。”
“……”鬱知然知道問不出來了，主動放棄，“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卡。”既然小祖宗說是合法收益，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藍哲：“密碼是你生日。”
他看着鬱知然把銀行卡放進錢包隔層的動作，忽然想：鬱知然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
大晚上小祖宗看美食節目時開始喊餓，鬱知然進廚房做了盤蔬菜沙拉，端到他面前。
藍哲：“……”
眼神中就能感受到他的討厭。
“我不喜歡蔬菜。”他後仰在沙發上，肚子咕咕地叫起來，“想喫方便麪。”
和傍晚喫蛋糕那次不同，這回鬱知然勸了好幾分鐘，也沒讓小祖宗喫下一口。
藍哲看鬱知然囉哩囉嗦，動個不停的脣瓣，面無表情地壓下鬱知然的脖子，張口親了過去。
藍哲淡淡地將視線移到一邊：“電視說，這樣就能管住嘴了。”
鬱知然摸了摸自己的脣瓣，感覺很神奇：“今天你吻了我兩次。”
藍哲：“嫌少嗎？”
“我一直以爲你喜歡女孩子。”鬱知然坐下身子，一本正經地思考，“生氣，看電視模仿，還有想堵住人嘴的時候都會親人，這麼說的話……”
“藍哲，你應該不討厭我吧？起碼不討厭和男人接觸？”鬱知然問，眼神有些小心。
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客戶滿意度怎麼不漲呢。每次親吻都只有愉悅值，滿意度還是負數，而且今天藍哲生氣後，負數的絕對值更大了。
藍哲無表情瞥他一眼。
“呃……”鬱知然頂着壓力，“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怎麼能讓你開心？”
藍哲：“你可以試試一直留在家裏，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
“什麼意思？”還不等鬱知然深究，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藍哲掃了眼他手機，也沒繼續說下去了。
鬱知然抱歉地笑了笑，握着手機走到一邊。
“喂？”
“……哥。”電話那頭的嗓音聽起來有點啞。
鬱知然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小狼狗雖然總是運動，但體質卻不好，經常生病。
“沒有。”陳在澈趴在陽臺邊上，聽到鬱知然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委屈，“……想你了，就給你打了電話。”
陳在澈有一本戀愛手帳，專門記錄“對鬱知然攻略計劃”。今天他白天才從鬱知然家裏走，不應該晚上就打電話的。
但剛剛和陳代雅結束通話，他一個人胡思亂想，越想越難受，沒忍住撥號了過去。
可惜，現在聽到鬱知然的聲音後，他心底的焦躁也沒消失。
他也不能直接問鬱知然到底有什麼事，打注射液是因爲生病了？這種不透明又不確定的事情讓他很害怕，害怕不夠了解鬱知然，鬱知然會離他遠去。
“……哥。”他輕輕喚，“如果我說想見你，我們可以見面嗎？”
鬱知然看了眼表：“九點多了，你們沒有查寢嗎？”
“大三不嚴。”
“哦哦。”但藍哲在家，鬱知然大晚上的不能扔他一個人，“有些晚了，想見面的話明天吧？”
那邊長久地沒有回覆，鬱知然似乎能看到陳在澈垂下眸子的失落表情，如果陳在澈就在他面前的話，說不準還會拉着他的手左右搖晃。
“你是今天在學校遇到了什麼事嗎？”鬱知然說，“雖然不能見面，但可以跟你視頻。”
“真的嗎！”那邊即答。
鬱知然忍俊不禁：“真的。”然後走向臥室：“我去收拾一下，十分鐘後你可以打來。”
“好！”陳在澈掛斷手機，興奮溢出了話筒。
他飛奔回寢室，衝着剛剛叫他打遊戲的室友：“今天不打了，有空再帶你上分。”
室友皺起眉：“喂，在澈，你啥意思啊，我都等了……”
陳在澈當場轉賬一千塊。
“點個夜宵，好好玩。”
“哎，老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