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待多久?”
“一個月。”
冷杉仰頭喝下一杯伏特加,坐在他面前的張凱明自愧不如。
這傢伙的酒量深藏不露,反正沒見人把他喝倒過。
“這人怎麼還不來?”
冷杉蹙着眉頭,說好的今晚接風宴,他來的挺早的,結果搞了半天就只有他和張凱明兩個到場了。
“哎喲,跟哥兒喝沒意思啦?”
張凱明頗有些受傷的表情,連嘴角都耷拉下去。
這才幾年不見啊,果真應了那句話“離了婚的男人,就像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冷杉最見不得這種表情的男人了,他擡手碰了一下張凱明的杯子,仰頭又是一杯酒。
忽然,好像想到了三年前自己請張凱明來替他辦離婚案的日子。兩個人就像現在一樣,坐在夜色裏,喝着最烈的酒。
不禁,他感概到:“時間過的真快啊。”
張凱明也似乎想到了什麼,附和一句。
沒等兩個人再喝上一杯傷春悲秋酒,有人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領頭的就是辰珂,身後跟着文山。
原先兩個人早就到了,但是不知道又幹嘛去了出去了一會兒。
他們倆進來之後,又接着進來了幾個以前的朋友。
有人起鬨到:“都是些大男人喝酒多沒意思啊,等着我約下我的朋友。”
“男的女的?”
張凱明挑了一下眉:“瞧你這話問的,肯定是女的唄,再叫男的出來,這裏就是和尚廟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這位朋友的女性朋友又帶着若干的女性朋友進了這個包間。
怎麼說呢,這幾個男人就像鴨子下了水一樣,遊的可歡暢了。
精緻迷人的女人們似乎也知道,在座的男生都不是等閒之輩,也施展着渾身解數吸引着他們的注意。
誰都想着麻雀變鳳凰的美事,可這一切好像都跟一個人沒什麼關係。
他只會靜靜地坐在角落裏喝着伏特加,當然也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小姐姐衝上前去打頭陣。
過不了多久,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敗下陣來。
看來這塊肉誰都喫不下去,自然冷杉就清靜的多了。
暗地裏觀察的張凱明搖了搖頭,摟住旁邊小姑娘的纖纖細腰,惹得人家一聲嬌弱的呼聲。
辰珂瞧着氣氛熱鬧的緊,坐在一旁也是蠢蠢欲動,但是小手還是乖乖的搭在膝蓋上。
心可懸着呢,怕就怕身邊小姑娘萬一沒端穩酒撲到了他身上。
他的眼睛也沒閒着,看着一旁的文山,見他泰然自如地接過小姑娘遞來的酒喝下去,不知怎麼的有些氣憤。
甚至把手裏的杯子都撂的響亮,把旁邊的小姑娘嚇了一跳,生怕自己沒做好,得罪了眼前的貴人。
剛開始可能大家還有些拘謹,到了後面氣氛嗨到了極點,不過也就是些斗酒遊戲的戲碼。
冷杉沒覺得有多少意思,他可能忘了自己以前可向來都是這些風月場的把控者。
只不過這些年,他似乎變了許多。
這些對單身的他而言可能還有吸引力,成家以後,他只眷戀溫柔鄉,離婚後,他就過的更加寡淡了。
有時候,他也在想究竟是怎麼了,可他怎麼也沒想明白。
這世界上許多的快樂,突然間都和他無關。
房間裏越是熱鬧,越大襯的他孤家寡人一個,那麼奇怪。想到這裏,他走了出去。
後來,他常常回憶起這個時候,他慶幸自己當時離開了包廂,因爲他又再一次的遇見了她。
只不過這個女人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縮在包廂的沙發上。
冷杉以爲自己看錯了,自己不過是無意間經過一個房間,怎麼往裏瞅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女人。
(不用懷疑,親媽都這麼安排。)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推開了半掩的門,裏面沒有其他的人,只有溫知曉一個人神智不清地縮在角落裏。
挑開她額頭前的碎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睫毛沾溼了,眼睛也紅腫不堪,一看就是哭睡着了的。
冷杉沒好氣兒地“哼”了一聲,一把抱起溫知曉,擡步向外面走去。
不管過了多久,不管他多傷心,只要這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心甘情願的敗下陣來。
把她摟在胸口的感覺讓他踏實了許多,甚至這種感覺讓他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