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綰見盛景衍這個狗男人不搭腔,擺明了要她出來擺平的架勢,說實在,她心裏倒是也挺愧疚,畢竟是她的人把這件事鬧大了。
南綰綰想了想,正想說她和盛景衍只是這幾天剛認識,至於爲什麼剛認識沒幾天就滾牀單了,就推給都市男女躁動的荷爾蒙吧……
“已經交往快半年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慢條斯理開口。
他走過來擡起手,將南綰綰攬到他懷裏,對溫酒介紹,“她職業特殊,我也不好對外介紹,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傳出來了。”
南綰綰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盛景衍,眼睛都睜大了。
盛景衍俊美的臉上掛着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語氣都是溫柔的:“別這麼驚訝,我們之間的關係又不是見不得人,溫酒是我的好朋友,跟她說沒關係。”
果然,那邊溫酒笑着跟她搭腔:“綰綰,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南綰綰腦子一時之間有點混亂,但是看看笑容如常的溫酒和表情有一瞬間僵硬的盛景衍,她也逐漸冷靜下來。
——溫酒對盛景衍沒那個意思,聽到他有女朋友反倒更加高興了。
沒想到盛景衍這個男人,竟然還能遇到這種狗血的事情,這算不算是對他黑心肝的報應?
南綰綰有點控制不住的小惡毒,臉上也揚起燦爛的笑容,甜甜的喊了溫酒一聲:“溫姐姐好。”
溫酒似乎也挺喜歡她的,回去的路上還拉着她說話,盛景衍和閻玲都在她們身後,盛景衍雙手插在兜裏,神情淡淡,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態。
溫酒對她說:“我還以爲景衍都要孤獨終老了,沒想到他對女人還是有興趣的。”
語氣很感慨。
南綰綰眨了眨眼睛:“怎麼說?”
“我跟景衍認識都快二十年了。”溫酒道,“就沒見過他帶女朋友來見我過。每次問他有沒有找女朋友,都說沒有。我看他長成這樣,起碼也挺受女孩子歡迎吧?可是偏偏他就跟洛奕那堆人混在一起,我都要以爲他……”
溫酒漂亮的臉上露出一絲一言難盡的表情,憋了一會兒,才道,“……性取向有點問題。”
“……”南綰綰臉上也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傢伙在心上人面前,竟然還裝純。
女人都不知道睡過多少個了,還假裝自己是個處男。
狗男人,不要臉。
溫酒跟她吐槽盛景衍的一些小事,盛景衍就在她們身後聽着,也不打斷,一直送南綰綰到宿舍樓,溫酒才笑着道:“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盛景衍的手指從褲兜裏拔出來,“我送你回去。”
溫酒搖了搖頭,“奕澤來接我了,不用擔心。”
盛景衍很快就收回了手,點頭:“那你到酒店了跟我打電話。”
溫酒笑了笑,道了一聲好,然後跟南綰綰道別,轉身往電梯方向離開。
樓道里三三兩兩也有工作人員和藝人在走動,但是當溫酒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就連閻玲都看得呆呆的,直到南綰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閻玲下意識一摸下巴,然後尷尬的瞪了偷笑的南綰綰一眼。
“別鬧!”
“你這樣盯着人家看,我都要以爲你改變性取向了!”
“這樣的絕世美人……我願意爲她變彎……”
“別做夢了,人家已經結婚了。”
閻玲也想到了溫酒無名指上的鉑金鑽戒,感慨了一句:“美人爲什麼都要英年早婚啊……”
南綰綰下意識看了盛景衍一眼,知道這個傢伙現在心情恐怕很不爽,怕遷怒閻玲,於是把人往外推:“好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閻玲還很不知好歹,揶揄她:“怕我打擾你和景衍寶貝的二人世界是吧?我明白,我明白,我現在就走!”
等閻玲離開了,南綰綰這才尷尬的把盛景衍拉進了屋。
坐在昨天晚上跟盛景衍同牀共枕的牀上,南綰綰扒了扒頭髮,有幾分煩躁。
“閻玲不是故意的。”南綰綰低着頭,給閻玲解釋,“她不知道你也在劇組,被嚇到了,你和溫酒……”
南綰綰頓了頓,嘆了口氣,“你怎麼想的?”
就爲了在溫酒面前保持形象,或者爲了刺激溫酒,就當人家的面做出交往宣言?
幼稚不幼稚啊。
盛景衍靠在陽臺,正在抽菸。
從他的角度,是溫酒離開的窈窕身影。
路口停着一輛黑色的林肯,一個年輕男人下車,將她接到車上。
他略有些煩躁的收回了視線,冷淡的道:“你不是看熱鬧看得很開心?”
南綰綰聽他沒有溫度的嗓音,索性整個人靠在了牀頭,聲音也冷淡了下來:“我難道不應該開心?難道我還要爲你傷心?”
盛景衍按滅了指尖上的菸蒂,拍了拍身上殘留着的菸灰。
他起身走過來,單手撐在牀上,俯身看着她的臉。
“她接下來都要在劇組,你最好說話小心一點,別在她面前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他那雙顏色比常人淺淡一點的黑眼珠子盯着她,語氣裏滿是威脅,“我們現在是情侶關係,她看起來挺喜歡你的,你哄她高興一點,我也讓你高興一點。”
他手指捲起她胸前垂落的長髮,捏在之間把玩,聲音淡淡,“你不是挺喜歡拍戲的麼,下部戲想拍什麼,我給你投資,想拿獎還是想紅,你挑一個。”
南綰綰微微一笑,“——如果我不想讓她高興呢?”
頭皮微微一疼,是她的頭髮被他扯到了,她蹙了蹙眉,被男人在眉間親吻了一下。
“那你這輩子都別想高興了。”
……
南綰綰坐在牀上,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厭惡和煩躁。
空蕩蕩的房間,盛景衍已經離開了,但是因爲他住過一晚,空氣裏殘留着他身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