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少的甜寵戀人 >第75章 她感謝這張同溫酒相似的臉
    南綰綰疾步走過去,問容時:“我爸爸現在怎麼樣?”

    容時神色淡淡:“還可以。”

    南綰綰心裏那口氣一下子就鬆懈了,她沒有再看容時,徑自往住院部的方向小跑。

    然而容時卻伸手拉住了她。

    南綰綰有些不耐煩他,下意識就要揮開他的手,就聽到容時問:“你現在跟盛景衍關係很好?”

    “你別煩我。”南綰綰語氣有些厭煩,她停下腳步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跟誰關係好輪不到你管。”

    容時定定的看着她,突然臉上浮現出一個帶着玩味和冷意的笑,“南叔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你急着出門找盛景衍喫飯,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盛景衍也是把你爸爸推進監獄裏的那隻手?”

    南綰綰冷冷的看着他,沒說話。

    容時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漆黑的眸底,有寒光乍現,他突然捏上了她的下巴,低頭注視她。

    那麼近的距離,彼此的眼眸中都倒映着對方的臉,卻看不清對方的情緒。

    容時道:“或者,你是真的愛上他了。”

    南綰綰覺得他的說法和做法都挺可笑的。

    她用力的甩開了容時捏住她下巴得手,一字一句道:“那跟你也沒關係。”

    容時臉上笑意一瞬間消失,一張雪白的臉,冰冷的駭人。

    南綰綰怕他發作打人,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看着容時這張清麗無情的臉,扭過頭轉身就走。

    對於她來說,盛景衍那隻笑面虎,和容時這張晚娘臉,都不是她想去碰的。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她何嘗又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這種說法,可是她靠自己,根本沒辦法救南爸爸。

    南綰綰心裏煩躁,越走越快,在上臺階的時候,腳底一滑,差點跌倒。

    身後跟着的容時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語氣淡淡:“小心。”

    “……”南綰綰站穩了,抿了抿脣,平靜的推開了容時的手。

    這次她走得慢了一點。

    容時跟在她身後,一句話也沒說。

    兩個人安靜的走了一段路,一直到容時說:“你離開盛景衍。”

    南綰綰沒回頭。

    “我讓南叔保外就醫。”

    南綰綰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她轉過頭,在昏暗的樓道里去看容時的臉。

    良久,她才道:“還不夠。”

    “你還想要什麼?”

    “你讓我爸爸出來。”

    “出獄?”容時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伸出手用掌心碰觸着她冰涼的臉,“不可能。”

    南綰綰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她就知道,容時不會允許南爸爸從監獄裏出來。

    甚至,讓南爸爸在外面多住幾天院,都已經是他的仁慈。

    他那麼憎恨南家,憎恨南爸爸,憎恨她,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們其中一個人好過。

    權衡利弊,還不如跟盛景衍。

    他不愛她,也不恨她,真的再好不過。

    *

    南爸爸剛被醫生護士做完檢查,此刻躺在病牀上閉着眼休息。

    南綰綰進去的時候,南爸爸似乎有所感應,一下子睜開眼,往門口看了過來。

    入獄半年,南爸爸的眼睛似乎都混濁了,有了老人的樣子。、

    南綰綰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爸爸!”

    南爸爸顫顫巍巍坐起來,朝她伸出了手……

    *

    南綰綰從小到大,都不是愛哭的性子。

    雖然母親早逝,但是南爸爸又當爹又當媽,她不缺父愛母愛。

    物質上和精神上,她都沒有缺過。

    只是這幾個月,她簡直要把前二十多年沒流過的眼淚,一口氣都流乾淨了。

    一直到護士過來查房,以病人需要靜養唯由,把南綰綰從病房裏趕出去,南綰綰才紅腫着眼眶,從屋裏走出來。

    大哭了一場,腦子反而清醒了很多。

    她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神色終於堅定了下來。

    她其實應該感謝自己這張跟溫酒有幾分相似的臉。

    如果沒有這張臉,盛景衍害了她家也就害了。

    不管這次他又在搞什麼花招,但是隻要能讓南爸爸出來,就算犧牲她的婚姻又算什麼呢。

    *

    洗乾淨臉,南綰綰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快十二點了。

    她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醫院裏,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外套。

    已經是秋天了,晚上更是泌涼,她穿的薄,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明天八點還要跟盛景衍去民政局領證,她得早點回去先準備一下。

    出了醫院大門,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旋下來,露出容時那張雪白清冷的側臉。

    南綰綰腳步頓了頓,沒有上車,語氣平靜的道:“我自己打車回去。”

    容時偏過頭看向她。

    南綰綰清減了不少,臉上幼嫩的嬰兒肥也沒有了,穿了一件黑色的修身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一點,視線裏已經沒有了小女孩的天真。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永遠天真。

    即使是南綰綰也不可避免。

    容時輕啓薄脣,緩緩道:“現在打車不容易,再說,讓你一個人回家我也不放心。”

    南綰綰露出了一點尖銳的譏諷的笑意,她看了看容時,也沒說什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她來到路口打車。

    就像是容時說的那樣,晚上出租車少,她站了十來分鐘,竟然也沒有一輛駛過。

    反倒是寒風吹得她渾身都在發抖。

    容時的賓利車就停在她的不遠處,車燈照亮了她前方的一塊空地,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容時坐在車裏,看着前方女子修長單薄的身影,似乎能感覺到彼此越來越遙遠的距離,和她至死方休的倔強。

    他點了一根菸,清冷的瞳孔落在南綰綰的背影上,一直到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來,目送她上車。

    “就停在這裏吧。”

    到達目的地,南綰綰付了錢,從車裏走下來。

    出租車離開了,南綰綰回過頭,看向對面街口樹蔭下的那輛黑色賓利。

    這一路他都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南綰綰垂下眼,露出了一點諷刺的笑意,轉身進了皇家公館。

    這樣惺惺作態,簡直虛僞至極。

    逼得她走投無路,又裝出好人的樣子送她回家。

    她不需要這樣的好心。

    她只要南爸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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