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衍走過去,看到花園裏走出一個溫酒。
他直接繞過她,去裏面找南綰綰。
溫酒攔住他:“你去哪?”
盛景衍也很理直氣壯:“南綰綰呢?”
“她在我這裏過的好好的。”溫酒眯起眼,“你想好道歉了?”
盛景衍不鹹不淡:“我道什麼歉?”
“你不道歉可沒資格從我這裏帶走人。”溫酒在原地站定,擋住了盛景衍往裏面走的小路,“我以前教你這樣跟女孩子說話的?”
盛景衍:“她是不是跟你胡說八道了?”
“綰綰長得這麼漂亮,別說是男孩子,就是有女孩子喜歡都再正常不過,你還管人家正常的人際交往,盛景衍,你覺得你還有理了?”
盛景衍頓了頓,似乎也沒想到南綰綰真的跟溫酒告狀了,表情空白了一瞬,才鎮定道:“你讓綰綰出來,我有話要對她說。”
南綰綰躲在後面那株大樹後面,聽到盛景衍這句話,心裏想,她傻了纔出來!
覺得容時跟她有染也就算了,還懷疑洛奕跟她曖昧,南綰綰覺得盛景衍這個男人腦子就不正常!
“你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
溫酒的聲音傳過來,明擺着不喫盛景衍那一套。
“我會轉告綰綰。”
盛景衍問道:“溫酒,你到底是向着誰的?”
“我們女孩子,當然向着女孩子,難道還向着你一個大男人?”
“……”南綰綰感覺盛景衍的小心臟碎成了八瓣了。
有些話只有溫酒說出來纔有殺傷力,盛景衍果然無語的半晌,才嘆了一口氣。
“你告訴她,昨天確實是我錯了。”
盛景衍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有點彆扭,但是還算清晰。
“我……不該那樣說她。我以後不會了。”
溫酒晲了他一眼,然後擡起尖翹的下巴,倨傲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問問綰綰,接不接受你這個毫無誠意的道歉。”
南綰綰直接從樹後面走出來。
喊了他一聲:“盛景衍。”
溫酒見她出來,明顯是吃了一驚,趕忙過來拉住她:“綰綰,我們不能這樣便宜他!”
她看起來好像還要再讓盛景衍長長見識的樣子。
而南綰綰卻覺得,還是算了。
就算現在盛景衍看在溫酒的面子上,做小伏低,那也是對溫酒的,跟她其實沒關係。
她跑出來,冷靜了一晚上,已經不委屈了。
她跟盛景衍的關係,本就那樣,盛景衍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其實她本質不需要去關心在意的。
她笑着朝溫酒擺擺手:“酒酒,我沒事啦。你別生氣,昨天晚上麻煩你了。”
溫酒走過來,有點無奈的樣子:“就這樣算了?”
南綰綰看了不遠處站着的盛景衍一眼,他也在看她,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綰綰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是我昨天太沖動了,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別因爲我影響你們的感情,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我沒事了。”
溫酒看着她,有點心疼她這麼懂事的樣子,她撫了撫她的頭髮,道:“以後盛景衍又胡說八道什麼,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替你教育教育他!”
溫酒吧南綰綰牽過去,對盛景衍道:“像綰綰這麼漂亮又懂事的女孩,你不珍惜,就遇不到了,知道嗎?”
盛景衍乖乖的把南綰綰牽過來,一副很懂事聽話的模樣:“我知道了。”
他在溫酒面前果然不敢放肆。
“酒酒,那我和景衍先走了。”
溫酒輕嘆了一聲,無奈道:“好。你沒事了就好。”
南綰綰抓住盛景衍的手,朝她笑了一笑,然後和盛景衍出了花園。
等溫酒一看不到了,南綰綰便立刻鬆開了盛景衍的手,她兀自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你放心,我沒對她說什麼,她只是覺得我們小吵了一架,你等會兒多去哄哄她就行了。”
盛景衍走在身後,看了一眼自己被鬆開的手指,見南綰綰走到了路口,伸手要打車,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想回家先睡一覺。”
“我送你。”
南綰綰沒理會,“我自己回去。”
“剛在她面前說跟我和好,現在又自己打車回去,存心的?”
南綰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怕溫酒又說他,沒再說什麼,拒絕了司機,轉身上了門口停着的黑色卡宴。
盛景衍打開車門上了車,看着她眼底疲憊的黑眼圈,淡淡道:“昨晚沒睡好?”
“有點認牀。”
他勾了一下脣:“那跟她走什麼?”
“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盛景衍語調有點懶散,“冷靜下來了?”
“嗯。”
南綰綰偏過頭,看着窗外逐漸昏暗下來的夕陽。
她浪費了一整天時間,終於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了自己確實不如溫酒這個事實。
她那些種種的委屈,糾結,都源於——不甘心。
然而不甘心什麼呢?
溫酒那麼好,那麼厲害,天才少女,經商天才,她可能換任何一行,都能做到頂尖,而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
盛景衍拿她當溫酒的替身,其實是擡舉她了。
她甚至都懷疑盛景衍眼瞎。
有那樣的珠玉在前,他怎麼還看得上別人?
車廂平穩的移動。
南綰綰靠在真皮車座上,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等南爸爸出來了,她要跟盛景衍好好聊一下,關於離婚的事情。
他在一場無望的愛情裏淪陷,總不至於要拖着她在婚姻裏沉淪,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是想再找個男人,好好談一場戀愛的。
*
南綰綰直接在車廂裏睡着了。
她可能是真的累壞了。
秀氣精緻的小臉,沒有化妝,泛着淡淡的蒼白。
捲翹的睫毛下,眼簾泛着烏青。
盛景衍的車子停在皇家公館的別墅門口,她都沒有醒過來。
他直接把人抱下去,家裏的傭人見到他們回來,立刻驚喜的迎接出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