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少的甜寵戀人 >第94章 鉑金鑽戒1
    南綰綰看着他滿臉愁容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這樣嘛,其實有孩子了我還是挺開心的。”她南家人丁單薄,南爸爸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南媽媽死的早,父女兩相依爲命,就算是南爸爸,也恐怕捨不得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吧。

    畢竟這是她南綰綰的寶寶。

    她笑眯眯的,似乎讓江逸鬆了一口氣,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擺了擺手,江逸略有幾分侷促道:“南小姐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喊我一下,我會過來看看的,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撐着。”

    這個老好人,好的有幾分傻乎乎的傻氣。

    南綰綰想到自己以前好像也這麼傻乎乎的。

    被人騙的團團轉。

    南綰綰長嘆了一口氣,略有沮喪的道:“江醫生,其實我騙你了。”

    “啊?”江逸睜着一雙食草動物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我老公不是出差了,他喜歡的女人小產,他去陪她了。”

    “!”江逸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眼神裏幾乎是漏出驚駭來了。

    南綰綰幾乎要捧着肚子笑出來,她忍着笑,可憐兮兮的道:“我是不是很可憐?”

    江逸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按在南綰綰的肩上,“他如果對你不好的話,爲什麼要在一起呢?”

    南綰綰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啊。”

    江逸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脣,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幸好外面有醫生喊他,把他叫走裏,要不然南綰綰真覺得他要糾結死。

    把這些話跟陌生人說,南綰綰心裏反倒沒那麼糾結了。

    她不愛盛景衍,可能是最近這段日子裏,盛景衍對她太好,令她產生了一種愛上他的錯覺。

    愛,會產生獨佔欲。

    所以她纔會難過。

    不捨。

    糾結。

    但是本質上,她是不愛的。

    她誰也不愛,她只需要好好愛自己。

    南綰綰住一個星期的院。

    那天江逸最後一次檢查她的病房,南綰綰把他墊付的手術室費和一個星期的小混沌,摺合成紅包遞給他。

    江逸倒是也沒拒絕,只是一板一眼的打開紅包數了數錢,從裏面抽出一千出來還給她:“給多了。沒花這麼多錢。”

    南綰綰沒接:“謝謝你這個星期陪我聊天。這是感謝費。”

    “這……”

    江逸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似乎不知道該拿這一千塊錢怎麼辦了,南綰綰看着他鏡片後面食草動物一般溫潤的光,嘆了一口氣,把錢接過來,塞進兜裏,“好啦好啦,你不要就算了。”她拍了拍他的肩,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別被你醫院裏的護士啃得渣都不剩了。”

    可能是同情她這個孤家寡人,這一個星期江逸對她照顧有加,蘇雅氣得都不來她病房了。

    南綰綰倒是看不出來江逸對她有意思,她覺得是蘇雅這個小護士情人眼裏出情敵,看誰都構成威脅。

    南綰綰回皇家公館住一晚上,盛景衍也從桐城回來了。

    他沒有一點風塵僕僕的模樣,出現在皇家公館的客廳沙發上,白襯衫,黑色西褲,慵懶的望着ipad,好像這一個星期都沒有消失,就那麼理所當然的出現了。

    南綰綰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美男圖,她揉了揉眼睛,才確定盛景衍是從溫酒那邊回來了。

    他以後會不會知道,在上個星期,當他最愛的女人差點失去孩子的時候,他的孩子,也差一點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南綰綰注視着他的臉,覺得這個念頭有點無聊,卻又控制不住。

    盛景衍擡起頭來,很平常的跟她打招呼:“睡醒了?”

    南綰綰慢吞吞的點點頭,去冰箱裏倒了一杯鮮牛奶,握在手裏慢慢喝着。

    江逸說她缺鈣,孕期要補鈣。

    “溫酒沒事了?”

    盛景衍應了一聲:“嗯。”

    南綰綰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往餐廳方向走:“那手機應該還給酒酒了吧?她老公好討厭,我給酒酒打電話,他都不給酒酒說,兇巴巴的,總是掛我電話。”

    盛景衍坐在沙發上說了什麼,南綰綰沒聽清,她也沒怎麼在意,進餐廳裏坐好,盛景衍也慢悠悠的走進來了。

    南綰綰咬着三明治,看盛景衍坐在她對面。

    “等下要做什麼?”盛景衍問她。

    “有個雜誌。”南綰綰道,“上個星期我生病了,就沒有來得及拍,這周補拍。”

    她感冒休息了一個星期這件事,盛景衍好像聽閻玲說了,聽她說起來好像也沒特別意外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只是她出門的時候,很體貼的給她披上了外套。

    南綰綰繫着風衣上的腰帶,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眼神溫柔的男人,笑着道:“我今天拍完雜誌還有聚會,就不回來喫晚飯啦。”

    盛景衍:“嗯。”

    南綰綰上了車。

    盛景衍站在原地,看着南綰綰離開的背影,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南綰綰好像又瘦了一點。

    他佇立在原地,良久才收回視線。

    *

    大病初癒,高強度的雜誌拍攝,南綰綰有點喫不消。

    半天的行程,她多花了一個下午。

    結束以後,雜誌社的員工和主編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了。

    南綰綰頭暈眼花的,也顧不上道歉,去衛生間吐了一通,才讓身體好受一點。

    閻玲在門外焦急的等待着,等南綰綰臉色蒼白的走出來,才趕忙送上外套披在她肩上:“綰綰,你是不是感冒還沒好啊?實在撐不住等下的慶功會就算了吧。”

    南綰綰覺得有點冷,用力的將外套把自己包裹住,她剛洗了臉,小臉溼漉漉的,就連聲音都有漣漪:“不行……我今天沒發揮好,等下要跟主編道歉的。”

    拍了一整天,連飯都不留下喫,那她也別想再跟這家雜誌合作了。

    閻玲也知道不能得罪人的道理,但是看南綰綰走路都在打飄,有點捨不得,“你真的沒事嗎?綰綰,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慶功會還有三四個小時纔開始,她可以定個酒店讓南綰綰睡一覺。

    南綰綰也確實累壞了,和閻玲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就住進去。

    “你先睡一覺,”閻玲站在門口,“我回去跟主編聊聊。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你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這次狀態不好。大家都會理解你的。”

    南綰綰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等閻玲走了,才關門爬上了牀。

    站了一整天,擺了一整天的pose,小腿整個都水腫了。

    她從兜裏取出鈣片喫下,然後躺在牀上休息。

    她猜的沒錯,這個孩子會對她的職業生涯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才三個月,她就有點撐不住了。

    找個日子,把它流掉吧……反正才三個月,還不算晚……

    她在心裏這樣想着,閉上眼在安靜的房間裏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之間,她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讓她想到了她小時候生病的時候。

    她睜開眼,只看到一個男人模糊的輪廓,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容時……”

    那個人微微一頓,把手收了回去,南綰綰又喊了一聲:“爸爸……”

    不是容時,那就是南爸爸了。

    她小時候生病,也就這兩個人會在家裏照顧她。

    南綰綰有點委屈:“爸爸,我好累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累,心裏空蕩蕩的,整個人都好像在漏風。

    她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但是,卻又不知道這份委屈從何而來。

    那個人影摸了摸她的頭,道了一句:“睡吧。”

    南綰綰在他輕柔的撫摸下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南綰綰看着外面的萬千燈火,腦子一懵,下意識拿起手機查看時間——艹,八點半!

    閻玲跑哪去了?

    她啪的開了燈,掀開被子就要跳下牀,眼角餘光就看到沙發上一個人影突然站起來,她沒想到屋內竟然會有人,直接下的叫出聲來——“啊!!”

    盛景衍見她一副見鬼的表情,蹙了蹙眉頭,“你瞎叫喚什麼?”

    南綰綰終於看清楚了他,一愣,又立刻意識到,是閻玲把他喊過來了。

    盛景衍看了一眼時間,道:“有力氣嗎?下樓喫個飯?”

    南綰綰下意識搖了搖頭。

    盛景衍瞥了她一眼,見她還沒睡醒,一臉的傻乎乎,頭髮柔軟的披上在她的背後,這副模樣看起來有點像他們初次見面的樣子。

    ——一樣的傻。

    “我已經給主編打過電話,他以後不會刁難你。放心休息,晚上想喫點什麼?”

    有盛景衍出馬,自然也不怕得罪雜誌社了。

    南綰綰說了幾樣菜色,盛景衍點了點頭,又報出幾個她愛喫的菜,道:“就這些可以了嗎?”

    南綰綰看着他俊美的臉,有些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好習慣盛景衍對她的溫柔了。

    這個男人太過細緻入微,潛移默化的就改變了她的習慣,她依賴上他,真的是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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