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倒是好事,只是能不能眼光好一點?

    南綰綰心裏嘆了一口氣,打算再給白灩求求情。

    “你去年回來看我新帶的藝人不爽,直接把她全網封殺了;前年的愛玲,好不容易剛開始給公司賺錢,又被你開了。”南綰綰一字一句訴說着他的罪證,“白灩跟江南的合約還有三年,她最近的網劇小火了一把,我看好她下部劇更上一次樓。”

    江逸轉過身來,雪白的領口還有白灩留下的口紅印,偏偏他氣質沉靜如水,這一抹紅痕只給他增添了香豔,不帶一點輕佻。

    他淡淡指出:“你挑的演員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南綰綰點點頭,虛心受教,淡笑道:“可能是因爲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怎麼好吧。”

    江逸覷了她一眼。

    南綰綰:“不過有上進心是好事。你覺得呢?”

    江逸淡聲道:“我其實不在乎這家經紀公司能不能給我賺錢。”

    本來就是開着給她玩的,每年能不能盈利,他本質是不關心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南綰綰有些無語,“總不能開三年就虧三年吧?”她還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

    如果不是江逸每次過來開她的員工,可能她這些年也捧出了一個兩個頂流明星。

    不過人家是大boss,看手裏頭員工不順眼,他說了算。

    江逸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轉移了話題。

    “聽你的小助理說,你昨天晚上沒回家?跑哪去了,電話都打不通?”

    “哦——”南綰綰慢吞吞的組織着語言,“談生意談太晚,在酒店開了房間,睡過頭了。你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別找魚小桐,人家都被你嚇哭了。”

    江逸看着她撥弄着頭髮的指尖,似笑非笑問道:“南綰綰,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喜歡玩頭髮?”

    南綰綰頓了頓,低頭看着揪着自己長髮的手指看了一會兒,然後淡定鬆開手,靠在沙發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我昨天給白灩談資源去了,你不信的話問魚小桐,她知道這事兒。”

    江逸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收回視線,冷冷道:“下次別一個人出門。”

    南綰綰低着頭,也沒怎麼搭理他,“哦”了一聲。

    江逸沒再說話,只是把一粒包裝在玻璃管裏的藍色藥片推過來。

    “記得和酒喫。”

    南綰綰也沒說話,伸手接過來,放進了兜裏。

    這是她續命的藥。

    三個月如果不喫一粒,按照江逸的話來說——她將會感受到每一寸皮膚裂開的痛苦。

    她的植皮手術有嚴重的副作用。

    南綰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江逸故意算計她的,要讓她一輩子沒辦法擺脫他。

    可能以後等她活夠了,她纔有機會找個機會安靜的等死。

    接過藥的時候,露出一截的雪白手腕,露出了一點青紫的痕跡。

    江逸眼皮微微一頓,南綰綰已經迅速的收回了手。

    “那我先回家了。”她笑容可掬。

    江逸擡眸看她一眼,沒什麼聲色,緩慢點了點頭,“嗯。”

    南綰綰離開的時候,坐在總裁辦公室裏的江逸淡淡的道了一句:“昨天跟你談資源的人叫什麼?”

    南綰綰頓了頓,“陳老闆。”

    *

    把門關上的時候,魚小桐迅速的跑過來,可憐巴巴的看着她:“綰綰姐!”

    南綰綰憐愛的撫了撫她的頭:“沒事了,去玩吧!”

    “老闆他……”

    “他不會開你的。”

    南綰綰安撫了魚小桐一通,然後纔打車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早就有鐘點工過來,給她的單身公寓打掃乾淨,南綰綰脫了拖鞋,去酒櫃裏找了一瓶紅酒,然後哼着小調去翻紅酒杯。

    她今天沒什麼事情,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南綰綰把那枚裝在玻璃瓶裏的藍色藥片取出來,和紅酒一起吞服。

    她還是一杯就倒的酒量,這幾年出入社會也並沒有漲多少,紅酒喝完,她整個人就開始暈乎乎的。

    她扶着額頭,爬上自己臥室的牀。

    牀上很凌亂,有她前幾天換的衣服,裙子,褲子,她一掀被子,牀上的衣物全都被她抖到了地上。

    南綰綰一頭栽到在牀上,到頭就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爲剛剛經過一場激烈情事的原因,酒精令她的身體蔓延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她記不得昨天晚上男人的臉,卻也依稀記得他每一下撞擊的很深,所以自然而然的,她的大腦自動的給她幻化出了她經歷過的,唯一一個男人的模樣。

    盛景衍……

    她覺得挺尷尬的。

    明明已經對這個男人深惡痛絕,卻在夢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浮現出來的,只有那個男人的臉。

    腿根深處散發出痠痛的感覺,南綰綰蹙着眉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又回到了昨天的晚上。

    只是這一次,那個混沌的面容,有了清晰的模樣。

    她渾渾噩噩,一直到身上酒精的熱度消退,整個人身體裏流竄的電流也消停了。

    渾身是汗的躺在牀上,南綰綰微微喘息着,看着窗外逐漸西斜的太陽,她迷茫的坐起來,整個人有點虛弱。

    她睡了一覺,因爲被春夢和酒精困擾,睡得並不踏實,整個人綿軟無力,冒着細細的汗水。

    她靠在牀頭坐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手機點了一個披薩,進浴室洗了一個澡。

    披薩送的很快,她洗澡剛洗完,門外門鈴就響起來了。

    南綰綰披着溼發,裹着浴袍,急匆匆的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被門口的人襲擊了!

    被強制的按着手腕壓在門板上,南綰綰略有些喫驚的看着江逸含着怒火的眼眸,她動了動嘴,還是最先安慰江逸身後那個匆匆上來拿着披薩,正抓着手機猶豫要不要報警的外賣小哥。

    “……你把披薩先放地上吧。”南綰綰道,“他是我老闆,沒事。”

    外賣小哥小心翼翼把披薩放下,又猶豫的看了看“凶神惡煞”的江逸,小聲道:“南小姐,真的不需要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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