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南綰綰瞄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江逸,臉上露出童叟無欺的微笑,“我老闆……好像喝醉了。我把他扶房間裏去。”
然後拍了拍江逸的肩,“你放開我一下,我去拿一下外賣。”
江逸緩緩鬆開手,在門口站直。
偏過頭,目光冰冷的瞥了站在不遠處的外賣小哥一眼。
那一眼讓小哥打了一個寒戰,也不敢再滯留,嚇得轉身跑掉了。
南綰綰撿起地上的披薩,轉過頭來笑盈盈道:“你把人家小哥都嚇跑了。”
江逸目光落在她身上,隱隱的,又有了怒火,不過這次明顯剋制了幾分,扭頭進了門。
南綰綰看着江逸的背影,愣了一下,略有幾分疑惑,拎着披薩盒進屋。
你說她怕江逸嗎?
那自然是怕的。
只是如今她神經大條的很,面對江逸的恐懼心理,還不如手上熱氣騰騰的披薩來的有吸引力。
屋內,江逸背對着她在抽菸。
那張俊秀斯文的臉孔,眉心緊蹙,像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南綰綰拿出兩隻一次性手套,問江逸:“你要喫嗎?”
江逸掐了煙,卻往她走過來,一掌拍掉了她手上的手套,語氣冰冷的問她:“你和陳建斌是怎麼回事?”
陳建斌?
南綰綰遲鈍的腦回路轉了好幾圈,才意識到江逸說的是“陳老闆”。
那個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抓到警察局裏去的大金主。
他特意去查了她昨天跟誰談生意了嗎?
南綰綰看着江逸含着怒火的漂亮眼睛,緩緩道:“他答應給白灩代言,我昨天去跟他談合同的具體項目……”
江逸冷冷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
南綰綰抿住脣,在江逸冰涼的目光裏緘默下來。
有什麼好說的?她不太懂。即使她就算真的被陳建斌下藥強姦了,那也是她倒黴,跟他江逸有什麼關係。
江逸見她沉默,神色更加瘋魔起來,竟然直接伸出手,就要扯開她身上浴袍。
南綰綰一把拍掉他的手,後退了一步,聲音也有些嘶啞起來,不耐煩道:“夠了!”
然而這也差不多了。
被江逸用力扯開的衣領裏,她擋的嚴嚴實實的吻痕,徹底暴露在了江逸的視線裏。
江逸的表情像是被一把鐵錘砸中,臉色都發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被南綰綰冷冷看了一眼,一句話讓他定在原地,“你也要做那個男人對我做的事嗎?”
江逸臉色鐵青,擡起的手用力蜷縮了幾下,才緩緩收了回來。
南綰綰在他喫人一般的視線裏低下頭,緩緩整理着身上絲絨浴袍的領子,她知道瞞不過江逸,但是也沒想到江逸知道的這麼快。
她不過是晚接了他電話幾分鐘,他竟然就去查她昨天跟誰喫飯。
這個死變態。
她還要隱私權嗎?
“是他做的?”
南綰綰低着頭,有點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浴袍的腰帶,纖細雪白的手指繞着圈,語氣淡淡的:“應該不是吧。”
不過其實她也不清楚。
“昨天晉城警局十一點零八分接到警報,有人舉報陳建斌身上攜帶不明藥品,從他和同夥身上搜出十克禁藥,”江逸冷冷的陳述着,“昨天晚上侵犯你的人,不是他。”
南綰綰忍不住笑了起來:“禁藥嗎?怪不得藥效這麼好,我喝一口就受不了了。說不定這藥還是你的研究所研究出來的呢。”
不過她的冷笑話明顯沒有戳中江逸的笑點。
因爲江逸這張臉表情更可怕了。
好吧。
不好笑。
南綰綰悻悻的扯了扯脣角,在江逸喫人的視線底下,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想怎麼樣?報警嗎?可是我已經洗過兩遍澡了。那個房間估計也已經收拾過了,津液提取物恐怕也沒了。”
江逸的聲音大了一點:“你問我怎麼樣?”
南綰綰頗有點賴皮的模樣:“我無所謂,是你不滿意,所以我問你想怎麼樣?”
江逸整張發青的臉都黑了下來,牙關緊扣,臉頰的肌肉鼓動了好幾下,一副想要把她吃了的表情。
南綰綰試探道:“要不……就這樣算了?其實我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逸沉沉的看着她的臉,一字一句的道:“綰綰,這是迷姦。你被陌生人強暴了。”
他像是以爲她不懂一般,每一個字每一個句都說的很重,像是要她理解這幾個字的含義。
她被陌生人強暴了。
她受到了侵犯,她是受害者,強暴犯需要受到懲罰。
可能對於平常女性來說,這是很可怕很嚴重的傷害吧。
南綰綰也想不清楚,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遇到這種事會是什麼表情。
可是現在,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情緒都不太高。
除了噁心以外,她洗了一個澡,也就過去了。
甚至,還藉着餘韻,做了一個春夢。
她可能腦子在三年前就被燒壞了吧。
南綰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太理解江逸如今的苦大仇深,她瞥了江逸一眼,不做聲的,轉過頭走到沙發上,打開披薩盒,開始喫晚餐。
江逸原本還以爲她要做點什麼,直到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喫披薩以後,整張臉都徹底黑了下來。
南綰綰剛咬一口披薩,江逸就走過來,強行拿走了她剛咬了一口的披薩。
江逸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強行拉了起來,就往臥室裏走去。
當南綰綰被江逸一把摔在牀上的時候,她腦子也有點微微的發懵。
偏過頭看向站在牀邊的男人,南綰綰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沒有出聲。
臥室裏沒開燈。
江逸頎長的身影,有濃黑的陰影傾瀉在她身上,一如這些年他帶給她的陰影。
他要做什麼呢?
南綰綰漫不經心的想着,要做那個男人想對她做的事情嗎?
聽說男人有時候,會將性慾和怒意等同起來,南綰綰惡意的想,說不定江逸現在也想強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