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頭,偏過頭看向南綰綰。
“誰告訴你名字的?”
南綰綰迎着他不善的眼神,輕聲道:“你不用這麼生氣,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救命恩人長什麼樣子。”
葉白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一下靠在沙發背上,坐姿歪歪扭扭的,翹着腿。
“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麼?對着一個死人感謝什麼。你不用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修不是說過嗎,她沒你長得好看。”
南綰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
葉白哼了哼,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歪着頭看着窗外,沒搭理她。
過了一會兒,修買菜回來了。
葉白立刻活蹦亂跳的跑過去,找修搭話去了。
南綰綰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看着門外修和葉白的背影,還是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她太久沒有接收過別人的善意,遇到這一切,倒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葉白想要什麼,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報答他。
*
修的家門口有一個水井。
葉白和修就蹲在那裏洗菜。
附近有個海鮮市場,都是本地漁民打撈上來的本地海鮮,價格比市價便宜了一半有餘,這次修過去買了一堆回來。
葉白手裏拿着一把薄薄的小刀,乾淨利落的劃開魚肚,指尖一轉就將內臟整個勾了出來,動作優雅乾淨的不像是在處理海鮮。
他跟修搭話。
“你打算以後都住在這個小地方?”
修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你給我惹了這麼一堆麻煩,我以後還能住這裏?”
修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把手裏的菜洗乾淨,“反正喫完這頓飯你給我帶人走。”
“幹嘛這麼無情?當初你對葉柔可不是這樣子的。”
葉柔的名字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兩個人的禁忌。
但是可能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現在提起來,竟然沒有那麼撕心裂肺。
修冷漠道:“她不是葉柔。”
說完,他站起來,拎着洗好的菜往回走。
葉白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南綰綰當然不是葉柔。
葉柔早就死了,死在了五年前。
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廢物竟然也能成爲他和修心裏的傷疤。
*
可能是爲了慶祝她和葉白滾蛋,中午,修做了滿當當的一桌子菜。
基本都是海鮮。
說實話,修的手藝實在不能令人恭維。
葉白沒喫幾口就開始唉聲嘆氣。
“早知道你做的這麼難喫,我出來的時候就去姜家偷幾個大包子。”
南綰綰喫着也沒什麼胃口,清湯寡水的,都沒放什麼調味料,喫着喫着就忍不住想放下筷子。
倒是修好像沒什麼味覺,把米飯吃了,還把面前的綠葉菜也吃了,在他面前好像所有食物都可以一視同仁的下肚。
葉白喫不下東西,沒事可幹,又開始沒事找事。
“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個德性,什麼難喫的都喫的下去,沒有一點生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