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精緻的容顏略有倦容,她推開姜奕澤,擡起頭看了看盛景衍,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又已經無話可說。
她垂下眼,低聲道:“錦衍這裏應該還有客房,我這幾天哪裏都不去,先在錦衍這裏住下了。”
姜奕澤自然是不願意的。
他動了動嘴脣,還是沒敢說出拒絕的話,溫酒只是沒力氣再找他麻煩而已,不代表他現在就無辜了。
只能再次狠狠瞪了盛景衍一眼——看你乾的好事!
盛景衍站在原地,他俊美至極的面孔神情寡淡,看在姜奕澤眼底,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他倒要看看這個傢伙,以後怎麼收場。
姜奕澤想想盛景衍的處境,就覺得焦頭爛額。
也虧他能裝的這麼淡定!
*
南綰綰一躺在牀上,還真的睡了。
飛機上睡得不安穩,此刻一覺睡過去,有種陷進死亡裏的空洞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頭頂的一張小壁燈不知道被誰打開,屋內呈現出一邊昏沉的晦暗。
她覺得疲憊。
撐着腰從牀上坐起來,突然身形一僵——
屋內站着一個人!
她偏過頭,就看到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燈柱旁,雙手環胸,已經不知道看着她多久了。
屋內晦暗的光影給他鍍上一層完美的陰影,鼻樑挺拔骨相精緻絕倫。
只有一雙眼眸晦澀的照不進光。
沉沉的,像是要吞噬一切。
南綰綰看他陰鬱低沉的模樣,簡直要笑出聲。
盛景衍估計是真的很氣,她把他精心僞裝了十幾年的假象都在溫酒面前揭穿了,但是又不能在溫酒面前發火,畢竟再形象破裂,還是要在溫酒面前端着點——
以至於只能忍氣吞聲。
這傢伙在桐城這麼多年,何曾忍過什麼脾氣?
這個暗虧,他現在是喫定了。
南綰綰朝他擡了擡下巴,有點挑釁的問:“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打死我?”
她眸眼含笑,那表情真的很囂張。
像是自己佔了什麼便宜,神態裏都帶着嬌俏。
而盛景衍給她的回答是——
他走過來,捏住她小巧的下顎,用力的,狠狠的吻了上去!
南綰綰嚇得驚喘了一聲,一下子被男人壓倒回了牀上,盛景衍的手掌握着她的後腦勺,控制她的腦袋移動,幾乎是有些兇殘的,親吻她。
他柔韌的舌頭捲過她的口腔,氣息撞在一起,南綰綰的呼吸凌亂而急促,一直到盛景衍的嘴脣被她狠狠的咬破,他才緩緩擡起頭來,脣角帶血,眉目兇狠的漂亮,眼底卻還帶着不饜足的兇殘。
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再次親下來,把她連皮帶骨的吞下去!
南綰綰吐出一口血,朝他亮了亮自己尖尖的小牙齒,“你敢來,下次就是你的舌頭!”
他沒有再壓着她,反而轉身背對着坐在了地上,靠在牀沿,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邊拿手擦拭着脣,一邊低笑。
空蕩蕩安靜的房間,他笑得有點滲人。
南綰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傢伙,該不會被她的所作所爲,氣瘋了吧?
盛景衍兀自笑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菸,不知道在忌諱什麼,沒有點燃,而只是放在鼻尖輕輕地嗅着。
良久,他才問道:“你晚上想喫點什麼?”
“……”南綰綰沒想到他今晚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憋出了一句話,“你腦子沒問題吧?”
她通風報信,把他的壞事齷齪事都舉報給了溫酒,害得他在溫酒面前顏面盡失,現在他把她搞回來,他問她——晚上想喫什麼?“
“你不餓?”
南綰綰沒好氣:“看着你就一肚子火。早就氣飽了。”
“哦——”他應了一聲,然後吐出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門口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盛景衍!”姜奕澤出現在門口,很義正言辭的模樣,“溫酒叫我上來看看你在做什麼!你該不會又揹着她欺負人吧!”
盛景衍脣角染血,朝他丟了一根香菸,“滾開。”
姜奕澤漂亮的眼睛在他和南綰綰身上逡巡,皺眉:“你嘴脣怎麼了?”
“被家暴了。怎麼了?”
“被誰家暴了?”
盛景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你別唬我。”姜奕澤嚴肅道,“如果被溫酒知道——”
盛景衍打斷他的話,嘲諷“你個妻管嚴。”
姜奕澤挑釁他:“你有本事,也被妻管嚴個看看?”
——他被溫酒管的老老實實的,看起來還挺享受。
盛景衍偏過她,朝南綰綰看了一眼。
南綰綰莫名其妙,見他看過來,下意識就朝他翻白眼。
盛景衍:“……”
盛景衍收回視線,語氣有點懶散:“我不會做什麼。你叫她放心,”他垂着眼,淡淡道,“我想和她在房間裏待一會兒,你別來煩我。”
“你他媽以爲老子——”
姜奕澤話還沒說完,南綰綰就從牀上站起來,腳步輕快的從牀上跳下來。
“我餓了,我下樓喫飯。”
說完,看也不看盛景衍一眼,繞過他,直接出門去了。
姜奕澤哈哈笑了兩聲,拉仇恨:“盛景衍,你的她好像不想跟你待一會兒。”
盛景衍面無表情,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整齊的白襯衫,瞥了姜奕澤一眼,那一眼盯着姜奕澤臉上弧度僵硬在那裏。
他收回視線,跟着南綰綰走了出去。
姜奕澤:艹,還瞪老子!老子說得又沒錯!婊裏婊氣,怪不得自己女人都看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