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輕輕地笑了兩聲。
南綰綰聽到他這樣笑,就有點來氣——
顯得她好像在很無理取鬧似的!
她也不是很想,一直提起溫酒。
只是,不提溫酒,她心裏那份不安,就無處安放。
在她心裏,溫酒就是鎮壓盛景衍這隻大逆不道的野猴子的五指山。
如果,溫酒也不起作用了,那……
誰還能讓盛景衍聽話?
他應該是忌憚溫酒的,一定是忌憚溫酒的,畢竟他那麼愛她,房間裏裝滿了紅色的玫瑰花壁飾,甚至他背後的紋身,都是一株黑色玫瑰花……
想到這裏,南綰綰猛然一驚——
這棟別墅裏,那些玫瑰花裝飾畫,是什麼時候不見了?
不對,盛景衍背後的那處紋身,跑哪裏去了?!
南綰綰猛地擡起頭,她漆黑的瞳孔裏浮滿了震驚。
盛景衍:“怎麼了?”
南綰綰:“你背過去。”
盛景衍晲她一眼,慵懶的轉過身。
像是有點不太敢伸出手,南綰綰看着那件白色的單薄襯衫,遲疑着,將手指搭在他的衣襬上。
盛景衍看着南綰綰的動作,有點詫異似的,微微挑了挑眉,戲謔道:“綰綰寶貝,別這麼熱情,想脫我衣服,我自己來就好。”
南綰綰狠狠瞪了他一眼,將他的衣襬一掀,露出男人整個白皙的後背。
真的沒有了。
她曾經看到過的黑色紋身,沒有了。
南綰綰有些迷茫的看向盛景衍,對上了盛景衍略有幾分驚訝,看過來的視線。
南綰綰伸出手,用力的在他背後撓了撓,給他白皙的脊背撓出了幾道血痕。
盛景衍:“……”家暴啊?
他按住她的爪子,“你……”
南綰綰劈頭蓋臉的問:“你後背怎麼回事?”
“嗯?”
“紋身呢?”
“……”盛景衍緩緩眨了眨眼睛,盯着她,忽而一笑。
他道:“洗掉了。怎麼了?”
南綰綰腦子有點亂。
她問:“爲什麼洗掉?你不是很喜歡嗎?”
“不喜歡了。”盛景衍道,“不行嗎?”
不喜歡了……憑什麼?
南綰綰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抽離。
然後猛地往後退,退到了牀的邊緣,像是見鬼似的看着他。
男人慢條斯理整理着被她弄亂的襯衣,許是覺得她的睜大眼睛瞪着他的表情有點有趣,勾着脣輕笑了一笑,“怎麼,還不許我移情別戀啊?”
南綰綰忍無可忍,拿起枕頭用力砸向他,“滾!”
她突然又凶神惡煞起來。
盛景衍接住枕頭,拍了拍,放回牀上。
孕婦喜怒無常,他能體諒。
他對南綰綰道:“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南綰綰蹙着眉心,已然已經極爲不耐煩,沒有給他一絲好臉色。
盛景衍走出臥室,輕輕地帶上了房門,看着坐在牀上的南綰綰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有點失魂落魄的低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