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是她理虧在先,盛景衍再憤怒,也沒有真的對她造成人身傷害,如果姜奕澤再去打擊報復,於情於理,她都沒道理.
她已經將南綰綰保護好,接下來,就等風頭過去,等盛景衍放鬆警惕,再把南綰綰送出國.
讓那兩個人分開,是最好的方式,她跟南綰綰討論過,如果南綰綰眼底有一絲動搖,她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至於盛景衍說的那個答案,死無對證,他這個人本性與她記憶裏的相差太大,她已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信任他了。
“奕澤,你餓了麼?”
溫酒鬆開姜奕澤,牽住丈夫的手,溫聲道,“我去給你下一碗麪,喫完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姜奕澤沉默了一會兒,才緩慢點了點頭。
溫酒鬆了一口氣,牽着他來到沙發邊,讓他坐下:“那你在這裏休息一下,面很快就能做好哦。”
姜奕澤撫了撫她的小臉,沉悶的用手把她的高領翻上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你靜一靜,靜一靜……千萬別做傻事?”
“我知道。”姜奕澤語氣有些疲憊,“我自己冷靜一下,你不用管我了。”
溫酒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的老公,還真是可愛。
把人哄下來,溫酒放心的進廚房。
她下面條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做好了。
“奕澤,我做好啦,你過來喫——???”人呢?!
溫酒端着熱氣騰騰的碗出現在大廳,那個被她哄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見蹤影。
不是說好了要冷靜冷靜,現在冷靜到哪裏去了!
艹!該不會是跑盛景衍家裏去了吧!
溫酒頭痛至極,趕緊放下面碗,換上鞋子拎着包,衝出們去。
這傢伙竟然還學會了緩兵之計!
在那邊裝腔作勢給她看!
姜奕澤,最好別被我逮到,竟然敢騙我!
*
盛景衍去民政局,給孩子錄入了名字。
取名盛平安。
他抱着孩子從民政局裏出來,就看到姜奕澤氣勢洶洶的從他的豪華跑車裏下來。
冷靜的將盛平安交給身後的助理,盛景衍吩咐道:“報警。”
……
溫酒開車開到一半,就接到了警察局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姜奕澤因爲故意傷人罪,被路人報警,抓走啦!
她不可置信,這纔過去半小時呢,姜奕澤就被抓了?
這傢伙行動未免也太迅速!
然而她不得不調轉車頭,前往榕城的警察局。
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就進去見到了盛景衍和姜奕澤。
一個在外面,一個被關在裏面。
盛景衍作爲受害者,正在做筆錄,他顴骨處有一塊烏青,有個女警察正包着冰塊,心疼的按在他的臉上,他神情淡漠,臉色蒼白,看起來還真的有受委屈的樣子;
姜奕澤被關着憤怒的咆哮:“盛景衍,你他嗎敢打我老婆,我要殺了你!”
“你趕緊給我閉嘴吧!”
溫酒走進去,恨不得隔着鐵欄杆給姜奕澤一個暴慄。
見到溫酒過來,姜奕澤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麼來了?”
“你那次打架不是我來處理??”
上次是姜奕澤和盛景衍打起來一起被抓,現在是姜奕澤單方面被抓!
整天被抓!
這麼大一個人了,就不能讓她別這麼操心嗎?
“奕澤,你剛纔答應我什麼了?不是說好了冷靜冷靜嗎?我出來了你人怎麼不見了?!”
“我這不是冷靜不下來嗎?!”
他倒是振振有詞!
溫酒有些抓狂。
“我不是說了這是我的事情你別管嗎?”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他媽的。
完全沒辦法溝通。
溫酒扶着額頭,暴躁的看着自己老公。
好煩,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可愛了!
就讓他關着吧!
她不再搭理姜奕澤,出去看盛景衍。
兩個人昨天還決裂,今天又見面,溫酒有點尷尬。
她知道自己挺沒道理出現在盛景衍面前的,如今能好端端在盛景衍面前站着,完全是仗着自己曾經的身份。
兩個人的關係,徹底的崩潰,令她心裏有點難受。
不過難受歸難受,溫酒不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錯事。
盛景衍已經簽好了筆錄,他坐在警察局的長椅上,一隻手拿着冰袋,按在自己發青的顴骨上,微微的垂着眼簾,模樣看起來有點落寞。
模樣長得好,就好,即使惡貫滿盈無惡不作,稍微看起來可憐一點,就令人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
溫酒心裏忍不住浮出一個小小的念頭:告訴他吧,把南綰綰還給他吧,他看起來好可憐……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腦子清醒點,別被這傢伙的皮相給整迷惑了。
“景衍。”
她走過去,站在盛景衍面前,語氣溫和的。
“奕澤的事情對不起,我沒勸住他,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會壓着他來跟你好好道歉。”
姜奕澤還活蹦亂跳,說明盛景衍沒有動手。
就是盛景衍單方面捱了姜奕澤的打。
溫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盛景衍冷淡的擡起眼簾,他看向溫酒的眼神沒有了感情,他淡漠的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公事公辦就行。”
溫酒一時不知道“公事公辦”是什麼意思。、
直到盛景衍離開,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帶着眼鏡的女性跟盛景衍前後腳進來。
她走過來對民警道:“您好,我是盛景衍盛先生委託的律師。關於這次民事傷人案,盛景衍現實全權委託給我。”
溫酒:???
姜奕澤今天是要回涼城的,今晚註定要在警察局過夜。
溫酒走過去,坐在姜奕澤對面,無語的捂着臉,“奕澤,你看看你,都在搞什麼啊?”
姜奕澤更加憤怒:“盛景衍這個小氣鬼!”
“你打人家幹嘛?”
“那我看着他欺負你?”
“我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溫酒揉了揉額頭,覺得很頭痛。
姜奕澤微微收斂了表情,看着溫酒,問道:“你把南綰綰送出城了?”
“……”
溫酒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低聲道。
“奕澤,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她現在在一個無比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她。”
姜奕澤抿住嘴脣,也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