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少的甜寵戀人 >第246章 她重新開始
    ???

    他的語氣嚴厲至極。

    南綰綰低聲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燕澤硯手下被管教的一個兵。

    不過可能在燕澤硯看來,他手下的兵如果都像她這樣,早就被他操練死了。

    燕澤硯說完,看南綰綰低着頭,一個人躲在沙發上的陰影角落裏。

    他發覺自己對她還是太過嚴厲了,於是這次語氣稍微軟和了一些:“你喫晚飯了嗎?”

    “……”南綰綰緩緩搖了搖頭。

    燕澤硯英俊的臉上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南綰綰被他兇狠的一盯,整個人更是往沙發裏縮了縮。

    ——說實話,溫酒這個表哥,雖然她很感激他把她從醫院裏帶出來,但是她每次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實在是有點怕他。

    可能是長期在兵營裏與敵對分子對峙出來的眼神,南綰綰每次被他這樣嚴厲的盯着看,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即將被他拿槍槍斃的逃犯。

    “……我叫人給你送飯上來。”

    燕澤硯看了她一會兒,搖了搖頭,走過去拿電話打了廚房的預約電話。

    南綰綰抱着腿,在沙發上看着虛空,視線逐漸沒有了焦點。

    她被燕澤硯從醫院裏祕密的帶出來,然後被帶到了拉斯維加斯。

    他是拉斯維加斯好幾個賭場的老闆。

    在來到拉斯維加斯以後,南綰綰被他帶去看了燕澤硯以前的心理醫生,然後被診斷出產後抑鬱和重度焦慮。

    因爲這個病,她沒有辦法好好的休息,一個小小的關鍵詞都引發她強烈的恐懼。

    盛景衍不僅從肉體上摧毀了她,甚至連心靈都因爲他崩潰了。

    不斷地,每一天的,她都後悔,遇到他。

    或許,忘記他,然後重新開始,假裝四年前沒有推開那扇門,對她來說纔是正確的。

    畢竟燕澤硯說,逃避並不可恥。

    *

    第二天,南綰綰被燕澤硯沒收了手機。

    禁止她再跟溫酒閒聊。

    他是一個很負責並且冷酷的男人,在答應溫酒拜託她照顧好她的朋友的時候,他就開始認認真真負責南綰綰的衣食住行。

    喫過早飯,燕澤硯帶她去私人心理診所就診。

    燕澤硯早就幫她預約好。

    所以南綰綰進去的時候,那個和藹的老人已經坐在辦公室裏等她。

    他是一個白人老頭,穿着老人衫,戴着眼鏡,笑起來帶着一點令人熟悉的感覺,令南綰綰想到了她的爸爸。

    ——她已經很久不敢去想她的爸爸了。

    燕澤硯用流暢的英式英語對老人道:“我在門口等。”

    老人笑着點點頭,然後招呼南綰綰走過去。

    在南綰綰坐在他面前的時候,老人遞給她一粒牛奶糖。

    “……我不喜歡喫糖。”南綰綰頓了頓。

    “喫吧孩子。”老人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知道,你需要糖分。”

    南綰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着頭剝開糖衣,把那一粒糖塞進嘴裏。

    淡淡的奶香味蔓延開來,令南綰綰精神無端放鬆了一下。

    看着她的表情,老人微微笑了起來:“這次,你又怎麼惹到那個孩子了?他今天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要知道,他平常不會這麼快就把你送到我這裏來‘改造’的。”

    老人調皮的朝她擠了擠眼睛。

    南綰綰尷尬道:“……我抽菸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抓到了。”她輕咳了一聲,“我答應過他,戒菸。”

    “吸菸有害健康。”老人笑着道,“澤硯是個不喜歡煙味的孩子。不過平時來一根放鬆一下,也無傷大雅,不是嗎?”

    南綰綰撓了撓鼻尖,“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不遵守承諾。”

    “要求一個病人遵守承諾也太強人所難,你需要放鬆,需要香菸,咖啡,和唐果。”老人憤憤不平,把咖啡放下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你想抽菸,可以來我這裏。我絕對不會舉報你。”

    “……”額。

    老人:“開玩笑的。”

    南綰綰:“……”

    “放鬆下來了嗎?”老人微笑問道。

    南綰綰吐出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燕澤硯昨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跟我交流過你的病情。”老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你現在的藥量已經是普通患者的兩倍,我已經沒辦法再用藥物來控制你的病情發作。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可能真的會自殺。”

    南綰綰搖了搖頭,“……我不會。”

    她那麼努力的活下來,不是因爲想去死的。

    “你是一個努力的孩子。”老人嘆息着道,“我沒見過像你這樣有求生欲的年輕人。但是以目前的心理技術和藥物,沒有辦法治好你的心理創傷。”

    南綰綰沉默下來。

    “技術都是需要發展的。可能等十年,二十年,可能會有了不起的同行發現能治療你心理創傷的良藥。可是,那實在是太久了,不是嗎?”

    南綰綰知道他說的沒錯,她並不想死,但是她狀態很不好。

    她很容易睡過去,醒不過來,一睡好幾天,如果不是燕澤硯進來喊醒她,她可能可以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她不會自殺,但是她可能死在夢裏面。

    因爲她不想醒過來。

    自從那次以後,燕澤硯就每天過來喊她起牀。

    盯着她喫東西。

    他不希望溫酒拜託他照顧的人死在他手裏。

    但是南綰綰不是他手裏以前的兵。

    她是一個……

    無可救藥的抑鬱患者。

    然後,他向他以前的心理醫生,提出了他曾經試過的催眠療法。

    直接關上南綰綰記憶裏那扇窗戶,一勞永逸。

    “……燕先生昨天跟我討論過催眠療法。”南綰綰艱難的開口,“他說你可以幫我忘記那段回憶……”

    老人鼓勵的看着她。

    南綰綰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的。”她垂下眼,有氣無力的低聲道,“但是你說的是對的,如果我不治好自己,我可能會死。”

    她並不想死。

    南綰綰有點想哭。

    但是她哭不出來。

    眼淚,早就流乾了。

    “如果你建議我試一試,那我想試一試。”她對老人道,“我想好起來。我不想這樣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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