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彈。
盛景衍看着她像是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一蹦三尺高,從牀上跳到了地上。
她模樣明顯看起來是慌了,雙手無助的捂着胸,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牀上的男人。
渾身都很痛,腦袋也疼,肌肉痠痛,南綰綰一時也不知道是自己來大姨媽發燒了的肌肉痠痛,還是浴血奮戰後……
“你、我們……我們昨天晚上……”
她明顯是有點慌。
盛景衍從牀上坐起來,赤着上半身靠在牀頭,偏過頭看向她。
夢境裏的背影,跟面前的男人完整的重疊在一起,南綰綰呼吸一滯,有些分不清現實。
她難道現在還是在做夢嗎?
於是盛景衍就看到她擡起手,用力的咬了自己手背一口,然後痛的齜牙咧嘴。
“……”這傢伙在幹什麼?
盛景衍的目光古怪的看着她,問道:“你想問什麼?”
南綰綰低着頭,呼吸都顫抖了、
“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關係?”
問題一問出口,男人就安靜了下來。
她疑惑擡頭,就見到男人目光鄙夷的看着她,那雙眼睛裏寫着一行字:你看我是這麼不挑的嗎?
南綰綰吐出了一口氣,雙腿一軟,找了一個沙發,扶着做下去。
她扶着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力的道:“我昨天晚上怎麼會被你送醫院去?”
盛景衍從煙盒裏抽了一根菸出來,用打火機點燃菸頭,“你現在只想跟我聊這些?”
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嗓音一下子淡了,空氣裏無形的出現了幾分壓力。
南綰綰愣了愣,略有些迷茫的擡起頭看向他。
男人靠在牀頭,慢慢的抽着煙,略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眉眼,透出來的眸光有些陰沉冷鬱。
她心裏一緊,無端的有些心慌緊張。
“怎麼了?”她問道,“我昨天還做了什麼嗎?”
難道是要賠錢?
她吐了人家一身,確實是要陪他衣服的錢……
南綰綰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就聽到盛景衍道:“你跑了兩年,又被我抓到了,接下來怎麼辦,你自己看着辦吧。”
南綰綰:?????
這傢伙在說啥?
南綰綰眼底冒出一串問號。
良久,她才一言難盡的道:“盛先生,你是認錯人了吧?”
盛景衍眯起眼睛看過來。
他看着南綰綰的表情,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說什麼?”
“我不認識你啊盛先生。”南綰綰撓了撓頭髮,露出迷茫的表情,“你是不是認錯什麼人了?我長得跟你認識的人很像嗎?但是我真的不是她。”
話一說出口,房間裏頓時整個安靜了下來。
盛景衍緩緩吐出了一口煙,清冽的煙味在屋內逐漸蔓延開來,就像這過分安靜的空氣一般令人窒息。
“你不認識我……”盛景衍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給我找的藉口,南綰綰?”
聽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南綰綰心臟一陣又一陣的窒息。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緊張。
這種矛盾的感覺,把她也搞煩躁了。
南綰綰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有些強硬的對盛景衍道:“盛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很感謝你昨天晚上送我去醫院,弄髒你衣服的錢,我也會賠你的。我接下來還要事要忙,就先走了。”
說完,她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張紙,把手機號留下,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目光幽暗盯着她看的男人,心口一陣煩悶,別過臉就離開了。
“啪!”
大門合上。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安靜不動的男人,突然冷笑了一聲。
很好,把他給忘了。
笑完以後,男人薄脣脣線抿起,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鬱怨怒的表情。
南綰綰這個女人,是真的絕情。
絕情到他都甘拜下風。
*
“爹地,”盛平安蹦蹦跳跳的從屋外進來。
身後跟着保鏢。
“我想去找媽咪,你要去嗎?”
盛景衍披着浴袍,站在窗邊,手裏拿着那張南綰綰留下的手機號。
“爹地,你在看什麼呀,我想去找媽咪,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盛平安覺得,如果盛景衍和她一起去,理由更充分一點。
事不過三,她不能再一個人偷溜出去找她了,要不然南綰綰會覺得她是個壞孩子。
盛景衍低下頭看着穿着短袖短褲的盛平安,冷淡問道:“你去找她幹什麼?”
“感謝人家呀。”盛平安露出狡黠的神情,“媽咪都救了我兩次了,我也要給媽咪送禮物。”
“你喊人家媽咪,人家認你嗎?”
“我就偷偷喊喊,也不在她面前喊她,不行嗎?”
盛景衍眸色動了動,緩緩蹲下來,跟盛平安平視。
“你爲什麼這麼喜歡她?”他有點好奇,這傢伙看起來外向,其實誰也瞧不上,眼睛長在頭頂。
“她漂亮呀。”盛平安掰着手指,給盛景衍數南綰綰的好處,“她身上香香的,總是衝着我笑,還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爹地,做人要知恩圖報。”
盛景衍冷笑:“香嗎?”
一股血腥味。
“我不管,我要去找媽咪。”盛平安撅起嘴,對盛景衍道,“你不帶我去找她,我就要離家出走!”
盛景衍沉默了片刻,把手上的紙片遞給她。
“這是什麼?”盛平安好奇的問。
“她的手機號碼。”
“你怎麼會有她的手機號碼?!”盛平安驚訝的捂住嘴,眼睛睜的大大的。
“她給我的。”盛景衍語氣平靜,“你給她打,就說感謝救了你,要給她請客喫飯。”
盛平安接過紙片,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爹——這老頭今天怎麼這麼上道?
盛景衍沒搭理她,只走到窗邊,注視着窗外,臉上露出深邃的情緒。
*
南綰綰驚慌失措的回到維納斯酒店。
她找到正在喫早餐的林靈,把人拖到一旁,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勁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