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安撒嬌的在南綰綰的掌心裏蹭了蹭,仰起頭笑眯眯的看着南綰綰:“等姐姐多久都不久。”
“……”這小傢伙,說話一套一套的,長大不得了。
頭頂有陰影罩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喜歡喫什麼菜?”
南綰綰擡起頭,看向男人的臉,然後抱着盛平安站起來。
她溫和的笑了笑:“我不挑食。安安喜歡喫什麼就喫什麼吧。”
盛平安道:“安安想喫泰國菜!”
“那就喫泰國菜。”
南綰綰道。
盛景衍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突然意識到,時光並不是沒有痕跡的,它在南綰綰的臉上鑿刻的很深。
並不是說她長皺紋了,而是她整個人氣質,都變化了。
曾經明豔活潑的小女孩,此刻整個人都收了起來,笑容恬靜平淡。
這樣子的她,卻帶給他比過去更深的吸引力。
盛景衍喉結上下緩緩滾動了一圈,然後強行將實現從南綰綰的臉上轉移開,語氣平靜的道:“泰國飯店裏這裏有點遠,先上車。”
南綰綰抱着盛平安,上了盛景衍的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賓利。
賓利大氣斯文,南綰綰看着盛景衍的臉,覺得這張臉和車不是很般配。
“姐姐要在澳門住多久呀?”
盛平安坐在南綰綰旁邊,開始套消息。
“過幾天就要離開了,安安呢?”
盛平安撅了噘嘴,道:“我都聽到啦,姐姐你不是要放年假嗎?我們可以在澳門玩呀。”
南綰綰還真沒打算把自己寶貴的年假休息在澳門這個小地方,她笑了笑,哄她:“姐姐就算回去,安安也可以給姐姐打電話。”
“可是那樣就不能抱着你啦。”安安鼓了鼓自己的臉,有些戀戀不捨的伸出手,環住南綰綰的腰,把臉埋進南綰綰的懷裏,小奶音都帶上了哭腔,“安安想永遠跟姐姐在一起。”
南綰綰被她這樣一鬧,也有點捨不得了,她低下頭看着盛平安,見小朋友眼睛紅彤彤的,想到以後可能也要見不到安安了,心裏也難受起來。
盛景衍在後視鏡裏看着兩個人傷感的抱在一起,有些無語,盛平安就算了,南綰綰在搞什麼,難道她真的很喫盛平安這一套?
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就看到盛平安把臉埋在南綰綰懷裏,朝他看了過來,露出一個狡黠得意的笑。
盛景衍:“……”這小妮子長大以後不得了。
安安道:“姐姐打算去哪裏過年假呀,安安也想陪姐姐去。好不好?”
她兔子眼可憐兮兮的看着南綰綰,令南綰綰有點爲難。
她原本是打算去夏威夷玩幾天,好好放鬆一下,澳門出名的就是賭場,她在拉斯維加斯早就看膩了,小地方實在沒什麼好玩的。
讓安安和她一起去夏威夷,那肯定是不可以的,只能她留下來再陪她幾天。
南綰綰摸了摸安安的臉,“姐姐還沒想好,等姐姐想好了再告訴安安吧。”
盛景衍:“……”她還真的喫這一套。
喫軟不喫硬,真不愧是南綰綰。
盛景衍一路上,看着盛平安把南綰綰哄得服服帖帖的,並且成功讓南綰綰把三分之一的假期空出來,陪她留在澳門。
他不知道怎麼的,有點想笑。
他搞不定的女人,盛平安搞定的很好。
泰國店到了。
盛景衍把車停下。
南綰綰抱着盛平安從車裏出來的時候,沒站穩,被男人伸出手扶了一下腰。
她腰部十分敏感,特別是盛景衍和她昨天晚上的問題,令她下意識躲了一下。
男人如常的抽開了手,替她打開了店門,隨後走了進來。
“……”南綰綰看着男人平淡的表情,又想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但是確實還是很彆扭,又不知道怎麼去提起這個由頭,只能憋着。
泰國店裏沒什麼人。
盛景衍包了一個大包廂,把菜單遞給她:“自己點。”
南綰綰和盛平安一起研究菜單,把盛平安愛喫的和自己愛喫的點上,然後纔想起對面還有個主人,尷尬的問道:“盛先生,你喜歡喫什麼?”
盛景衍喝了一口冰水,“我也不挑食,你喜歡喫什麼,我都可以。”
這句話說得略有幾分曖昧,南綰綰眨了眨眼睛,看着盛景衍平靜如常的表情,又想,是她想錯了吧。
菜還沒上上來,南綰綰拿出手機,給盛景衍轉了五千。
並且備註:【乾洗費。白天太忙忘記了】
過了一會兒,她手機叮咚響了一下,發現錢被盛景衍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
南綰綰擡起頭,疑惑的看了盛景衍一眼。
“衣服已經丟了,不用這麼破費。你救了安安兩次,是我該給你錢纔是。”男人語氣淡淡,“安安很喜歡你,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纏着一個人,你能陪她出來喫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他清淡的嗓音裏,卻藏不住對女兒的寵溺,南綰綰低頭看了一眼可愛的盛平安,心裏對盛景衍牴觸,也少了幾分。
喜歡孩子的男人,應該都不是什麼壞人……吧?
店裏最先上了南綰綰點的冬陰功湯,南綰綰給盛景衍盛了一碗,又給盛平安剝蝦。
盛平安喜歡喫海鮮,喫的小臉一鼓一鼓的。
“姐姐你也喫。”
她伸出小手,給南綰綰也餵了一口。
南綰綰低下頭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蝦,臉上露出笑容。
盛景衍坐在對面,一口一口喝着啤酒,視線盯着南綰綰的臉。
兩年未見,她一顰一笑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疑惑,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明明覺得早就不再想念,再次見面,卻發現這份思念不是自欺欺人就能解決。
他還是,很想得到她。
這份慾望,與日俱增,在這兩年的分別裏,膨脹到他自己也不可置信的地步。
就好像,他從未想過,他會對一個女人擁有這樣巨大的佔有慾,恨不得將她綁起來,帶回去,藏在房間裏,永遠只能面對面看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