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輕聲問道:“綰綰,你對景衍,現在是什麼想法?”
南綰綰垂下眼,“……我想等他醒過來,先把事情都問清楚。以後的事,等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再說吧。”
如果說是原諒,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已經恢復了記憶,往事又如何一筆勾銷。
只是如果能解開矛盾,或許可以不那麼恨他,能心平氣和的面對。
溫酒看着南綰綰,表情有點欣慰又有點感慨:“綰綰,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南綰綰也釋然的笑了一下:“都這個年紀了,怎麼可能還跟以前那樣沒長進。”
兩個女人又聊了一會兒家裏的事,然後南綰綰又躺牀上睡了一覺。
下午,燕澤硯過來了。
一起帶過來的,還有唐蝶。
這個蒼白削瘦的女人,跟在燕澤硯身邊,像是一道安靜的影子,卻又無比的和諧。
唐蝶文弱的身體披着一件淡咖色的長風衣,神態比過去在酒店裏工作的時候從容了不少,作爲燕澤硯的祕書,進出都是大場合,身上已經沒有了那一絲怯怯的模樣。
南綰綰去跟燕澤硯彙報工作的時候,有時候會遇到唐蝶,兩個人氣質不一樣,卻不知道爲什麼很投緣,有時候喫午飯,都是端過來一起喫的。
燕澤硯很寵愛她,南綰綰看得出來,他是對唐蝶真的上心了,有一次去酒吧喝酒,趁着唐蝶去衛生間,微醺的男人撐着臉,注視着心上人的背影,輕聲對她說道:“她學習能力,進步的比你當初還快。”
“……”南綰綰當場就有小情緒了,“燕澤硯,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澤硯這個鋼鐵直男還沒有意識到,剛纔自己那一句話就踩了女人的雷區,還尤然不覺的說到:“她英語說得很好,大學也是重點本科,我還以爲……”
這下子,倒是輪到南綰綰驚訝了。
“她是名校畢業的?”
那怎麼淪落到去做服務員?
燕澤硯搖了搖頭,神色有點晦澀:“她沒有讀完本科就退學了。”
南綰綰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他一猜就知道了——恐怕跟唐蝶的前夫有關係。
那個男人害得她沒讀完大學就退學,拋妻棄子,留下一個有病的孩子一走了之,讓沒有畢業的唐蝶只能拿着高中文憑在酒店裏做服務生打工。
“好可惜。”
南綰綰吸着飲料。她當年也不是學渣,以第一名考入電影學院,但是總的比起來,和唐蝶那種文化課優秀的學霸相比,還是遜色許多。
“那她爲什麼退學呢?”
燕澤硯沒有回答。
南綰綰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自然是唐蝶隱私。
盛景衍那時候在她旁邊,撐着臉在聽,也沒搭腔,還不動聲色餵了她一顆草莓。
……
“唐蝶,你來啦。”
見到唐蝶,南綰綰立刻親熱的迎了上去,把人從燕澤硯身邊拉過來。
唐蝶微笑着遞過來一袋葡萄,“路上看到一家水果店在賣,想到你喜歡喫,給你買了一斤。”
“哥。”溫酒喊了燕澤硯一聲,給他遞了一杯水。
燕澤硯接過來,看了她們一眼,道:“喫過晚飯了嗎?”
溫酒搖頭:“還沒有。就等你們過來一起去喫。綰綰訂了飯店,喫完要去醫院。”
盛景衍還躺在icu,即使醫生說他沒什麼大礙了,但是還是叫人擔心。
燕澤硯擰了一口冰水,看向不遠處抱着盛平安和唐蝶玩在一起的南綰綰,垂眼淡聲問道:“她有什麼想法嗎?”
“綰綰挺好的。”溫酒道,“她說等景衍醒過來,跟他好好聊聊。”
燕澤硯笑了一下:“看不出來,她倒是穩重了不少。”
溫酒也感慨:“如果真的有什麼誤會,能解開就好。其實這段日子,我看下來,覺得景衍是真心愛她,要不然……我也不會不去阻止。”
燕澤硯不置可否,“我倒是覺得他是個麻煩精。”
燕澤硯對盛景衍意見很大,他爲人正牌,看不上盛景衍這種行事作風走偏門的。
即使她當初和盛景衍交好的時候,燕澤硯也是很瞧不上盛景衍的,那時候她過生日,燕澤硯和盛景衍過來給她送生日禮物,不知道聊到什麼,還吵了一架。
溫酒想到這裏,不覺有點好笑,燕澤硯晲她一眼,“笑什麼?”
“大哥對景衍好像意見一直很大。”
“……”燕澤硯慢條斯理的摘下領帶,語氣很淡,“他行事作風詭譎難測,我自然不希望我優秀的員工跟這種男人交往。先不說南綰綰,就你當初,不也因爲他被捲入了危險?”
燕澤硯淡淡道:“你就護着他吧。”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喊了一聲唐蝶的名字:“唐蝶。”
正在和南綰綰聊天的唐蝶聽到聲音,偏過頭看過來,然後熟稔的走過來,被燕澤硯拉到了陽臺上。
看着兩個人一刻都分不開的膩歪模樣,溫酒撇了撇脣:她還以爲她哥談戀愛會跟別人有什麼畫風不同,沒想到還是跟普通人一樣,膩歪!
去南綰綰訂好的飯店,五個人喫完了晚飯,南綰綰送走了燕澤硯和唐蝶,開車帶着溫酒和盛平安去看盛景衍。
燕澤硯這次來,是告訴了她們一個消息。
江逸已經離開了拉斯維加斯。
南綰綰其實是有點後悔的,當初在衛生間碰到江逸的時候,就應該跟盛景衍說一下,但是那會兒她正失憶,缺少一部分記憶,也就降低了對那個男人的警惕性。
現在江逸離開了,她鬆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神出鬼沒,即使有燕澤硯現在嚴加防範,她還是不安心。
去醫生辦公室,和盛景衍的主治醫生聊了一會兒,南綰綰出來心情輕鬆了不少。
盛景衍的主治醫生告訴她,盛景衍恢復的很好,明天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
再過幾天,恐怕就能徹底甦醒過來了。
……
然而讓南綰綰想不到的是。
盛景衍轉移到普通病房以後,醒是很快就醒過來了。
但是每次她帶着盛平安過來看他的時候,都能碰到他在睡覺。
他是病人,她自然不能把人搖醒強迫他醒過來問他問題,但是一連三天,她挑時間過去看望他,都能遇到他“剛剛”睡着,南綰綰也覺出一點不對味來。
這個傢伙,在躲着她!
這日中午,南綰綰沒帶盛景衍過去,親自一個人開車過去“抓姦”。
不出她所料,她到的時候,盛景衍已經睡着了。
這一次南綰綰並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叫病房裏的護工和護士出去,然後關上門,倒了一杯水走過去,站在男人的牀頭。
美人躺在病牀上也是病美人,無損他絲毫美貌,甚至因爲失了血色,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脆弱。
總之很招女人疼。
南綰綰知道這個傢伙的惡劣本質,已經完全可以無視他的外貌,她眯起眼,看着睡得十分“安詳”的某人,俯身貼近他的耳邊,對他道:“盛景衍,你再不睜開眼,我就把這杯水澆在你頭上。讓你醒醒腦子!”
“我數三聲——一,二——”
她看着躺在牀上不動如山的男人,把水杯放下,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的臉轉到她那一邊,低下頭狠狠的吻上他蒼白無色的薄脣。
身下的身軀劇烈的彈跳了一下,又硬生生的按捺住了動作,饒是如此,也沒睜開眼。
南綰綰咬着身下人的薄脣,一直到那無色的脣瓣被她吻出了透明的水色,才意猶未盡的擡起頭看着盛景衍。
欺負人的感覺果然很好。
特別是這個傢伙現在還怕她。
怕的不敢接她電話,也不敢面對她。
南綰綰站直了身體,懶洋洋眯着眼,打量着繼續挺屍裝死的男人,呵笑了一聲。
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裝多久。
索性掀開了他身上蓋着的被子,露出他削瘦了幾分,散發着溫熱氣息的身軀。
南綰綰伸出手,挑開了他的衣領,沿着他線條精緻的鎖骨,慢慢往下滑。
他的肩上纏繞着厚厚的繃帶,南綰綰在那繃帶上摩挲了幾下,又慢慢的順着他起伏着的溫熱胸膛撫摸下去。
不一會兒,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就被解開了病服的鈕釦,胸口布料敞開,露出肌肉線條明顯的胸膛和腹肌。
南綰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指尖上還纏繞着男人身上的體溫,說實話,這種感覺還真的挺微妙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禽獸,正在猥褻一個昏迷的病人。
嚥了一口口水,南綰綰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加速,強迫自己的視線從盛景衍白皙的胸膛上收回,南綰綰對着牀上的男人威脅道:“你再不睜開眼,我就把你脫光了信不信?!”
“……”
南綰綰看着安靜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一把拉下了對方的褲子。
手指直接往男人兩腿間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