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硯抿了一下脣,還是不大樂意。
說的好聽是解除誤會,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把她當做犯罪嫌疑人了。
燕澤硯覺得荒謬可笑,犯人明明已經抓到,卻偏偏要去查跟這件事毫無關聯的唐蝶,簡直是欺人太甚。
也就是唐蝶脾氣好,才能忍受這種平白無故的潑髒水和污衊。
這種無稽之談,他根本懶得花時間去證明。
“好了,別生氣了。”唐蝶看他眉心一直緊皺着,搖了搖他的手,出聲哄他,“我不生氣,你氣什麼啊?”
燕澤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是你。”
一點脾氣也沒有,被污衊也無所謂。
司太太看着唐蝶和燕澤硯互動,可能是先入爲主的觀念,看面前這個長相小白花的女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司父接到了消息,也一起走了過來,燕澤硯聯繫了處理司以雲這個案子的警察,叫司機開車送他們去附近的警察局調檔案。
唐蝶也一起去。
一車加上司機五個人,都很安靜,司太太坐在後排,看唐蝶被燕澤硯牽着手,兩個人感情很好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唐小姐,你是哪裏人啊?”
唐蝶說了一個地名。
“易江,易江是哪裏啊?你不是天朝人吧?”
唐蝶說了一個小國的名字。
“哦……”司太太應了一聲,打量着唐蝶幾眼,“你中文說的挺好的。”
唐蝶笑了笑,“我的家鄉在兩國的邊境,大部分人說的都是中文,我從小也是說中文的。”
“你父母……”司太太小心翼翼試探,“是做什麼的?”
燕澤硯越聽越離譜,出聲打斷她的話:“司阿姨,她父母雙亡,是個孤兒,您還是別問了。”
“孤兒啊……”司太太看了看唐蝶幾眼,然後收回視線,“孤兒都能在澤硯的公司上班,你頭腦肯定很好吧?”
唐蝶再好的脾氣,此刻也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
司太太的話裏話外,羞辱意味明顯,一個孤兒能巴結上燕澤硯,成爲燕澤硯身邊的女人,那自然是很有本事。
燕澤硯警告的看了司太太一眼:“司阿姨,唐蝶在我公司工作自然是因爲她出色,要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司太太抿了抿脣,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別開臉,陰陽怪氣的道:“出色?再出色能有我家以雲出色……哼。”
她的女兒,名牌大學畢業,家世好,學歷好,容貌好,唐蝶這種窮鄉僻壤小國出來的,無父無母的孤女,哪裏比得上她的女兒?
兩家人都有心撮合,希望燕澤硯和司以雲在一起,燕澤硯卻偏偏護這個小孤女當寶貝,什麼工作出色,她看是牀上功夫好,把燕澤硯迷得團團轉了。
司太太在富家圈子裏這麼多年,也不是沒看過一窮二白的女人靠一些狐媚本事上位的,那種沒身家靠偏門上位的太太,在富太太圈子裏向來是被鄙視的,就連她生的兒女,都被正室出生的太太們排擠,不許自己的孩子跟他們玩。
看着唐蝶的眼神,就越發不屑,原本是坐在她身側,此刻也挪了挪屁股,靠到車門旁邊去了。
唐蝶察覺出了司太太的意思,沒有說話,偏過頭看向窗外。
倒也不是她沒脾氣什麼的,只是她現在做的事,和燕澤硯的關係,本質上也沒多少青白可講。
因爲燕澤硯的身份,一到警局,就有人過來接待。
處理司以雲案子的警察,十分恭敬的帶着燕澤硯他們進了監控室。
“我女兒被拖進去的那條巷子,那裏有監控嗎?”
警察搖了搖頭:“那段路的監控都被人砸壞了。”
“我想看一下附近的監控,你這裏有嗎?”
警察沒說話,只是看了燕澤硯一眼,見對方點頭,他才應了一聲,叫人把附近一家咖啡店的監控取了出來。
“這一段是案發時間咖啡店的記錄。”
警察說着,一邊把時間拉到了司以雲出事的時間段,他動作很快,但是司太太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喊了一聲:“等下!”
她搶過警察手裏的鼠標,把時間拉到了後面幾分鐘,對着鏡頭一個人影道:“這不是唐蝶嗎?!”
燕澤硯看了一眼,想到了那天確實是停車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唐蝶下車買了兩杯咖啡。
原來司以雲出事的地點,剛好是咖啡店附近的小巷?
燕澤硯看過司以雲的所有案發記錄,卻沒想到那天司以雲就在他那麼近的時候出事了……
“那天她確實是下車買過咖啡。”燕澤硯道,“但是……”
“沒有但是!”司太太猛地擡起頭,泛紅的眼睛帶着淚光,兇狠的看向站在燕澤硯旁邊的唐蝶,“我女兒說的沒有錯,她確實看到了以雲被侮辱了,卻沒有告訴你!”
燕澤硯皺起眉頭,“司阿姨,你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分了。那天我也在場,我也沒注意到,難道我會讓以雲受辱見死不救?”
“你不會,她就說不準了。”司太太那眼神看起來像是一隻母獸,好像下一秒就要撲過去將唐蝶碎屍萬段!“唐蝶,我問你,你買完咖啡回來,真的沒有看到巷子裏出事了?”
唐蝶站在原地,看着司太太的表情,她神色顯得很冷靜。
“我那天晚上買了咖啡,確實注意到那裏有女人的呼救。”
此話一出,不止司太太,就連燕澤硯也臉色一變!
燕澤硯猛地伸出手,將她拉到一邊,低頭看她:“你說什麼?”
唐蝶也是剛剛看了監控,腦子裏有些混亂,她低聲道:“我是看到裏面出事了,有幾個流氓守在巷子口,沒人敢靠過去……”
司太太厲聲道:“澤硯,你聽到沒有,她是故意的,以雲說的沒錯,她就是見死不救!”
“沒有!”唐蝶解釋道,“巷子裏很暗,我根本看不到裏面的人,而且外面有人守着,我怎麼可能看得見裏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