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女配突然被穿了 >億萬分之一的你13
    男人直起身,她的視線也隨之轉移的時候,顧棠看見所有人都是站着,筆直的腿立着。

    只有自己,是被他抱着的,無力行走。

    心臟像是被瞬間捏緊,她的呼吸也突然急促起來:

    “放......放我下來!”

    專家們沒有聽見顧棠的聲音--因爲顧棠的聲音太小了,雖然很短促,但是好像只是給陸宸清一個人聽的,他們站得遠,根本沒聽清。

    但是他們看見了男人突然停下的動作。

    很快,陸宸清就很順從把懷裏不安的人給放下了。

    她關上了車門,闔眸的時候,眼睫還在不安地顫動,嘴脣泛起了蒼白。

    這麼看着情況也不是很不能接受。

    如果陸宸清沒有看見她因爲不安,被自己掐紅的掌心的話。

    男人突然攥緊了手指。

    專家們有些着急又擔憂地看過去,只看到陸宸清緩緩搖頭,然後上了車。

    郭遠文教授心裏沉下來。

    又着急又懊惱。

    或許他們真的不應該這麼着急,要求教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恢復正常。

    教授畢竟心思敏感纖弱,就算在科研方面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天賦,此時此刻,也只是一個雙腿受傷,需要安慰的病人而已。

    其他專家心裏也很不好受。

    他們當然想治好教授,想醫好教授的心病,可是教授的精神狀況確實不穩定,如果教授不願意......他們也只能繼續耐心地等待時機......

    只希望這次教授沒有受到刺激,否則,他們真的是難辭其咎......

    陸宸清回到車上,轉頭看了顧棠一眼,她的頭靠在車窗上,整個人似乎蜷縮了起來,眼眸半闔,但是眼睫已經潮溼了,將眸中的情緒遮擋得一乾二淨,素淨的臉龐也好像染上了蒼白。

    嘴脣都微微顫動着。

    只有毫無知覺的雙腿,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無動於衷。

    陸宸清喉嚨發緊,最後還是緩緩垂眸,手指握着方向盤,調轉車頭。

    他沒有走來時候的路,而是挑了科學院給的,專門避開了行人車輛的安靜道路。

    掠過黑色車輛的車窗的,只有無聲的植株,無聲的靜默。

    顧看着窗外,棠只覺得血管裏的血都是冷冷地淌着,像是裹着冰刀,一點點地颳着她的眼睛,喉嚨,心臟......

    刺得每個地方都是鮮血淋漓。

    除了雙腿。

    因爲它們已經沒有血液循環了,它們已經死了。

    後座上的人開始不安地捏手指,眼睫顫着,神情肉眼可見的倉皇起來。

    陸宸清看到了,手指微緊,加快了車速。

    等回到了別墅的時候,顧棠全身已經被冷汗沾溼了,她的碎髮貼在額頭上,緋脣褪去了血色,看上去分外蒼白,連眼睛都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眼縫潮溼的人沒有給陸宸清任何靠近她的機會,只是在輪椅到車門邊時,自己開了門,下了車,然後進了別墅。

    陸宸清把車停好再上樓的時候,顧棠已經把自己鎖在了臥室內。

    陸宸清知道,回到別墅的人情況只會比在外面時還要更壞,心裏一陣陣發緊。

    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打開了電腦,然後看着屏幕上“您已和顧棠斷開連接”,手指都泛起了青白。

    她居然連通訊都切斷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會做什麼.......如果她傷害自己怎麼辦......

    陸宸清從來沒有覺得心頭的無力感這麼沉重過。

    顧棠的異常很快就被反饋到了科學院。

    最高醫院的專家對顧棠的精神狀況瞭解很少,也不知道她屬於什麼病症,對於她是否會有自殘,甚至是更嚴重的行爲,感到憂心忡忡。

    試圖聯繫上顧教授,但是三號那邊的通訊已經被切斷了,他們的請求也遭到了拒絕。

    教授又開始了自我隔絕。

    一切都好像被打回了原型。

    負責人叮囑三號要耐心等待,不到必要時刻不要去打擾教授,也要記得,對教授的態度,不要有任何變化,否則好不容易成爲例外的三號,可能最終還是要被迫更換。

    陸宸清聲音微啞:“我知道了。”

    聲音溫潤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語氣,開口道:

    “三號,你不必氣餒,出現了問題,才能夠解決。”

    否則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教授的精神狀況到底敏感到了什麼地步。

    陸宸清垂眸,看着自己手上若隱若現的血管,帶着暴起又消退的青筋的痕跡:“嗯。”

    他知道。

    所以他只會盡更大的努力去保護她。

    顧棠待在房間裏,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到了午餐和晚餐的時候,陸宸清敲了門,給她準備了粥。

    但是裏面的人沒有反應,放在門口的粥也沒動。

    科學院真的開始急了,教授的身體本來就弱,如果再有一天不進食,怎麼撐得下去?整個人會昏迷也說不定!

    “三號,你再試幾次,如果明天,明天早餐,教授還是不願意喫的話,我們會輔助你打開門。”

    就算教授精神狀況不佳,他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陸宸清在她的臥室門前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下樓,到了廚房。

    垂下濃密的眼睫,給她切了涼菜,做了皮蛋瘦肉粥,和蓮子銀耳湯。

    拿着托盤端了上去。

    站在門口緩聲開口:

    “喫點東西吧。”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只是繼續道:

    “給你換了皮蛋瘦肉粥,還有涼菜。”

    男人看向緊閉着的房門,微微抿脣。

    “或者你想喫什麼,和我說。”

    房間裏仍然沒有動靜。

    粥的熱氣蒸騰着,伴隨着蓮子銀耳的甜香,緩緩地飄散。

    男人伸手摸了摸碗沿,正準備開口說,粥就要涼了,就感覺到通訊被接通了。

    接收到命令的門,也咔噠一聲,開了。

    門縫裏坐着顧棠。

    陸宸清推開門,三步做兩步,就走到了她身邊,將托盤放下了,視線沒有落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微啞:

    “趁熱喫吧,要涼了。”

    顧棠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然後低了頭,拿起了調羹。

    碎髮滑落,男人伸手幫她挽至耳後。

    兩個人都是一頓。

    男人手指微緊,最後還是剋制地直起身,然後緩緩地走出了她的房間,關上了門。

    顧棠低頭繼續喝粥,好像根本沒有分出任何神思,關注旁的任何事。

    男人站在門口,聽着裏面,如同小鹿飲溪,細微的響動時,心臟都好像被一隻大手捏了一下,既酸澀,也不知道在爲什麼而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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