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您看,現在墨藍的前女王,和司令都在我們手上,我們的進攻計劃是不是.......”
大祭司陰冷的嗓音含着冷笑:
“不着急。”
他這麼說着,透明的蛛絲還在纏繞着洞穴角落的石柱:
“先看看,司令被抓的墨藍,能靠什麼,抵抗我們的反撲。”
異族下屬恭敬地應是。
人面蛛身的怪物則是眸色陰暗地盯着某個角落,嘴角掛着嘲諷的笑意。
一夕之間,就讓兩個核心人物落到了他們飛羽一族手裏,看似強大的墨藍帝國,也不過如此。
不堪一擊。
另一邊的葉赫則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反覆確認過自己沒有被監視之後,才進入了病房:
“司令。”
他壓低了聲音,彙報着今天收集到的情報,在提到民衆對通緝令的反應的時候,稍微頓了頓:
“.......民衆,對於殊音殿下被通緝的消息,反應不一,但是大部分,都.......”
都已經接受了殊音殿下確實已經叛國的消息。
葉赫想到這,手指握緊了些。
其實這不能怪民衆。
在墨藍帝國公民心裏,女王一直具有着最高的權威,內閣則是匯聚了重臣要臣的中樞機關,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絕對是經過仔細衡量的......
更不用說,他們在其中還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把殊音殿下傷了司令這件事坐實了,民衆會義憤填膺,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一想到,殊音殿下深入敵人內部,還要背上這樣的罪名罵名,葉赫的心裏就有些難受。
聯想到司令和殿下的關係,心裏的難受就愈發明顯了。
如果不是那個異常的鳴叫聲,殊音殿下和司令也不會冒險演上這麼一齣戲,更不用現在還要相隔千里了。
牀上的男人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葉赫稍微有些怔愣:“司令?”
男人語氣和緩:“你出去吧,不要暴露。”
葉赫頓了頓,還是點頭。
只是出去關上門的時候,心情還是忍不住沉重幾分。
司令對待殿下的事總是格外上心,可是今天,聽了民衆的評價,竟然一言不發.......司令心裏,肯定也很難受.......
葉赫垂眸。
另一邊的洞**。
黎明破曉的一瞬間,整個晚上都被反反覆覆折磨的男人被拋到了地上,濺起一灘混着血腥味的髒水。
男人咳得厲害,女人卻無動於衷,只是拂袖將灰塵撣去,就懶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守衛來通傳:“王上,大祭司說有要事相商,請您過去一趟。”
女人起身,臨走之前還釋放了一波嘲諷技能:
“半死不活的司令大人.......我會讓你看到,你引以爲傲的墨藍,是怎麼樣在我們一族手下覆滅的。”
男人完全沒有氣力反抗,只是睜着眼睛盯着她,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洞穴。
系統喫着瓜:“這個男人是真的慘啊。”
世界意識擡眸看了一眼,不感興趣地繼續喫瓜:“他自己要跟來的,喫苦也是活該。”
系統卻有些好奇,轉頭:“誒你說,零六號怎麼捨得這麼對他?”
世界意識哼了一聲:“生氣了唄。”
男人爲了留下複製體,付出的代價可不小,一個月的虛弱狀態,副作用是傷口不可癒合,就連繫統道具都不可以。
系統看向屏幕中的人,嘀咕一聲:“我還以爲他們是在演戲呢。”
怎麼看,零六號都不像是不會心疼男人的人啊。
世界意識放下瓜:“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現在在敵營,還是重點懷疑對象,要打得狠,他們纔不會被懷疑,才安全。”
“再說了,”世界意識挑眉,“零六號動手,總比那些蟲子要知輕重得多,她打了,那些蟲子怕把那個姓葉的男人弄死,自然就不會再動手了。”
系統似懂非懂,又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世界意識微頓,拿起瓜,語氣含糊又隨意:“因爲他們上輩子就是這麼做的啊。”
系統“誒”了一聲,瞧着很是不解:“那爲什麼他們上輩子的結局會不好?被發現了?”
世界意識態度挺散漫:“不是。”
它聲音微低:“是因爲墨藍帝國的那羣人。”
說完又停下話頭,似乎不想再說更多了。
留下系統表情挺困惑地看向屏幕。
墨藍帝國那羣人?
哪羣人?
他們怎麼了?
大祭司還在語氣裏帶着蠱惑地描述道:
“如果讓墨藍髮現,他們的司令已經成爲了我們的俘虜,他們的士氣肯定會大打折扣,到時候,我們......”
上首的女人眼尾一斜。
大祭司適時改口:“您率領軍隊長驅直入,必然能將墨藍擊潰。”
蘇殊音嘴角這麼扯着:“那就去做,我讓你們在這裏任職是喫乾飯的?”
她眼神微冷:“什麼事都要找我彙報?”
大祭司恭謹地低頭。
一旁的異族心裏暗暗想着,明明是您,因爲一點小事沒有經過您的批准就大發雷霆,大祭司纔來找您商量,現在又怪大祭司無能......
他們王上,還真是不好伺候。
大祭司卻是一點也不生氣。
他習慣了應對人性的各種缺陷,所以也知道該怎麼掌控一個被負面主導的人,蘇殊音縱使再獨斷專行,現在也只不過是花架子一個,沒有任何實權,根本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自然不會在意。
再說了,大戰在即,飛羽族需要一個領袖做堅強的後盾,與飛羽族一族的未來相比,他受的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蘇殊音回到自己的洞穴的後,洞穴外值守的守衛已經完成了新一輪的交接。
早就聽說他們王上,對他們俘虜來的墨藍司令,毫不手軟的守衛忍不住往裏面看,看到男人正在淌血的傷口時,咂舌一瞬,又收回了目光。
那兄弟說得果然沒錯,這腥味......他們女王果然殘暴。
他還是謹言慎行得好,否則被女王遷怒,就得不償失了。
蘇殊音甩開自己的裙襬,男人被吊在洞穴的角落裏,生死未知,脣畔的鮮血格外矚目。
暮色降臨的一瞬間,女人起身,捏着男人的脖子,開始了進食。
鮮血被掠奪的聲音激起了洞穴外蟲族滿身的雞皮疙瘩,他忍不住往洞穴外站了站。
男人卻是慢慢地睜眼,低眸時,眸中泛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意。
喉嚨的尖牙抵得更緊了些:“想死是不是?”
她的豎瞳泛着冷光:“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