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帝陵能給你開放？你在想屁喫。”
“要是真和馬老師說的一模一樣，老爺子這幅豈不是真的是吳道子的真跡，這價格怎麼算？畫聖唯一真傳啊。”
“價格？別算了，老爺子這輩子，不主播這輩子已經徹底衣食無憂了，算來算去沒意思，還是留着收藏吧，或者上交。”
“我希望老爺子能上交，這麼一來我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幅畫作，一直存在老爺子手中，我們也就只能靠主播的直播鏡頭模糊看兩眼。”
“是啊，這種畫作應該屬於全體國人，老爺子應該捐獻出來，不應該私自收藏。”
“臥槽，道德怪出來了。連馬老師都沒說讓老爺子上交，你們操哪門子心。”
“馬老師可能是不好意思呢？說不準他們文物局裏面已經吵翻了呢？”
京城文物局裏確實吵翻了。
楚天望頭疼地看着眼前激動的老者們，
平常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臉紅脖子粗地爭吵。
“我覺得，江老爺子就算再德高望重，也不應該繼續收藏這幅畫作了，這是屬於全體國人的財富。”
“放屁，沒有江老爺子，你也就能在建陵裏面看看壁畫，哪來的畫卷給你看。既然是江老爺子收藏的，江老爺子保護的，那就應該屬於江老爺子，別扯什麼民族國人。”
“話不能這麼說，江老爺子的貢獻有目共睹，但是畫作的價值確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江老爺子無法承受這幅畫作的重量。”
“呵呵，你怎麼知道江老爺子無法承受，真把江老爺子弄急了，到時候直接燒燬畫作，一拍兩散，你承擔的起麼？”
“他不敢，既然已經曝光了，再行撕毀就是毀壞文物了，法律不會允許他胡來的！”
“怕什麼，只要江老爺子咬死不承認是真品，是後人私自臨摹的，燒個贗品怕什麼。難道咱們還真有辦法推測出來是不是畫聖畫的不成？”
“夠了！”
楚天望拍了下桌子，最近身體越來越好了，要不是江晨當初說過只能延壽十年，楚天望差點以爲自己要重返年輕了。
“越說越離譜，你們怎麼不把江老爺子說成十惡不赦之徒，江老爺子當初捐獻龍椅那種淡然，你們在座的有幾個能比的上，問都沒問過就在這隨意詆譭，小心我直接讓你們捲鋪蓋滾蛋！”
“我們文物局不止要保護文物，更要尊重文物背後的人。”
楚天望發泄完怒火，看着像鴕鳥一般縮頭的衆人搖了搖頭，
“不準在跟我提這幅畫的事情了，現在我們討論一下剛纔小王打的電話，這次專訪是不是要延期，如果延期要如何說服江老爺子，畢竟小王說了，江老爺子對在家裏安裝的攝像頭十分不滿。”
“可以理解，正常人誰希望自己家裏有個攝像頭，就算攝像頭是關着的也不會舒服，總會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
“我看行，直播可以。不過這個小姑娘拍的不行，乾脆讓小王安排一個專業的，以小楚爲主播開直播。”
“一幫老傢伙想法倒是挺新穎，同意。”
“同意。”
楚天望點點頭，
“行，那就這麼辦。聯繫小王吧，今天下午拍完就讓他們撤離江老爺子家，也不用特意找個人了，不是說金起這小子拍的也可以麼，就讓金起負責，小王他們在小漁村負責接收剪輯，直播我們拍，剪輯版我們也發，雙管齊下！”
一衆老人紛紛同意，雖然對於這幅畫的歸屬還是有些不滿，但是沒人敢反駁楚天望的意見，只得作罷散去。
江初然看到直播間的彈幕，頭又大了，怎麼現在連文物的歸屬都能吵起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楚懷香倒是很敬業，無語過後轉向江晨，問道，
“江老爺子，您能說說這幅作品是怎麼到您手中的麼？還有這幅作品叫什麼名字呢，剛纔馬老師沒說，這幅作品上也沒有題名，我們應該怎麼稱呼這幅作品呢？”
江晨還沒來及的回答，馬文山搶先答道，
“這幅作品就是沒有名字，在建陵下面的壁畫上也沒留下名字，我估計這是當初吳道子專門爲了陵墓畫的，所以沒有題名。我們細看這幅畫，分成兩個片段，第一個片段主要畫的是幾個身穿華服的鬼神迎接一位凡人帝王。第二個片段畫的是凡人帝王坐在椅子上君臨天下，下面的鬼神磕頭跪拜。結合畫上的內容，當時的考古隊給這幅畫作命名爲《陰天子登基圖》，不知江老爺子是不是也這麼認爲？”
江晨沉默了片刻，
“這幅畫和《麻姑仙壇記》一樣，都是老夫的徒弟獻給老夫的，老夫獲得之時也沒有名字，就按小馬說的，叫做《陰天子登基圖》吧。”
這幅畫作其實是當年吳道子畫給江晨的，看似是個人間帝王，其實畫的是江晨，裏面的鬼神是吳道子他們幾個師兄弟，被吳道子藝術加工了一番。
後面所謂的君臨天下，不過是那幫徒弟實在達不到江晨的要求，被江晨懲罰要求跪在山門。
江晨微微一笑，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小事，被馬文山這麼一分析還真有點像是個帝王，也不知道當年吳道子他們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既然江老爺子都這麼說了，那就恭喜馬老師成功爲這世界上唯一一幅畫聖吳道子的真跡命名，祝賀馬老師！”
楚懷香笑道。
旁邊的金起發出嘖嘖的聲響。
“老師運氣真好，將來提起這幅畫，就會想起馬文山三個字。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給一幅畫作命名，這也是能流芳百世的啊。”
“也成，老夫這裏還有三幅小吳的畫作，也沒命名，既然你提起了，那你們三個孩子一人命名一幅吧。”
江晨淡淡說道，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