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嚴厲寒幫段戈,這想法一出,宋襄自己都覺得瘋狂。

    電話撥出去,竟然秒接。

    她聲音憋在喉嚨裏,大腦當機。

    那邊也沒開口。

    半天后。

    嚴厲寒:“說話。”

    宋襄吸了口氣,“你現在忙嗎?”

    嚴厲寒嗤了一聲,“沒空去照顧你。”

    宋襄撇嘴,說:“我在段向天的辦公室,這邊有幾樣資產糾紛……”

    “你在哪兒?”嚴厲寒忽然打斷她。

    宋襄額頭沁出細密汗珠,擡手抹了抹,“段向南要對付段戈,他不懂這些,找了我來幫忙。”

    嚴厲寒:“那你可真厲害,幫他啊。”

    宋襄來回踱步,舒了口氣,“嚴總,你之前和段總之前也有一點交情,現在這個時間如果能施以援手,將來一定會有大回報。”

    嚴厲寒:“我差他那點回報?”

    嘖,油鹽不進。

    “段戈說願意給你跪下。”

    “願意跪我腳邊的,能填平護城河。”

    宋襄:“……”

    抓狂。

    她本來就不舒服,說話都是單手撐着牆,太陽穴跳了又跳,眼前都快出現重影了。

    “嚴厲寒,算我求你,哪怕借兩個人給我。”

    電話裏傳來冷哼,他說:“替他求我?”

    “不是,算我個人欠您人情。段家父子倆都幫過我,這是我唯一一次還人情的機會。”

    宋襄頭抵着牆,微微喘着氣,“你大人大量,撈段家一把,將來……”

    嘟——

    電話掛了。

    完蛋。

    宋襄閉了閉眼睛,擡手敲了敲頭。

    嚴厲寒要是不幫忙,她真的找不到其他能解決問題的了。

    眼看着段戈明天出糗,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找嚴厲寒,其實也是不要臉,她明知道他有點喜歡她。

    說得難聽點,這算是利用。

    可是一有事,她真的就只想得到他。

    如果他剛纔答應了,她拿什麼還他人情。

    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靠着牆壁緩了緩。

    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丁帆,嶽吉雖然小,但五臟俱全,懂解決資產糾紛的還是有人的。

    只不過,誰能比得上嚴厲寒呢。

    回到辦公室,段戈面對一堆文件,臉色已經發白了。

    這個大少爺,哪裏經歷過這些,估計連財報都沒看過。

    宋襄嘆了口氣,等着丁帆找的人到。

    整棟樓都很安靜,直到丁帆帶着人出現。

    “宋總,這些資產包年代都太久了,我們處理起來比較棘手。”

    “就算是最專業的人,一晚上也難搞定。”

    “時間太緊張了,做不到的。”

    ……

    一堆推辭聲。

    “誰說做不到?”

    清冷乾脆的聲音,擦過重重雜音,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

    宋襄有點茫然,循聲看去。

    門口。

    男人戴着金絲邊眼鏡,輕輕推了推鏡框,眉眼之間都是傲氣。

    宋襄見過這人,是盛輝事務所的靳袁。

    金融圈內的常勝將軍。

    她正要張口,對方就側過了身。

    一片吸氣聲。

    兩隊整齊的黑衣保鏢,嚴厲寒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陌生工位上的小玩意兒,彷彿能料到她看過來,他緩緩地擡了眸。

    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宋襄還愣着,段戈就炸了。

    “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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