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翻來覆去一整晚,第二天一早,眼下烏青重的嚇人。

    嚴厲寒照顧她一天,已經是極限,公司擠壓的文件估計能堆成山。

    她也不能多休息,嶽吉也是事多如麻。

    段戈那邊當天傳來好消息,然後又是無底洞一樣的麻煩。

    段向天沒有醒,段向南把控着董事會,蘭家橫插一腳,收了段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一下子成了大股東。

    “要說我,這蘭家就是想吞了段家。”

    蘇曼結束郵輪遊,大清早就出現在了宋襄辦公室裏八卦。

    宋襄和她想法一樣,卻又覺得蘭姍還有其他意圖。

    她幫着段戈看了幾個方案,又忙了兩天,幾乎要住在公司裏。

    例假接近尾聲,公司來了位不速之客。

    “年總怎麼來了?”

    年安惜會突然造訪,宋襄是始料未及。

    “後天是我奶奶八十大壽,宋總賞臉嗎?”

    宋襄訝異,年安惜不喜歡她,卻親自給她送請柬,多少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

    年安惜也知道她的想法,略坐了坐就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她忽然轉身,對宋襄說:“我也邀請了段少,到時候一起來吧?”

    她剛走,宋襄就接到了段戈的電話。

    原來段向天車禍之前找年安惜的父親年鬱豐做過一份信託基金,包括十五億流動資產和百分之十的股份,基金程序還沒走完,段向天就出車禍了。

    “紙質程序都結束了,但是都還沒申報。”段戈說。

    宋襄懂了,所有合同都在年鬱豐手裏,基金能不能最終成立,就看他拿不拿出那堆東西。

    果然,律師不能惹。

    送佛送到西,明知是火坑,這回也得送上門去了。

    年家雖然敗落,但這些年卻在律政圈混得風生水起,老太太的壽宴選在了宙斯酒店。

    宋襄最厭惡這家酒店,只要提到,立刻就能聯想到路易斯那件事,控制不住的噁心。

    壽宴當天,宋襄本來想給嚴厲寒打電話,結果手機都拿出來了,又想不到撥通了之後說什麼。

    段戈在醫院等她,倆人在地下室匯合。

    “這兩天謝謝你。”

    段戈能說這兩個字,宋襄是覺得欣慰又心酸,抿了抿脣,只提醒了一句。

    “到了場,無論見到什麼人,都別丟了分寸。”

    段戈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今天難得穿西裝,從頭到腳都換了風格,硬是被逼成了穩重模樣,誰看了估計都得張大嘴巴。

    宋襄只穿了一見舊禮服,打扮中規中矩,不想太打眼。

    到了現場,她下意識地在場內尋找嚴厲寒的身影,卻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林聰。

    “怎麼?被嚴厲寒玩過了,換下家了?”

    林聰一看到宋襄和段戈,眼神裏就都是陰翳,恨不得當場撕了宋襄。

    上次的奇恥大辱,他一分一秒都沒忘過。

    段戈跟他也有仇,就連這次的車禍說不定都有林家的手臂。

    一聽他嘴裏不乾不淨,當即就要上前去。

    宋襄一把拉住他手臂,“段戈!”

    林聰不屑冷笑,陡然看向他二人身後,不免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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