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一小時後

    宋襄坐在馬桶蓋上,粉脣張開,輕輕喘着氣。

    她的手搭在浴缸邊沿,掌心殘留着谷欠望的痕跡,慢慢綿延,順着她的手指,從指尖慢慢滴落,混在水中,卻無法掩蓋。

    空氣裏瀰漫着石楠花的相似味道,讓人頭皮發麻

    剛纔,關鍵時候,年安惜走到浴室外面,是嚴厲寒一聲暴喝讓她停下了腳步。

    她現在應該還在房間裏。

    宋襄嚥了口口水,緩緩起身。

    浴缸裏的人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地可怕,“去哪兒?”

    宋襄:“……洗手。”

    她剛說完,男人已經拉住了她的手,慢慢探入浴缸。

    冰冷的水從指尖慢慢流過,他的手指細細地摩擦過她的掌心,一點點把那些可惡的東西洗掉。

    半晌後,她抽出了手。

    他說:“不許跑。”

    宋襄避過臉,實在不太想跟他說話。

    “外面還有人……”

    嚴厲寒舒了口氣,一舉一動裏帶着未能饜足的煩躁,“讓她滾!”

    宋襄點頭,“我出去說。”

    她走動一步,身後人從水裏坐了起來,力道大地將她攔腰拉回來。

    她後背貼上他滿是水的胸膛,立刻感受到冰涼感。

    “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警告聲很低,接着就是他的吻,細細地落在背上,隔着溼透的布料,比直白的接觸更讓人心悸。

    宋襄低低地應了一聲。

    嚴厲寒終於鬆開了她。

    她緩緩往外走,走到門口,動作卻有點遲緩。

    拉開門,燈光投進來。

    門口,赫然站着年安惜,嚴松也在一旁守着。

    宋襄滿是都是水,裏面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嚴松很快低下了頭。

    年安惜卻一直死盯着她,那雙眼睛裏沁出來的冷,和嚴厲寒剛纔眼中的熱一樣駭人。

    宋襄記得那幾杯果汁,現在對她噁心至極。

    她赤着腳走上地毯,抽了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細長的手指。

    直到掌心乾燥,她才丟掉紙巾,擡頭看年安惜。

    “年總,你好像來晚了。”

    年安惜眼神一晃,隨即皺眉,往浴室裏看了一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厲寒呢?他是又過敏了嗎?”

    宋襄不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嘲諷。

    年安惜臉上毫無破綻,甚至往外叫了一聲,讓醫生進來。

    宋襄看着她演戲,一言不發。

    醫生沒進來,讓嚴松帶的人攔住了。

    宋襄舒了口氣,說:“他沒事,只不過什麼時候能出來,年總應該比我清楚。”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醫生進來。”年安惜顧左右而言他。

    宋襄看到她這張臉,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被噁心出來了。

    那杯果汁,如果不是嚴厲寒搶着喝了,那就是她喝的。

    再聯想中途跟上來的林聰,她不用腦子都能知道什麼意思。

    浴室裏傳來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了。

    “厲寒。”年安惜擔心地上前一步。

    她還沒靠近浴室,嚴松就先攔住了她的腳步。

    “年小姐,先請出去吧。”

    年安惜震驚。

    嚴松:“少爺有人照顧,您不用擔心,您留的時間越長,纔是折磨少爺。”

    宋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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