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都拉着,燈光全滅,只剩下牀頭的一盞小燈。
宋襄靠着牀頭,上身只有一件男士襯衫,領口略敞,露出裏面的一字型鎖骨。
鎖骨之上,隱約有着不明顯的細微齒痕。
她側着臉,髮絲半掩面容,安靜地盯着旁邊的燈。
男人枕在她的大腿上,閉眼沉睡,只在腰際往下蓋了一條薄毯。
四周死寂。
牆上的鐘已經走到晚上八點,距離年安惜離開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嚴松一直守在外面,整個十八層都被守得密不透風。
年鬱豐來過幾次,都被拒之門外。
宋襄略動了動身子,男人立刻不耐地舒了口氣,她便不太敢亂動。
嚴厲寒說到做到,他真的沒動她,卻牽着她的手,把能做的都做了。
她的衣服溼透了,房間裏沒有衣服,只能換上房間裏預先準備的男士襯衫。
她睡不着,腦子裏一鍋漿糊,怎麼捋都是捋不清楚的。
咚咚。
敲門聲傳來。
思緒被打散,嚴厲寒也被吵醒。
男人半睜眼睛,入目看到女人白皙的皮膚,下意識地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就像只毛茸茸的大狗。
宋襄咬了咬脣,提醒他,“應該是嚴松。”
嚴厲寒沒應聲,這種時候,嚴摯誠來了他都不想理。
嚴松敲了門,發現沒人理會,便大着膽子開了一條門縫。
“少爺,出事了。”
嚴厲寒發出不耐聲,略微擡了擡頭。
宋襄趁機挪開了身子,迅速在牀邊站了起來。
男人意識到她的動作,忍不住皺眉,眉眼中都是鬱悶。
“衣櫃裏有浴袍。”男人暗啞的聲音傳過來。
宋襄反應過來,趕緊調轉方向,拿了衣櫃裏的浴袍穿上,這纔去給嚴鬆開門。
嚴松沒敢進,並且在宋襄開門的瞬間就側過了身,眼神規矩地讓宋襄無奈。
“出什麼事了?”
“黎小姐出事了,在十七層的房間裏。”
宋襄心裏咯噔一下,想起那杯果汁,一共是三杯一起上來的,沒理由只有一杯有事。
“那……什麼情況?”
“是年小姐發現的,進門的時候黎小姐昏睡着,只有宮少在旁邊。”
“什麼?”宋襄詫異,下意識察覺問題,“宮少也……”
嚴松立刻搖頭,說:“宮少衣衫整齊,只是站在一旁。”
宋襄拍了拍額頭,“監控呢?”
“黎家的人已經到了,查了監控,重要部分已經被人刪了。”
這麼快?
宋襄沉默,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年安惜。
“宴會上人都不知情,樓層也已經封了,黎家人找不到證據,要宮少給個說法。”嚴松繼續說。
宋襄舒了口氣,這個關頭,黎櫻的情況纔是最重要的,黎家人未免本末倒置了。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我送您去。”
宋襄往身後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說:“麻煩你再找個女服務生,讓她幫我買一身衣服。”
她說得聲音很低,臉上又忍不住發熱。
嚴松領會,立刻就讓人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