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嚴榛榛忽然回來,說要訂婚。

    老爺子拗不過她,連夜讓人查寧逸羣的資料,沒想到查到一半,亂七八糟的照片就發了過來。

    對方自曝牛郎身份,將不堪入目的照片砸了幾個壓縮包過來。

    老爺子只看了一眼,差點當場倒下去。

    書房裏

    “前兩天,如果您帶走嚴榛榛,我是會停手的。”宋襄儘量挺直背脊,哪怕她手腳發軟,眼前也開始發黑。

    嚴厲寒這個混蛋,瞎折騰,害得她這種時候掉鏈子。

    “做了這種事,就算是小嚴護着你,你以爲你能走出去嗎?”

    宋襄吸了口氣,艱難開口:“到這種時候了,您還能爲嚴榛榛出頭,真的是好父親。”

    “你這麼對付榛榛,無非是希望我把剩下的股份給小嚴,可你還不是他的妻子,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爲他人做了嫁衣?”

    宋襄搖頭,眼神嘲弄,“他跟您,不一樣。”

    嚴震霆身子略僵,瞪大眼睛看着宋襄,沒想到她今天說話這麼大膽。

    宋襄確實是腦子發熱,要不然沒膽子說這種鬼話。

    “您大可以把股份轉給嚴榛榛,無非就是造就一場嚴氏史上最耀眼的醜聞,將來您百年之後,姚依依帶着鉅款和豔名遠播的女兒,再隨便改個嫁,那也算是您晚年做的一樁好事了。”

    “你!”

    老爺子再也忍不住,舉起柺杖,直直地往宋襄的方向砸過去。

    宋襄眼前發黑,身形晃一晃都艱難,哪裏能躲。

    外面傳來聲響,彼此都沒聽見,只在意柺杖落的方向。

    哐當!

    宋襄被一股大力往後拽,腳下不穩,重重地摔了下去,卻沒感到疼痛,後背貼上男人的胸膛,她立刻就意識到是誰。

    老爺子大力落下柺杖,卻沒能打中,只打碎了一個小型的水晶魚缸。

    “嚴厲寒……”

    他怎麼來了,跟天上掉下來一樣。

    懷裏人渾身發燙,明顯不對,嚴厲寒大口喘着氣,心裏後怕,真的是差一點。

    書房之外,兩撥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爺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嚴厲寒看着懷裏人,聲音冰冷,看着老爺子道:“我之前說過,有事衝着我來!”

    “好,好,好!”

    老爺子連說三個好,氣得臉色發漲,“翅膀硬了,衝着你來是吧?”

    他從辦公桌後走出,幾乎是被氣昏頭了,擡起柺杖,毫不猶豫地往嚴厲寒身上砸。

    宋襄還沒暈倒,下意識轉動身子,用背部擋上去。

    嚴厲寒沒想躲,卻顧着護住宋襄,只能帶着他往後。

    柺杖重重地落在地上,又一次落空。

    嚴震霆氣得呼吸急促,破敗的氣息猶如風箱一般,擡手指着嚴厲寒,言語都艱難。

    “來……來人!”

    嚴松走了進來。

    老爺子明白,底下人是都被控制住了。

    他捂住胸口,視線死死攫住嚴厲寒的臉。

    他選中的繼承人,果然優秀,比他老子會踹窩子。

    宋襄靠在嚴厲寒懷裏,掃到老爺子的狀態,覺得不妙。

    不用她說,嚴厲寒也有數,他將她打橫抱起,送到了樓下的沙發上。

    周圍都是他的人,沒人敢動她。

    回到書房,老爺子已經跌坐在了椅子上。

    嚴厲寒走過去,祖孫對視,各種情緒攪在了一起,嚴震霆想舉柺杖,卻沒了力氣。

    “爺爺。”

    老爺子想讓他滾,聲音卻沒出口。

    下一秒,怦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膝蓋撞在地板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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