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兩個體質弱的直接腿軟。
村口在山下,他們還要走半個小時才能正式見到村子裏面的人。
路上,黃堯問道,“大哥,你之前畫的那個地圖是怎麼回事?那個瓶子紋路中真隱藏着一副地圖?”
顧崢看了他一眼道:“沒錯。”
左言默默無聲,他怎麼就沒看出來。
黃堯道,“地圖上畫的是蘇河?”
這也太不可能了,就那麼幾幅線條,怎麼看出是這地方的,還有和他們即將要去的村子有什麼關係?
顧崢停住,等了一會兒身後的左言,說道:“不是。”
“那我們爲什麼要來蘇河?”
顧崢側眼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要來的。”
黃堯啞然,他哥明顯不想給他解惑,可能是對他們兩個偷跟上來的行爲還沒消氣。
左言氣喘吁吁的跟在他們身後,這身體,也忒差了。
果然人就要多運動,像他這種幾百年不動彈的,基本屬於二級殘廢。
黃堯雖然也累,不過對於比他體質還差的左言表示了嘲諷,“你的存在拉低了整體的身體素質。”
變相說,他是那個拖後腿的。
左言呵呵,你真話多,話多的活不長你不造嗎大兄弟。
“少說話,還能省下力氣多走幾步。”
黃堯閉嘴了。
這兒前幾天還好像還下了雨,路上的泥土有些泥濘。
顧崢此次的目的是村長的家,離得老遠就能聽到一個年輕的哈哈大笑的聲音。
“楊子也來了?”
趙六揹着大揹包緊走兩步,就見院子裏面站着一老一少,年輕的那個就是楊子!
一見到他們,楊子笑嘻嘻的打了一個招呼。
年紀有些大的老人進屋給他們去倒水。
楊子小聲說道:“老大,瓶子是從村長家被偷的,村長家確實有霧陵村以前的記錄冊。”
顧崢點頭,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
也不知道顧崢許了什麼承諾,村長拿出能稱得上是古董的記錄冊子讓他看。
其他人就沒這個待遇了。
左言蹲在門口的石墩子旁,和對面的一隻奶貓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小貓覺得他還算安全,賣着貓步走了過來,左言擡手,慢慢靠近,小傢伙歪着腦袋不躲不閃。
左言捧起小貓,放到了石桌子上,一大一小鼻尖對鼻尖,左言眼睛都瞪成鬥雞眼。
楊子在旁邊看的哈哈一笑,走過來坐到他旁邊,“你就是那個從洞子裏面帶出來的肉糉子?”
左言側頭,小貓沒了支撐點啪嗒的小腦袋撞在他臉上。
左言滿臉寫滿了疑惑,說的啥意思?
趙六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說這個,老大之前讓你查啥了?”
楊子說,“你們不會什麼也不知道就跟着來了吧。”
黃堯走過來,“知道也不會問你了,快說。”
楊子道,“老大讓我去查瓶子是從哪出土的,誰知道這玩意根本不是洞子裏面的玩意兒,就是這村長家的一個擺設,前些日子來了一個踩點子的就給順走了,回頭就賣了高價,要不是這哥們在酒後逢人就吹,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查到。”
小奶貓趁着這個機會對左言的頭髮有些好奇,兩隻前爪子勾着頭髮,後蹄子踢着左言的臉,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轉了幾圈,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趴着不動了。
趙六道,“那老大現在幹啥呢?”
楊子還想賣個關子,被趙六一巴掌拍在後腦殼上。
左言都能感覺耳邊嗡嗡的動靜,卻見楊子只是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腦袋,老實了。
“這瓶子是哪來的,村長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從縣裏面查到,這村長家裏有一份挺有年代的記錄冊子,其實就是主要記錄他們以前的雜記,老大這不就來了嗎。”
說話間,顧崢從房子裏面出來,看着聚在一起的幾個人,道,“走了。”
村長走出來送他們,臉上的笑怎麼也止不住,左言把頭上熟睡的貓拿下來,遞過去,村長說道:“小貓就送你了。”
左言側頭看了一眼顧崢,見他沒理會,悄悄在老頭耳邊說道:“等我回來再把它帶走。”
村長笑呵呵的說好。
離開村子後,顧崢問道:“帳篷帶了嗎?”
趙六說道:“帶了,老大我們接下來去哪?”
顧崢回憶腦中的路線,指了一條路。
幾個人走走停停,最後在接近傍晚的時候,顧崢終於讓他們扎帳篷了。
見到左言詫異,趙六說道:“在山裏這些野味一向能自給自足,而且味道一絕,特別是老大做的,那味道,就一個字,好喫!”
左言不去看他流口水樣子,默默起身,跟着顧崢身後,看着他熟練的扒皮,去內臟。
楊子和黃堯揀了樹枝回來,聚起了火堆。
這麼一會兒,天已經黑了,他們四個人圍做在火堆旁看着顧崢烤兔子。
一時間,空氣中至於下火堆的噼啪聲。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明白顧崢帶着他們來是做什麼。
楊子和趙六出於信任沒有多問,老大該告訴他們的時候自然就說了。
而黃堯是因爲他問了大哥也不會搭理他,所以三個人把目光都放在了左言身上。
左言正雙眼冒着光的看着兔肉,一擡頭就見到三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黃堯湊到他身邊,小聲的問道,“你就不好奇我們來這是來做什麼嗎?”
左言說,“不好奇。”
黃堯噎住,似乎是沒見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左言問,“你好奇?”
黃堯點頭,“我們都好奇。”
左言點頭,“哦,那你們問啊。”
黃堯感覺手指有些癢,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危險。
左言屁股一挪,移動到顧崢身邊,緊挨着他坐下,微笑看着他,別以爲我沒看到你兜裏的手術刀。
系統問道,“你真不好奇?”
它都有點好奇了。
左言道,“我都要好奇死了。”
系統,“那你怎麼不問?”
左言深沉道,“有人比我更好奇,而且,顧崢肯定不會白白回答人問題的。”
黃堯無功而返。
顧崢一邊烤着兔子,一邊看着手中他畫的地圖路線。
黃堯還是沒忍住,問道,“大哥,你畫的地圖和我們來這有什麼聯繫嗎?”
顧崢擡頭,另外兩個也把好奇的目光投過來,只有他身邊這個一直把目光放在兔腿上。
顧崢把地圖放在幾個人面前,指着一個點說道:“我們現在就在這。”
幾個人一驚,他們仔細看了,也沒發現裏面有什麼相似點。
顧崢說道:“村長家的雜記裏面有一副百年前蘇河山的地圖,霧陵村的下游方向和我從瓶子上畫下的路線,有重合點。”
黃堯疑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趙六道,“當然有關係,很大可能會有洞,也就是墓。”
左言問到,“爲什麼這麼說?”
這兩者間有什麼關聯?
楊子想了想說道,“雖然以前的人很喜歡在一些古玩上面故弄玄虛,但是這麼費勁心思的隱藏一副地圖,就只有一種人會做了。”
黃堯問,“什麼人?”
楊子看了他一眼道,“死人。”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火堆烤着都感覺到陰冷。
左言不着痕跡的往顧崢身邊湊了湊,艾瑪,好可怕。
黃堯也有些不自在,故作鎮定看着左言說道:“你就是死人,還怕你同類嗎?”
左言扭頭,他是冒牌貨啊,回頭就問系統。
“真的有糉子這玩意的嗎?”
系統態度良好,“你猜?”
左言:“沒有。”
系統長嘆一口氣,“真天真。”
左言:……
媽賣批,那你還讓我猜!
趙六一巴掌拍到他身上,“別聽他胡說。”
楊子哈哈一笑,“是即將要死的人,他們大多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就會提前準備自己的陪葬品,這些東西上都會有自己墓穴大致位置的地圖。”
左言覺得有些熟悉,問道,“他們爲什麼這麼做?”
這不就等着人去盜嗎。
顧崢把手中的兔子翻了一個面,說道,“會這麼做的人,生前都狂熱追求長生,認爲在他們死後的某一天還能復活,所以他們會準備很多假墓室,裏面放入這些帶着路線的物件,希望後人能尋着這些東西找到真正的墓室,得以見天日。”
楊子說道,“是啊,就是一些人在做夢,死了還長着復活…”
突然,說着說着,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左言。
這可不就有個復活的嗎。
左言:……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