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鬆了口氣,沒看到身邊的人側頭瞥了他一眼。
肉兔的香味早就在空氣中瀰漫,左言受寵若驚的被分到了一大半,頓時覺得顧崢順眼多了。
系統:“也許他覺得這是你最後的晚餐了。”
左言:“要是我過不去這個坎,一定是你烏鴉嘴的功勞。”
系統:“謝謝誇獎。”
喫過晚飯後,顧崢對着黃堯說道:“今天你守夜。”
夜晚守夜是正常的,但是,爲什麼大哥點名要他來呢?
左言經過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誰讓你好奇呢。”
第二天他們接着在山裏走,走一會兒趙六蹲下身體捏着地上的土嗅着味道。
楊子在一旁解釋道,“我們這一行講究個望聞問切,六子這鼻子,就是聞這一道的高手,有沒有洞子,一聞這土就知道。”
趙六扯出一個憨厚的笑,站起身拍拍土,“老大,就在這了。”
顧崢點頭,向周圍走了幾步,指着一個位置,楊子用洛陽鏟挖進去。
之後三個人站在一起確定了墓室位置,進入墓室光憑藉幾個人不行,人手不夠。
山裏面沒有信號,楊子出去找人,顧崢下地了這麼多年,信任的人手還是有的。
下午,楊子就回來了,身後帶着幾個人,每個人身上裝備齊全。
左言納悶,按理說他們走了2天多才到這,他們怎麼這麼快?
後來問了才知道,顧崢早就讓幾個人去附近的鎮子集合。
這些人來的時候先和顧崢打招呼,之後把目光都放在了左眼的身上。
那眼神中只有一個意思。
“你竟然還活着?”
左言:讓你們失望了。
一羣人已經開始忙碌着挖盜洞,左言幫不上忙在一邊溜達着瞅。
繞了一圈,被幾個人客氣的請了出來,左言倒是沒搗亂,但是他們常年在地下幹活的旁邊站着一個移動的活屍用漆黑額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這種感覺,讓幾個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速度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顧崢見狀拉住某人還要湊近的後領,拽到身邊,一邊順手在他的衣服兜裏面掏出一個泡椒雞爪,塞在左言手中。
“去,那邊喫。”
左言低頭看了看雞爪,又看了看顧崢,“好嘞。”
這雞爪子還是前天和黃堯在火車站附近買的,昨天晚上啃了倆,剩下這一個他藏的挺好,也不知道顧崢怎麼發現的。
提到黃堯,左言四處瞅了瞅,在一片陰影下,發現了他。
走近一看,對方眼神呆滯,連左言站在他面前,他也沒注意到。
左言發覺他這個位置還挺好,坐在他旁邊開始喫。
一根骨頭掉在黃堯腳邊,嚇了他一跳。
待看清後,黃堯問,“你從哪弄來的!”
左言道,“你哥給的。”
黃堯:他咋不知道大哥還愛喫這玩意?
左言見到他眼底的青黑色,問道,“你昨天不是隻守了上半夜嗎,怎麼這麼疲憊?”
趙六那個守了後半夜的到現在還生龍活虎的,而且,熬夜難道不是現在年輕人的一個熟練技能嗎?
開團打遊戲,十幾個小時不合眼也不至於這樣吧。
難道…左言湊近他,“你不會昨天碰上什麼豔鬼之類的…”被掏空了身體吧。
黃堯嫌棄的躲開他,“把你爪子拿走,什麼豔鬼,胡說什麼!”
左言道,“那你是怎麼回事?”
黃堯沉默了一會兒,揉了揉額頭,問道“你們昨天,沒聽到什麼動靜嗎?”
左言道,“什麼動靜?”
黃堯想了想,“像是,踩斷樹枝的動靜,之後好像有人在小聲說話。”
昨天晚上聽到的時候他身體都僵住了,不敢回頭看,也不好意思叫醒其他人。
他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又覺得那聲音好像在他耳邊。
左言在旁邊低聲道,“其實,我也聽到了。”
黃堯一愣,“你也聽到了?”
左言點頭,“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應該是山裏的常駐居民,來了新朋友所以新奇的看看,沒別的意思,你看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黃堯打了一個冷戰,他父母爲了不讓他走上他哥的路,從小給他做的早教基本都是倒鬥時發生的恐怖故事,所以,雖然他是一個醫生,解剖死人都是家常便飯,但是他哥的身上的詛咒也時刻提醒他,這世界解釋不清的東西太多了。
左言輕輕的說了一句,“你又沒死過。”
說完扔了骨頭就走了。
系統旁觀了一切問道,“明明是顧崢昨天晚上沒收你全部的雞爪子,你在他耳邊求了他半個小時的聲音,爲什麼嚇唬他?”
左言:“我打不過他哥。”但是欺負他弟弟,還是沒問題的,要怪就怪你哥法西斯吧。
系統:……一隻雞爪子引發的血案。
左言走到顧崢身邊,老實的站在他身邊,顧崢擡起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油,面對他期盼的目光,說道。“沒有了。”
左言控訴,不!你昨天沒收了我八個!說是不是你偷吃了!
顧崢拍掉了他的爪子,“老實點。”
盜墓洞被打通,留下了黃堯和另一箇中年人在外面,其他的人都下了墓。
墓穴裏面陰暗,但是卻很乾燥。
左言一直跟在顧崢身邊,他是一個純外行,要不是因爲他經常不靠譜的記憶,顧崢不會帶他下來。
墓室開了之後,一行人靠在牆壁的兩側,一陣刺鼻的氣味傳來,過了一會兒,顧崢率先走進去。
墓室內很精緻,就連牆壁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圖案。
一路上,他們既沒有遇上突然而起的糉子,也沒有遇到什麼屍蟞毒蟲。
左言本來一直緊繃着的心情,也跟着放鬆了些。
最開始進入的耳室,裏面的東西無一不透着墓穴主人生前的奢華。
就連棺材都是用一整塊玉石打磨而成的。
左言感嘆,看看人家的窩,再看看他那個,盜墓賊進去沒辦法只能把他盜出來了,還賣不出去。
開棺前,在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若是蠟燭滅了,他們就必須放回到手的東西,這是規矩。
墓裏面只有一具白骨,不過這具屍體的頭顱上,卻帶着一副面具。
黃金雕刻成精美的樣式,兩顆紅寶石鑲嵌而成的眼睛,在手電光中顯得異常詭異,彷彿一雙活生生的眼珠子在看着他們。
“老大,這難不成是主室?”
顧崢道“不會,無論是從風水看還是墓室結構,這都不可能是主墓室。”
趙六道,“那這面具?”
這個面具,可不是一般人能帶的,通常都是手握大權的貴族,而且,最重要的是,女人是絕對不能帶的。
但是從這屍體打扮來看,確實是一個女人。
左言看着面具,指着上面的一隻眼睛說道:“咋那個圖案!”
手電光照在上面,清晰的顯露出了上面一個小小的奇異紋路。
趙六把手伸進去,拿起面具,“老大,你看……”
轟隆隆!
只見擺放棺材高臺突然從中間分開,左言,顧顧崢,還有拿着面具的趙六通通掉了下去!
“老大!”
楊子一把撲過去,卻見地面已經重新合成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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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由選及近的快速接近,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跑了過來。
兩個人的速度很快,好像被什麼追趕。
“這裏!”
左言一把被顧崢拉進了一間耳室,捂着胸口一陣喘氣。
顧崢巡視一圈,迅速走到室內的石棺旁,手中的匕首扎進棺蓋的縫隙,手腕用力,棺蓋就移動了一個縫隙。
左言見狀連忙幫忙,兩個人合力推開棺蓋,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顧崢冷靜的扯出棺內的屍體,手指觸碰到棺內底部,眉頭一皺,率先跳進去,“快進來!”
左言下意識回頭瞅了一眼,一羣骨蟲瘋狂的撲了進來。
迅速跳進去,顧崢手臂用力,率先衝來的骨蟲撞擊在棺蓋上。
剩下的不甘心的在上面盤旋。
左言趴在顧崢身上,劇烈的喘息,太兇殘了。
之前的幾個小機關,果然只是開胃菜。
兩個人的皮膚上在棺內閃爍着點點熒亮的光,這是之前在牆壁上蹭到的,怎麼也擦不掉。
“你怎麼樣。”
顧崢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左言才發現他正趴在顧崢的身上,磨蹭着想下去,被他拉住,“別動了。”
棺材,也就能放下一個人,所以兩個人只能一個上一個下。
左言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平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