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顧崢親自給左言卸了妝,一張清秀的臉露出原本的樣子。

    勾起他的下巴說道,“以後不要在臉上塗那些亂七八糟的。”

    左言把毛巾按在臉上,遮擋住了他的目光,你要是還相親,這招還得用上,下次就得考慮要不要穿裙子了。

    顧崢拿開毛巾,看着青年安靜下來,沒有了平時的鬧騰。

    “你在想什麼?”

    左言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喫肉餅?”

    提起這兩個字讓顧崢臉色一黑,“不能!”

    左言仰着脖子,“爲什麼!”

    顧崢轉身就走,“沒有爲什麼。”

    左言看着他的背影,你個法西斯。

    一氣之下,左言帶着二狗離家出走。

    顧崢站在窗戶旁,看着青年抱着貓興高采烈的去了隔壁。

    搖了搖頭,回到書房,這次回來,他們損失了四個人…

    一直到傍晚之前,左言纔回來。

    上了樓,本想洗一個澡,經過書房門口就聽到了顧崢在說話的聲音。

    “……小姨,我已經決定了。”

    左言一聽,停住了腳步,然而顧崢還是發現了他的身影。

    “過來。”

    左言假裝沒聽到,顧崢再次道:“過來。”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左言非常懂得這個道理,從門後探出*頭,無聲的衝他說道,“肉餅。”

    顧崢沉默了一會兒,道:“只准喫兩個。”

    左言伸出四根手指頭,“四個。”

    然後趁着男人沒說話之前開心的走了過去,有的喫就行,真喫起來,誰管的住他。

    顧崢拉着他坐到自己身邊,對着電話那邊一直聽着的人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您不用擔心。”

    “不,他不是最好的,只是剛好我想要的。”

    左言擡頭,見顧崢一直低頭看着他,一時間呼吸交錯。

    離得近,他能聽到手機中傳來幾聲女人的無奈的勸導。

    這時,顧崢又說道:“黃堯上次偷偷的跟着我去了蘇河,小姨,這件事你知道嗎?”

    左言正盯着顧崢的脣,也不知道從哪聽到的,說薄脣的男人最薄情寡義,這點在黃堯身上得到了證實,耳邊女人頓時不淡定的聲音,聲音大的能穿透聽筒。

    “那個死小子是不是皮癢了!等我回去拿皮帶抽他!”

    看,兄弟拿來幹什麼的?

    關鍵時刻就拿來出賣的。

    在外面躲了一下午,纔敢回家的黃堯打了一個噴嚏,該不是何之釉那個小子在告他的狀吧。

    晚飯的時候果然桌上擺着肉餅,左言叼着一個,眼神一直看向對面的黃堯。

    黃堯擡頭,看了一眼大哥,對左言說道:“你這麼看着我,那不成是想通了?”要捨棄他大哥,決定投入他的懷抱了?

    左言伸長手臂,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保重。”

    黃堯一頭霧水。

    左言突然想起了這屋子裏不單單隻有他們三個人。

    “那個昏迷的還沒醒呢?”

    黃堯道:“他中了一種不明藥粉,明天差不多可以醒了,大哥,董家沒有來要人嗎?”

    顧崢道,“還沒有。”

    黃堯道:“董家的人都折了進去,陸家人不插手,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兒。”

    顧崢道,“陸家不敢插手。”

    陸家人這次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往前湊呢。

    同一天,陸老頭的孫子惹了顧崢也牽連到了董旦。

    持槍在明面對同行動手,還是在京市,這是哪?

    倒鬥下土的大本營,街上打招呼十個人最少一個是倒斗的,剩下的九個和那一個還是親戚關係。

    陸家那紅毛從國外混了兩年,不知天高地厚,就單單帶人動手搶這種事,最低也得打斷腿,下輩子甭想着站起來。

    而陸家人的解決方法竟然是把消息賣給了兩家人,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一時之間惹怒兩家人,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陸老頭真是老了。”

    左言聽完了他們的話,深覺盜墓集團也是一個邪教。

    不過,顧崢什麼身份?

    系統道:“從他爺爺輩起,他家就是這行的狀元。”

    左言:“懂了,邪教頭子,不過顧崢只是一個孤家寡人,至於別人這麼怕他嗎?”

    狀元也沒有兵啊。

    系統:“你怕他嗎?”

    左言:“怕。”

    系統:“這不就得了。”

    左言:……“你強詞奪理的風格真是做來越熟練了。”

    系統羞澀,“記得給好評呦。”

    左言:……這系統不會還做兼職吧。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瓶子上的路線。

    “大哥,這是最後一副路線了,能看出在哪嗎?”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破解了這個,希望就更大了。

    他哥的時間,沒有那麼多了。

    顧崢道,“現在還不清楚,我已經讓楊子去查…”

    “我知道最後一個瓶子在哪。”

    兩個人頓時把目光看向說話的左言。

    黃堯更是激動的問,“在哪?”

    顧崢看着他,淡淡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問題。

    左言嚥下口中的肉餅,面對顧崢的目光說道:“穆蔚說的,他給我看過照片。”

    黃堯一聽顧不得其他,說道,“既然他知道消息就好辦了,大哥你…”

    “你怎麼見到他的!”

    顧崢的臉上一絲喜意都沒用,反而冷聲問他。

    黃堯在旁邊說道:“那天他來了,要見何之釉。”

    “所以你就讓他們兩個單獨見了?”

    顧崢的表情很冷,聲音也很冷,左言坐在旁邊都能感覺到不花錢的冷風徐徐吹來。

    他默默地啃了一口肉餅,這時候多喫一口是一口,萬一之後喫不到多虧。

    黃堯連忙道:“我一直看着他們兩個人,穆蔚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說完黃堯給了左言一個眼神。

    左言道,“穆先生說瓶子在他那裏。”

    顧崢銳利的眼神看向他,“他沒說別的嗎。”

    左言佩服的看着他,你還真是瞭解他。

    “他要我離開。”

    左言的聲音很輕,表情也淡淡的。黃堯卻一楞,這種事像是穆蔚能做的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全部說了出來,到底在想什麼。黃堯看不懂他了。

    顧崢問道,“你答應他了?”

    左言搖頭,“我聽你的。”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留下,就不要後悔。

    顧崢讀懂了他的意思,冷意漸消,拽過在那雙油膩膩的脣上咬了一口,順便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肉餅,“這是第三個了。”

    左言不捨的看着到嘴的美味就這麼溜了,眼巴巴的看着顧崢。

    他都做的這麼隱祕了,到底怎麼發現的。

    “你答應了給我四個!”

    顧崢道:“我沒答應。”

    “你說話不算數!”

    “哦?你是在讓我翻舊賬嗎?”

    “顧崢!做人不能這麼流氓!我艹!我的鼻子!”

    左言被一把扛了起來,鼻子撞在了男人堅硬的肩膀上,屁股被拍了一巴掌。

    黃堯楞楞的看着兩人,大哥看起來並沒有爲自己即將可能解除詛*咒而焦急欣喜,卻只爲何之釉的話而滿意。

    這兩個人的發展,到底到了哪個地步。

    黃堯爲剛纔的嘴欠買了單,一桌子的碗筷等着他刷。

    左言則是被提溜到房間,一起吟唱生命*和*諧的樂章。

    月牙高懸,鐮刀一般透着尖銳的光。

    客房裏昏睡了兩天董旦動了動手指,半響迷茫的睜開眼睛。

    陌生的傢俱裝修,董旦迷糊坐起來,他在哪?

    頭疼,雙手握成拳頭砸着腦袋。

    不一會兒,記憶就回了爐。

    他記得他帶人下了墓,然後遇到了……

    想起那種喫人的蟲子,董旦一下清醒了,他的人都被吃了!

    活生生的被啃成骨頭渣子!

    他也要被吃了!

    然後…遇到了另一撥人,之後,他就不記得了。

    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難道他是被人救了嗎?

    下牀的時候腿有些軟,胃也開始叫囂。

    打開門走了出去,客廳內昏黃的光讓人心情放鬆。

    董旦走了兩步,發現冰箱門開着,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背對着他站着。

    “你是…救了我的…人嗎。”

    嗓子沙啞的像是在玻璃上劃過一樣,對面的人像是被嚇了一跳,猛然回頭。

    董旦看不清晰,不過他肚子已經餓透了,往前走了兩步。“謝謝你救了…啊!鬼…!怎麼又是你!鬼啊!”

    左言叼着肉餅看着語無倫次說完就突然暈倒的人,一臉無辜。他就是偷喫個肉餅,這麼大反應,讓顧崢聽到怎麼辦!

    客廳的燈突然開了。

    左言看着樓梯口的男人,舉起雙手,“不是我乾的!”

    顧崢看都沒看地上的人走近他,“什麼不是你乾的?”

    左言指着躺着的旦旦同學,“是他要偷喫!”

    顧崢拿過他手中的肉餅,扔到盤子裏,“涼的,明天重新做。”

    左言乖乖的讓他擦手,聽到明天還能喫,眼神一亮,“我要喫四個。”

    顧崢牽着他上樓,繞過地上某個剛清醒就被嚇暈的,聲音在黑夜中被銳化了棱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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