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家這邊早就亂成了粥,小少爺失蹤了將近10天,失蹤前還帶走了下面的一批人。
董家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所有關於董旦的消息都被人提前一步清理的乾淨,直到接到了顧崢的消息。
當然也順便了解了自家少爺到底是怎麼丟的,又是怎麼被救回來的。
董家不單單欠了顧崢一個人情,還送了一批物件,可謂是表足了態度。
雙方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上午接到消息,下午董家就來人了。
左言躲在一邊,扒拉着好幾本看不懂字的書,據說這其中一本,買下幾棟這樣的別墅不成問題。
戳着戳着,一本書不堪他的折辱,掉了半截書皮。
左言愣住了,見周圍沒人看他,悄悄的把書皮夾在裏面,壓在最底下。
顧崢側頭看了他一眼,左言心虛的衝他一笑,我啥也沒幹,真的。
顧崢和董家人客氣了幾句後,董旦突然激動的問道,“你是顧崢?”
顧崢淡淡了看了他一眼,“有問題?”
董旦激動的衝他接他的人大聲說道:“你們回去吧!我不走了!”
左言上下打量着他,不會又是一個顧崢的愛慕者吧。
這年頭盜墓的這麼有市場嗎?
顧崢抿了一口茶,“我這不是收容市場。”
董旦假裝沒聽到,之後任由他家裏麪人怎麼說,抱住了院子中的樹,就不走。
董家人沒辦法,請示家主,電話免提,放在董旦耳邊,只聽電話那頭突然咆哮了一句。
“董老二你要是再不回來,以後別想讓老孃給你一毛零花錢!”
董旦耳朵一瞬間失聰,然後就被幾個人拖着塞進車裏了。
左言覺得,電話那頭的女人和黃堯的母親一定能聊到一起。
比如,如何管教自家不省心的兒子。
董家人走後,顧崢也出去了。
左言站在二樓看着他的背影,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一樣,回頭看了他一眼。
左言抓着貓爪子,衝他擺手。
“你不擔心嗎?”
左言轉身坐回躺椅上,“擔心什麼?”
黃堯站在他身後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左言淡淡說道,“總歸要有人做出選擇的。”
黃堯覺得何之釉這個人,他越發的看不懂了。
也許這纔是他真正的樣子。
左言真正的想法是,顧崢就算讓他滾蛋,他也能滾回來。
不過,系統,我這個逼裝的怎麼樣?
系統給予了高度的評價,“給你滿分!”
左言看着天空,嘆了一口氣,無敵,真是寂寞。
系統:…臉呢。
茶室。
顧崢推開門,裏面只有坐了一個人。
寥寥茶香,模糊了穆蔚的眼神。
“你來了。”
顧崢點頭,坐在他對面。
穆蔚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難得你能主動找我一次,有什麼事?”
顧崢道,“青瓷在你這?”
穆蔚苦笑一聲,“你倒是直接,沒錯,在我這,你那個小男朋友告訴你的?”
顧崢看着他道,“你有什麼條件。”
穆蔚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他應該都告訴你了吧,只要他離開你,青瓷,我雙手奉上。”
顧崢深邃的眼神看着他,“你還有其他選擇。”
穆蔚垂下眸子,手指摩挲着杯口,“那就換一個條件吧,你陪我一次,我把東西給你。”
顧崢聽了後,淡漠的看着他,“穆蔚,你知道我的手段,以後,好自爲之。”
是啊,知道,怎麼能不知道,但是他也想賭一次。
顧崢這個人有多涼薄,他這麼多年看的清清楚楚。
就連這表面的朋友關係,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穆蔚再次擡頭,只剩下了半開的門。
拿起茶杯,聞着淡淡的清香,低喃,“好自爲之?哈哈哈…”
清亮的茶杯中映出一雙晦暗的雙眼。
董旦尋着記憶的路線,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建築。
眼神一亮,趴在門外往裏面瞅,等到裏面的人都走了後,他才放鬆。
“你看什麼呢?”
“他們走…”
話說到一半猛然回頭,“你你…鬼!”
左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扭頭就走進去了。
董旦看着他走遠,連忙追了進去。
“哎,你別走啊,你還記得我嗎,我有一次晚上還載過你去市區。”
左言呵呵,對,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小強要養,我還順便看過你辣眼睛的光屁股的樣子。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們還在廁所見過!看,咱倆多有緣…”
左言回頭,看着他道,“孽緣。”
見他一次叫一次鬼,這樣的人也不是誰都能碰上的。
董旦發揮出了他不要臉的精神,愣是跟在了左言身後,蹭進了顧崢的別墅。
左言喫香蕉,他就搶先一步給扒好,遞到左言眼前。
左言要喝水,立刻眼前就擺上了幾杯果汁可樂礦泉水。
左言複雜的看着他,這麼殷勤,一會兒該不好意思趕了。
不過,我家的東西你是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董旦正削皮呢,聞言一口就咬在蘋果上,“別提了,我這時候哪敢回家。”
左言看着手中的蘋果,你放下,我家的。
董旦說道,“我這趟去死了十幾個人,那他*媽是十幾條人命,我對不起他們的家人,我也不敢回去見他們,更何況,我要是回去了,我爸非得打斷我的腿。”
陸家老頭子怕他家報復,假意告訴他有一處火洞子,鼓動讓他自己去,說裏面除了主墓室,其他的地方已經探過了,當時沒剩下幾個人,也沒拿東西。
他從來沒下過墓,聽到這個,就想表現自己。
陸老頭還給了他一份資料,可是,等他到了那,才他媽發現,路線圖有問題!他的人都死在那了!
要不是顧崢,他也死在那了!
左言道,“你認識顧崢?”
董旦拿起另一個蘋果接着削,“他是我偶像,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救了我。”
左言道,“你偶像馬上就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董旦一聽,“我不走!”
左言一臉深沉的看着他,“做人要有擔當,也許你回去了,你家人念在你認錯良好的態度就原諒你了。”
董旦道,“不可能。”
左言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念在咱倆認識一場,我會給你準備好輪椅的。”
顧崢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董旦被一羣人捂着嘴拖出去。
而左言正站在門口,友好的揮着爪子。
“怎麼回事?”
左言道,“他們落下東西了,回來取。”
而左言口中的“東西”,正兩眼含淚,生無可戀的被丟進車裏。
幾天後,黃堯告訴了他,陸家的消息。
陸家的大部分人手都折在一個大墓中,這其中還有偷偷溜進去的紅毛。
陸家老爺子知道消息後,突然之間得了腦癱。
曾經叱吒的人物現在只能躺在牀上,度過他的後半生。
陸家一落千丈,陸家老大帶着剩下不多的人,離開了京市。
陸家就此,從這一行沒落。
左言聽了後沒什麼反應,不過夜晚的時候,男人每次咬住他喉嚨的時候,他都渾身顫抖,這也讓顧崢對他的脖頸間致命點更加青睞。
這天,顧崢和黃堯出去參加了一個老頭的葬禮,聽說是和顧崢爺爺那一輩有很深的交情。
左言留在家裏,太陽暖烘烘的,他躺在躺椅上,就聽樓下傳來嗷的一聲。
左言連忙從躺椅上爬起來,樓下,二狗淒厲的叫着,有些恐怖。
左言大步走過去,只見小貓正不停的乾嘔,旁邊還有一灘嘔吐物,渾身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見到他,費力的想起身,就動不了。
左言抱起貓,連鞋都顧不上換往外跑。
好在顧崢家裏不只一輛車。
他會開車,只是這個世界沒有駕照而已。
一路上,即使內心焦急,他也沒闖一次紅燈。
到了寵物醫院,醫生立刻給貓進行緊急救治,左言扶着牆,這才發現他有些腿軟。
這時,他的身邊出現了兩個男人。
“何之釉先生?”
左言回頭,看着這兩個人的體型,有點不好的預感。
和照片上的對比,確定後。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左言離開,左言腳不沾地,剛想大喊,就被人捂住了嘴。
他一口咬下去,嘴裏都嚐到了血腥。
“艹!”
左言趁此機會回頭衝着醫生大喊道:“治好我的貓!”
然後臉上被打了一巴掌,左言懵着被塞進了車裏。
半響,他舔了舔嘴角,口中一股鐵鏽味。
他大爺的,最低也是腦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