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管是誰,只要想害主子,那他們就都得死!
牧泊瑄知道牧尹沒有告知她就私自去搞楚芙兒,心裏憋了一股火,牧尹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她本想讓牧尹回來,然後好好“教訓”一頓,但說了幾句話以後,看着她這誠懇的樣子,也不好繼續再罵。
於是,牧泊瑄生生將想罵人的衝動死命壓了下去。
“對了,剛剛進來那個小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牧泊瑄問牧尹。
牧尹除了主管牧氏的公關部門以外,二十四小時都聽候牧泊瑄的差遣。
她還有一項更絕的本事,那就是她變態的記憶力。
牧氏每一次招新人,資料都要先過她的手,牧尹對這個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那個小姑娘叫夏媛媛,大概是在一個多月以前來到牧氏的人事部。”牧尹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人事部?”
牧泊瑄有些不解,用手捻着身旁的綠植,眸子裏的情緒晦澀不明。
牧氏最特殊的就是人事部,因爲人事部的人大多是在其他部門工作過再調過去的,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往裏面安插人手。
爲了確保無虞,人事部的調遣每三年換一次。
且人事部每年並不招多少新人,就算是招,那招人的名額也是少得可憐。
這夏媛媛,纔是一個過了實習期的新人,她又是怎麼進去的?
“她剛來的時候,還在您辦公室外面瞎晃悠,剛巧被我撞見,她說只是不認識路,走錯了。”
牧尹一五一十的跟牧泊瑄說着,但心裏不免犯嘀咕。
這個夏媛媛不會是對家派來的奸細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也不介意親自送她上路。
“牧氏大廈有21層,頂樓是我的辦公室,也僅僅纔有我一間辦公室,她沒事兒上來晃悠什麼?”牧泊瑄腦子轉的飛快,隨手扯下一片葉子。
牧尹不慌不忙的說,“主子,我已經觀察她好長時間了,貌似她也沒跟什麼人有過太多的接觸。”
“何洋那邊我也叮囑過他,他也在幫主子您盯着,您不用擔心。”牧尹說得不卑不亢。
牧泊瑄向她投去讚賞的目光。
果真不愧是父親挑的人,這眼見跟智商非同一般啊!
看來她以前還是太小瞧她了。
“牧尹,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值得嘉獎。”牧泊瑄微微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是我該做的。”牧尹闆闆正正的回答。
她這一板一眼的樣子把牧泊瑄逗笑了。
拍了拍牧尹的肩膀,痞裏痞氣的笑着,“小姑娘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
牧尹臉一紅,主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消遣她了?
“沒,沒什麼。”牧尹轉了一下頭,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
“算了,不逗你。”
牧泊瑄正經起來。
“牧陽,讓他轉到明面上來吧。我覺得,他不適合在樹蔭底下,樹蔭下沒有光,不適合他。”牧泊瑄垂下眼瞼,從沙發上站起來鄒到落地窗旁邊,嘩啦一下拉開窗簾。
整個辦公室變得異常明亮。
牧尹沉默良久,“可是,主子,牧陽是族主親自爲您挑選的隱衛。”
“沒有可是。父親將你給了我,那你的主子就是我,也只能是我。父親那邊,我自己會去跟他解釋清楚,按我說的做。”
牧尹輕輕的“嗯”了一聲。
主子爲牧陽考慮,那她呢?
於主子而言,她又算什麼?
牧尹雙手握成拳,指甲嵌進肉裏,手掌心已經滲出血跡,她自己似乎渾然不覺。
“主子,那我先下去了,我還有一些文件沒有處理完,等我分好類再給您抱過來。”牧尹勉強的笑了笑,轉過身就走。
她走到門口,剛好擰開門把手的時候,牧泊瑄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如果可以,以後那些不好的事我自己來做吧,你一個小姑娘嘛,還是適合養養貓買買花。”
牧尹身子一震,轉過身看着落地窗前的女人。
她以前從不喜歡將她爲他們私衛所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她變了。
“好。”
牧尹沙啞着嗓子,拉開門出去了。
待牧尹出去以後,牧泊瑄雙手環胸看着窗外。
藍天白雲,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嗯,是她喜歡的天氣。
誰不喜歡陽光?
哦,對,吸血鬼不喜歡。
可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
幾百年來,各大世家明爭暗鬥,離不開自家培養的那些私衛,死士,但他們似乎忘了,私衛跟死士也是人,也會有感情,也有七情六慾。
她車禍過後第一次見到牧陽,是在光一街一棵梧桐樹底下。
那個時候,他剛剛爲她解決了一個不聽話的下屬。
他站在樹蔭下,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他笑起來很好看,露出兩顆標誌性的小虎牙。
若他不是孤兒,沒有被選中做牧家的隱衛,他是不是也會有一段明媚的人生?
出生有家人的疼愛,然後到了上學的年紀揹着小書包去上學,金榜題名,談戀愛,成家立業,事業有成,孝敬父母。
如果,如果他們不是孤兒,他們的人生應該是這樣的。
可惜沒如果。
世上的事,只有因果,沒有如果。
她想做的事還有很多。
她還要藉助自己的身份去查清真相,爲父母親還有哥哥報仇。
牧尹他們爲她付出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她不應該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
他們也應該有一個明媚的人生,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牧泊瑄狠狠閉上雙眼,這段時間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也想清楚了很多事。
也許,能讓別人閉嘴的永遠不是道理,而是身份。
話要少說,事要多做。
所以,她要做的事,即使再難,她也不怕。
她都能重新換個身份再來一次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怕什麼?
算計她的人,都該死!
牧尹從牧泊瑄辦公室出來,心緒久久不能平復。
主子今天怎麼會說那麼一大堆沒由頭的話?
是她有事沒說,還是別的。
牧尹甩了甩頭,將這些不好的想法甩出去,主子如何,不是她能隨意揣測的。
但主子今天所說的那一番話,說不動心是假的。
動心只是動心的事,想想就好了。
既然做了主子的人,那麼她就會一直效忠於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