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之位坐久,多多少少會沾染一些類似的習『性』。

    比如說,更加喜歡玩手段。

    此時的五條悟還不知道自己被阿音算計。

    他和夏油傑兩接下任務,便徑直去找那個叫“天內理子”的星漿體。

    面對青春洋溢的jk一口一個“妾身”的自稱,五條悟眨眨眼,滿臉無趣。

    “小丫頭就別辛苦端架子吧。”

    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五條悟狠狠地『揉』下理子的頭髮,“我見過真正尊貴的女『性』上位者,那股氣質可是由內外的哦,比你這拿捏得不倫不類的腔調強多。”

    夏油傑心累地嘆口氣。

    他把快被五條悟氣哭的天內理子拽過來,再次充當和事佬。

    “行行,悟。”

    你個幼稚鬼能不能少乾點拉踩的事,不擔心給你家那位招黑嗎?

    夏油傑一開口就戳中五條悟的軟肋:“你再這樣下去,我就把之前的錄音全發給校長哦。”

    五條悟一噎:“……”

    你就知道威脅我!

    “傑,你到底是哪邊的?”

    夏油傑『露』出悲憫天的笑:“中。”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們爲保護星漿體,不得不應允天內理子的要求,陪她四處逛街購物拎東西。

    過快三個小時後,他們看到彼此身上掛的大包小包,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五條悟覺得自己被欺騙:“不是說星漿體的命被很多盯上嗎?就這?”

    大搖大擺街上逛三個小時無事發生,逗他玩吧?

    夏油傑試圖用邏輯分析:“這個……盤星教會按兵不還好理解,他們畢竟是非術師,量弱小,肯要先觀察一番現狀。”

    至少,腦子的正常就不會選擇來往的大街上,當他和五條悟的面對星漿體出手。

    “不是說還一個詛咒師集團……”五條悟回憶一下,“額,【g】?”

    “是【q】,悟。”夏油傑的聲音更無奈。

    給這個雞掰貓貓當搭檔,他真是承受太多。

    “詛咒師集團【q】,據我們拿到的報來看,他們不應當是擅忍耐的啊……”

    這一點,即是夏油傑也想不通。

    他本以爲,他們會一上來就對上詛咒師呢。

    “也許是中途出什麼意外吧。”

    不管如何,無來刺殺天內理子,對他們言終究是好事。

    ……就是陪女逛街實太辛苦一點。

    ………

    【q】遇到意外嗎?

    當然。

    數個小時前,阿音的原計劃是放手讓倆dk自己去打詛咒師的。

    直到她後來收到一則報,關詛咒師團體瘋狂尋找的咒物“獄門疆”。

    先前審訊得到的消息,還遺漏。

    獄門疆不僅僅是唯一能封印五條悟的咒物……

    它的內部,還存放七十年前禪院家十影術師的核心咒。

    這些詛咒師會不折手段、近乎瘋狂地找尋獄門疆,這纔是其中最大的緣由。

    阿音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坐不住。

    “不行,絕對不行——”

    她的眉攏起,染上一點焦急。

    “他的咒,絕不能落到詛咒師的手裏。”

    阿音久違地提起傘,決親自走一趟。

    當今詛咒師界,最可能掌握獄門疆報的是誰?

    那位最神祕的詛咒師層之一,擁暗網一級權限的幕後之,同時,也是【q】集團的首領。

    一個代號爲【m】的男。

    阿音眼眸微沉,御三家底蘊深厚,想要與詛咒師的暗網接上線,總是自己的渠道的。

    這或許很危險。

    但,阿音仍想與那位【m】單獨談談。

    ………

    剛一上線,就收到來自“禪院家家主”私聊請求的小惠懵『逼』。

    看窗口不斷抖的通訊請求,以及暗網空裏【q】其他員的催促,消息簡直是以每秒上百條刷新,惠握鼠標,瞳孔地震。

    今天的計劃,原本是由【q】派出詛咒師,刺殺天內理子的。

    但這一切都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通訊請求打破。

    對面大大方方地頂“禪院家主”的id,絲毫不顧她的姓名出現暗網會是怎樣的天崩地裂,如同被掘鼠洞、強行拖到陽光下的老鼠,一下子炸出不知多少集團員。

    惠把他們的消息都屏蔽。

    以他如今的地位,這些的言語根本不用入耳。

    他懵的是,阿音會忽然找上他。

    惠這一世,姑且算是阿音帶大的吧。

    他頭一次披馬甲與自己的家長對談,不能爆馬,家長的眼裏他的馬甲還是個大惡……他一直以來平瀾無波的心境終掀起驚濤駭浪。

    就很慌。

    惠很聰明,腦子稍微一轉就想通緣由。

    阿音會這個節骨眼找上他,想必就是爲獄門疆的事來的。

    既然如此……

    盯顯示通訊請求的窗口,惠陷入沉思。

    他要不要說呢?

    惠部分紙片的記憶,“禪院惠”留下來的手賬。

    他知道的報,總歸是比旁要多一點的。

    但問題是,如果他告訴阿音,那他之前的佈局就白費。

    阿音若是一馬當先尋找獄門疆,她就會與那些詛咒師對上。

    這些詛咒師都是他放出去搜尋線索的“狗”,如果惠收手,不再參與搜尋的話,獄門疆最終然是會落到阿音手上的。

    惠的目的是找到獄門疆,然後研究要不要覺醒記憶誒。

    把獄門疆給阿音,他真的還機會嗎……?

    “您好。”

    忽然響起的女『性』嗓音嚇惠一跳,他驀地擡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鼠標已經點開通訊界面。

    他的家長就電腦的另一頭。

    草,好慌。

    但感覺也很清奇。

    以“禪院家主”身份『露』面的阿音,與惠平日裏接觸到的她完全不一樣。

    她的聲音裏,少幾分親和,多幾分莊重。

    她的用詞,比起面對家時的簡約明,也多繁冗複雜的語氣助詞,彰顯鄭重與禮貌。

    不再是家的關係。

    雖不能親近,但這一刻,他們是平等的。

    惠詭異地覺得好像還不錯。

    阿音的來意他一早就知曉。

    “我便不與您廢話,”阿音單刀直入,“請您告訴我獄門疆的下落,價碼您可以開。”

    惠斟酌一下。

    開啓變聲器。

    “我也不知。”

    阿音皺下眉頭。

    剛纔一直都是她說話,提出開價後,這個【m】才慢吞吞地說一句不知道。

    老實說,這個談話態度挺不尊重的。

    但這次是她求,阿音只能捏鼻子認。

    她問獄門疆的下落,只是拋出一個話題,對知曉答案並沒抱多大希望。

    “但關獄門疆的具體線索,您一把控。”這纔是她的真實目標。

    阿音發現,這一次,對面沉默的時更久。

    對方再次開口,經過變聲處理的尾音略上揚,顯得怪異。

    “……你確?”

    “當然。”

    惠一個戰術後仰,手指撫上嘴脣,靜靜思量。

    其實,如果阿音想要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給。

    禪院惠的咒他不稀罕,至記憶這種東西……光是紙片裏保存的那些就夠他消化的,獄門疆的事,他真的不急。

    只不過,他一個要求。

    “那就締結束縛吧——”

    【m】的嗓音低沉。

    “我能把獄門疆的報提供給你,但爲交換,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阿音正『色』道:“請說。”

    “你只能自己一去尋找它。”

    阿音忽一愣。

    自己一?

    她不能捎帶夥伴,不能借助勢……光憑她的一點脈和調查能,獨自尋找獄門疆?

    這難度可就大,花費的時也會更久。

    如果她要找到獄門疆,必然要卸下禪院家與東京專的職責,孑然獨身後再踏上旅途。

    最重要的是……阿音不明白,這樣做,對【m】是什麼好處嗎?

    “你,爲什麼要提出這種條件?”阿音些遲疑。

    “很奇怪嗎?”

    “點。”

    禪院惠忽輕笑一下。

    被電腦屏幕的熒光沁入虹膜,他純潤的眼眸裏似千川百流,匯萬般的溫柔。

    “爲七十年前,個是這麼希望的。”

    “【如若還來世,我只願你一,尋覓我的靈魂。】”

    惠輕輕眨下眼睛。

    “我覺得,他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不要讓其他打擾他。

    去吧。

    只你得到,他的應允。

    ………

    天內理子說,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命,她的存注是爲消失。

    她從沒爲自己活過。

    五條悟曾與夏油傑說過,“如果她想活下來的話,那就幫她吧。”

    與天元大的同化,真的是命中注的滅亡嗎?

    生的轉折點,是走向毀滅還是新生,全取決那個淚流滿面的少女,是否願意接受夏油傑的伸來的手。

    “活下去吧,理子。”

    眼眶徘徊的淚水終落下,天內理子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嗯!”

    正這時,假裝看風景的五條悟卻眼神一凜。

    “埋伏——退後!!”

    凜冽的風聲,幾乎是貼理子的臉頰擦過的。

    三的目光緩緩上移。

    只見從陰影處,走出一個戴面具、不知真貌的男。

    面對三的警惕,他只是咂下嘴,抱怨般說一句。

    “嘖,失手。”

    “這一單,可得加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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