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如何突破天元大人結界的?

    爲何六眼先完全沒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

    爲什麼這傢伙——會麼強?

    疑問在一瞬間如同海嘯決堤,然而五條悟幾乎是身體地做出反應。

    “你們兩個,離開這裏。”

    五條悟擦了擦乾澀的嘴角,眼中泛起凝。

    “這傢伙,我一個人來對付。”

    “悟!”

    夏油傑眉頭緊擰,滿臉不贊同的表。

    “好了,傑。”五條悟擺擺手,“你還信不過我嗎?”

    “……”

    夏油傑忽而猶豫了。

    他看着顯然嚇呆了的天內理子,內心暗歎一聲,再擡頭時,已然迴歸平靜:“我知道了。”

    不排除敵還有埋伏的可『性』。

    他們絕不拋下天內理子。

    夏油傑需要保護理子,應付這個偷襲者的,只交五條悟了。

    “悟,務必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口中在敷衍着夏油傑,五條悟卻全神貫注地盯着戴面具的男人,對似乎不執着於殺了天內理子,夏油傑帶着天內理子離開時,他也並沒有阻止。

    麼這個人的目標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五條悟嘴角咧開了恣意的笑,他輕哼一聲:“怎麼,原來是盯着我的人頭來的嗎?”

    “別怪我沒提醒,在你之,想要拿走我腦袋的人,沒有上萬也有上千了。”五條悟扭了扭脖子,骨骼活動間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猜猜看,他們的結局是什麼?”

    藍『色』的眼瞳裏,滿是不懷好意的刺探:“墳頭草都比你高了。”

    個面具人心態很穩。

    即使五條悟這樣用言語刺激,他仍舊是懶洋洋的聲線。

    “這可說不好啊,小少爺。”

    『毛』『毛』蟲般的咒靈纏在他的腰腹,甚爾從咒靈的嘴裏,緩緩掏出了一個頂級咒具。

    “我的業務水平,可比幫雜魚強多了。你還是來親身體驗一下吧?”

    甚爾扯開嘴角,聲音低沉嘶啞。

    “——順便,完後個好評吧。”

    ………

    京都,禪院家。

    “你真的要走嗎?”

    禪院直毘人倚靠着門框,雙臂環抱,瞥向正在收拾行李的阿音,眉心不自覺皺起。

    “你也該知道,如今不論是禪院家還是東京高專,都離不開你……”

    “我知道。”

    阿音回頭,取過自己用習慣了的紫傘,裝到小揹包裏。

    順便嘆息,活一世,曾經的咒靈醜寶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沒有了便攜帶隨存隨取的空間系咒靈,出一趟門都難辦。

    她的聲音淡然。

    “具體原因我不詳說。但你只要知道,我尋找的個東西,不僅對於我而言意義大,甚至關乎到全咒術界的未來。”

    說得這麼嚴。

    見阿音去意已決,禪院直毘人也懶得再費口舌。

    “行吧。你要離開多久?”

    “不清楚……期限應該是以年來計算的吧?”

    居然這麼久。

    禪院直毘人咂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其他人打個招呼嗎?”

    “禪院家的人罷了,你不是挺照顧個五條家的六眼小子嗎,不他說一聲?”

    提到五條悟,阿音的動一頓。

    表也微妙了幾分。

    “這個……悟現在應該在忙吧?”甚爾傢伙挺厲害的,現在的悟一時半會還打不過他,“我沒時間等他回來,留一張紙條他行了吧。”

    悟都這麼大了,應當懂點了。

    他肯定體諒她的。

    看破一切的禪院直毘人:呵呵。

    阿音無需進食,行李減負許多,她帶上足夠的錢,基是全部的出門配置了。

    走出門時,她禪院直毘人擦肩而過。

    “我不在的時間裏,禪院家麻煩你了,直毘人。”

    東京高專邊,她也拜託夜蛾正道了。

    把該託付的都託付了可信賴的人,阿音便再無牽掛,獨自一人踏上了漫長了旅途。

    誰也不知道她要離開多久。

    阿音的時間永無止境,他們的壽命於她而言正如朝生暮的蜉蝣。

    品嚐孤獨,或許是長生種註定的宿命。

    ………

    你可目睹過,撕裂的空間嗎?

    地表坍塌成盆,斷崖橫亙於二人之間,塵土漫天,天空像是潑了滿盆的沙,灰濛濛的一片。

    斷壁殘垣,七零八落,樹木攔腰折斷,狂風過境般寸草不生,風聲止息,分明寂靜,卻有浩瀚的星海鬥轉,如隕石墜落般的震耳欲聾。

    此間天地,唯二的活物,只剩下兩個人。

    其中一人半跪在牆邊,手臂淌血,面具碎裂,顯『露』了真容。

    正是他的真實面孔,讓凌空而立的個少年止住了動。

    否則他的下一擊,將男人物理意義上挫骨揚灰。

    少年彷彿萬有引力遺忘,他飄然若羽『毛』,氣流托起,白髮間滲出滴滴血漬,但猙獰的傷口處基癒合。

    蘊藏着星海的眸子,微微轉向了黑髮男人。

    “……是你?”

    瀕臨亡一線的絕頂快意,血『液』中的糖分集體爆炸般的亢奮餘韻未褪,沸騰的血沒有降溫,混沌的大腦中,遏制住釋放“茈”的手指,已是僅剩的一線清明。

    如同潛意識的懸崖勒馬。

    ——不行,不殺他……

    ——會她責怪的……

    漂浮於半空中的少年,比任何時候都像是神明。

    然而在一刻,他眉頭緊蹙,捂住了額頭,把嘴脣咬得泛白。

    人『性』新復甦。

    “是,阿音讓你來的嗎?”

    五條悟在地表緩緩落下,他走近黑髮男人,眼底浮現了難得一見的茫然。

    “爲什麼?”

    甚爾捂着不動彈的手臂,聽到五條悟的問話,他脣線微掀,嘲弄般哼笑了一下,淡淡地瞥向位白髮的小少爺。

    “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這一切都是個女人的安排……包括你的覺醒也是,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對你可是煞費苦心,盡心盡力到讓人嫉妒啊。”甚爾不無諷刺地說道,“哪像我,充其量只是個陪你對練的工具人而已。”

    “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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