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拒絕攻略者洗白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段氏的表哥已經送到了藥房,因着沈珏醫治病人的規矩多,不喜歡讓旁人打擾。段輕雪本還想遠遠地去守着,可她自己舟車勞頓,之前一陣哭鬧,也是傷了身。謝寧勸了勸,她纔打消了守在外面的念頭,回了廂房休息。

    許是因着謝寧幫她說過話,她也便將自己的身份都說了出來。

    她是兆京人,母親早逝,父親是鎮裏的夫子,可惜在幾年前也因病而逝了,只留下她一個小女子孤苦無依。最後實在無法,她在一年多前去投奔了她舅母,也就是她表哥家。沒成想,前些日子她與表哥出門採買,就碰到了小混混調戲於她,她表哥爲了保護她,生生被那幾個混混堵在巷子打了個半死。

    去了幾家醫館都說五臟受損,沒救了。正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才聽說神醫沈珏來了兆京,這才湊了所有的家底想過來求沈珏救命。

    說完,段輕雪幽幽一嘆:“還好神醫是好人,肯救我表哥。否則,若是因我而害死了表哥,我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至於沈珏說要拿她去試藥,她雖有些害怕,卻半點也不後悔,也不覺得沈珏欺人。一向一診千金的神醫肯救她們這樣身無分文的人,她已然很感激了。

    謝寧聽到她的遭遇,也是有幾分感慨。本來好好地兩個人,遇到這樣的飛來橫禍,也着實可憐。她雖是局外人,還是沒忍住安撫了幾句:“段姑娘,你不用自責了。我想你表哥也不想你如此有負擔。而且有沈大夫在,定然會讓你表哥逢凶化吉的,你且安心休息一會兒吧,你今日一定也是累着了。”

    段輕雪聽到她的話,擡眼瞧着她,眼中隱隱帶着些水光,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夫人,多謝您。”

    謝寧又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往牀榻旁走去:“你且先睡一覺,等你醒來,說不定你表哥就已經好了。”

    段輕雪由她扶着,也慢慢躺回了牀榻上,謝寧爲她拉了拉被子,道:“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段輕雪點了點頭,眼中霧濛濛地。謝寧衝她笑了笑,便轉身出去了。

    出門後,她瞧了瞧天色。耽擱了這麼一遭,時辰似乎也不早了。她這纔想起,好像周顯恩還在碧落湖旁,也不知道他現在用膳沒。她再不遲疑,便往碧落湖去了。

    行不多時,遠遠地就瞧見坐在竹屋裏的人。

    幾乎快要佔據了半面牆的窗戶被支開,露出周顯恩的側顏,他今日穿着墨色長袍,寬大的袖擺垂順着輪椅的輪廓垂下。而面前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式,似乎有些涼了,連熱氣都沒有了。

    竹屋上懸掛的燈籠被湖風吹得四晃,讓他的身形明滅不定。

    謝寧疑惑地眨了眨眼,他竟然還沒有用膳。想着,她就推開門進去了,直接在他面前坐定,一面理着被壓皺的裙襬,一面有些驚訝地道:“將軍,這麼晚了,你怎麼沒有用膳啊?我瞧着這些菜都涼了。”

    她好像是在前院耽擱了很久,都忘了回來用膳。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只有湖風吹進來的聲音。緊接着周顯恩冷冷地開口:“你也知道很晚了?”

    謝寧本還沒覺得什麼,可聽着他的語氣不大對勁,她急忙擡起頭,瞧着他,卻見他拉着臉,明顯的不高興。

    “將軍,怎麼了?您是不高興麼?”她訥訥地開口,不知道他爲何不高興了。

    周顯恩斜了她一眼,一臉冷漠地道:“沒有。”說完他就將目光別開了。

    謝寧一怔,抿了抿脣,可他語氣明顯是不高興。她趕緊想了想,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又排除了一下他是什麼時候不高興的,想來想去。好像就是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回來他就不高興了。

    難道是因爲她回來太晚了,或者因爲菜涼了?

    她目光躲閃了一下,趕忙笑了笑:“將軍,這些菜都涼了,我去給您熱一下,然後我們用膳好不好?”

    她正準備動手,卻聽得周顯恩生冷地道:“不用,我不喫。”

    謝寧端起盤子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繞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問道:“將軍,您爲何生氣了?”

    周顯恩別過眼,沒看她,也沒說話。

    謝寧又轉了轉,轉到他面前:“是不是因爲菜涼了,您生氣了?”

    周顯恩又別過眼:“我說了,沒生氣。”

    謝寧皺了皺眉頭,這哪裏是沒生氣,簡直是氣大了。她實在想不通到底哪兒出問題了,只能又往他眼前湊了湊:“您說說嘛,爲什麼不高興。”見他不理人,她只得換個話題,“咱們不是說好了看奇景麼?那咱們先喫飯,喫完了就去等着看,好不好?”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周顯恩的臉色更差了。他忽地眯了眯眼:“你看看這天色,今晚這奇景還能來第二次?”

    謝寧順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透過大開的木窗,就見得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似乎已經很晚了。而且他說第二次?

    她微睜了眼,有些驚訝地問道:“將軍,難道剛剛您看到了?”

    周顯恩沒理她,湖風吹得他散亂的墨發輕輕晃動,可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謝寧。

    是她說的,晚上一起用膳,然後就去等奇景。他還特意釣了這麼多魚,等了大半夜,菜都涼了,人還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人沒等來,倒是讓他一個人把難得一見的奇景給等來了。她竟然還不解釋去做什麼。

    謝寧被奇景吸引了興趣,還在問:“那您覺得好看麼?是不是真的五光十色的?有沒有銀魚起跳啊?”

    周顯恩一怔,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忽然覺得被她氣得心頭堵得慌。在她腦子裏,看景色都比他重要。

    他斜了她一眼,轉身就推着輪椅往牀榻上去了:“我睡了。”

    站在原地的謝寧疑惑地眨了眨眼,他怎麼好像更生氣了?

    周顯恩移到榻上,慢條斯理地褪着衣衫。碎髮遮住了他的側顏,只要屋頂的燈籠忽明忽暗。

    他剛剛褪下外袍,謝寧就坐在了他身旁,手指攥着衣襬,有些無措地瞧着他。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生悶氣。她皺了皺眉頭,使勁兒想着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解決。

    周顯恩見她一臉苦惱的樣子,忽地鬆了一口氣,將外袍放在膝上。生氣歸生氣,抱還是得抱着睡。

    他正要擡手,將她攬入懷裏,手卻落了個空。緊接着面頰上輕輕印下一片柔軟,像蜻蜓點水一樣掠過。

    他身子一僵,膝蓋上的衣袍滑到了地上也沒察覺。轉過身,就見着謝寧低着頭,滿臉通紅地扯着他的袖子:“別……別生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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