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要神樂觀禮,神樂便仔細地喫東西,治療自己的傷勢,令自己恢復成最好的樣子。
他將心思用在醫治自己上,傷勢便癒合得很快。
紅蓮仍然白日出去,到了夜晚,總會回到寢殿。
他全憑自己的心情寵幸神樂,即便最初的時候,神樂的身子無法承受,他也並不放在心上,不過就是發泄慾望罷了。
在被折騰得昏過去數次之後,神樂漸漸習慣了紅蓮的暴戾,身體也因正在好轉,不至於在□□之時無法支撐。
他想,紅蓮現在真的將他當成泄慾工具了吧。
這樣也好,至少紅蓮不會再爲了他而心痛。
他寧可自己被紅蓮折磨,也不想紅蓮再露出那般悲傷和自嘲的眼神。等到紅蓮成親以後,他便可以離開這裏,返回善見城,這裏的一切,都當成是一場春夢吧。
以後……他與紅蓮再見面之時,只怕已經是死敵。
而他,真的能對着紅蓮射箭嗎?
他輕笑,他知道他不能,即便是自己死,他也不可能對紅蓮射箭。
眼角瞥見紅色的身影走入寢殿,他原以爲是紅蓮,現在還是白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他轉頭,卻看見一身吉服的海珠。
天人大婚未必要穿紅色,完全看心情,海珠卻選擇了一身大紅的衣裙,想必是爲了配合紅蓮平時的衣着。
她穿了紅色吉服,樣貌便更形嬌媚。
她含笑看着神樂道:“我明日便要成親了,特意來讓殿下看看,我這一身衣服可美?”
神樂輕笑,又來了,女子都是這樣嗎?還真的挺麻煩的。以後紅蓮除了神妃之外,還會有一衆側妃,以他那性子,只怕後院會亂套。
他父親帝釋便不同,那些妃子全都老老實實的,從沒一個人敢在帝釋背後耍花樣,當面更是不敢。
他道:“甚佳。”
海珠輕笑,手指劃過胸前配着的瓔珞,“這都是宗主和我一起挑選的,他日日陪着我,由早到晚地陪着。要說,這還要感謝你,若不是有你的欺瞞,宗主也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終究最愛的人還是我。”
神樂看着她不說話:你心裏並不自信,否則,也不會到我面前來說這些話。
海珠走到神樂身前,伸出一隻纖纖的玉手,手指如同春蔥般纖長美麗。她很輕佻地將手指伸入神樂的領口,挑起那根紅繩,紅繩的未端繫着紅蓮玉佩。
她道:“這是宗主之物,你還帶着做什麼?不若交與我吧。”
神樂一驚,下意識地捂住領口,道:“別碰我的玉佩。”
海珠的面容驟冷,淡淡地道:“你的玉佩?這玉佩是宗主的亡母所贈,宗主一直視若珍寶,你有什麼資格帶着它?”
神樂怔了怔,原來這玉佩竟是紅蓮亡母的遺物,那麼對於紅蓮來說,這東西一定很重要。他爲何……不拿回去?
他道:“既然這東西這麼重要,那也必要紅蓮親手贈與你纔是。”
海珠冷笑,道:“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神樂一滯,他自是從紅蓮身上偷來的,只不過這些時日,這玉佩掛在他的頸間,紅蓮與他歡愛之時,時時見到,也不曾見紅蓮說什麼。
他立刻向着海珠撲過去,大聲道:“還給我。”
海珠冷笑,可真是自不量力。
她知道神樂雖經過將養,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但似乎仍然不太能使用神通。
她也不知神樂爲何會這般弱,照道理說,身爲帝釋的幼子,他的神通即便再馬馬虎虎,也應該不會太差纔對。
她自是不知道神樂射出那一箭以後,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使身體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見神樂向自己撲過來,海珠眼中掠過一抹狠色。
她身子輕閃,神樂撲得急,便摔倒在地,海珠伸出一隻腳狠狠地踩在神樂的手上。
她鞋上穿的亦是鮮紅的絲履,鞋面上點綴着龍眼大的珍珠。這般精緻美麗的鞋,踩在神樂的手上,卻如同是鐵一般冷硬。
“咔嚓”一聲輕響,神樂的手骨便被踩斷了。
海珠以爲,神樂的手骨被踩斷,他會知難而退。神樂卻完全不知道疼一樣,另一隻手死命抓住海珠吉服的下襬,用力拉扯。
海珠大驚,唯恐自己的吉服被神樂扯壞,連忙一腳飛起,踢在神樂的下巴上。
神樂的口中立刻噴出鮮血,然而他卻瘋了一般,死命地拉着海珠。
海珠被他拉的身子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神樂立刻將她撲在地上,自己爬在她身上,用全身的重量按住他,未受傷的那隻手便去拉扯海珠手中的玉佩。
海珠大驚,罵道:“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神樂卻死也不放,整個身子扒在海珠的身上,固執地搶奪玉佩。
海珠還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合邏輯的事情,他們天人一向追求完美,即便是打架的時候,一招一式,都要美麗纔行。怎麼有這種人,不管不顧,只要達到目的。
她是女子,被神樂這般壓着,不敢妄動,都快哭出來。
幸而此時,又有兩個人影走入寢殿,這兩人一走進來,都是一怔。
爲首之人一身紅衣,正是紅蓮,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雪月。
只見神樂整個人都扒在海珠身上,海珠則平躺在地上,乍一看,這兩個人簡直就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一見紅蓮和雪月走進來,海珠立刻大哭道:“宗主救我,提婆族王子想要輕薄於我。”
紅蓮一陣無語,若他不是夜夜都與神樂睡在一處,簡直都要相信這是真的了。
他走過去,抓住神樂,將他由海珠的身上拉了起來。
此時神樂已經搶了玉佩,便不再戀戰。
海珠一得了自由,立刻便撲入紅蓮懷中,嚎啕大哭道:“宗主,他……他……要□□我。”
雪月怒道:“宗主,明日海珠便要與您成親了,今日卻遭到這樣的事情,還望宗主嚴懲這個淫賊。”
紅蓮望向神樂,神樂已經縮到牆角,警惕地看着他們。那眼神如同受傷的小獸般,滿懷着倔強與委曲。
他道:“怎麼回事?”
海珠的哭聲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紅蓮,他……居然在問神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