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七彩光芒散去,露出了陳洛的模樣。
範、謝二人一愣:“陽身?”
陳洛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那主簿怒氣滔天的聲音:“放肆!”
說着,那主簿就要再行攻擊,此時有一道更加威嚴的聲音響起——
“是你放肆!”
聲音響起時,一個紅袍大判在主簿身後浮現,還不等主簿轉身,直接一腳將其踢到,踩在地上,伸手抓住對方的一隻胳膊,“咔嚓”一聲脆響就擰斷下來,拿在手中揉着一個麻團,直接塞進嘴裏咀嚼起來。
直到此時,那主簿的痛苦吼叫才發了出來。
“大膽,你們是誰?你們知道本官是誰嗎?”
沒理會這主簿,陳洛直接將那鋼叉插在地上,朝範、謝二人拱了拱手:“兩位有禮了。”
範、謝二使對望了一眼,隨即就像吸麪條一樣,“哧溜”一聲,就將剛剛拽出的舌頭重新吸回嘴裏。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只是看閣下似乎是陽身,沒請教……”謝必安掛着慘笑臉,問道。
“嗯,我是……”
“大膽!放肆!你們會後悔的!放開我……”那主簿悽慘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陳洛的話語,陳洛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老鍾,有點吵!”
正在舔嘴脣的鐘馗聞言,頓時點了點頭,擡起拳頭就朝着那主簿的腦袋猛砸了數拳,瞬間就將主簿給打暈了過去。
“好了,安靜了。”陳洛笑了笑,“在下確實是陽身,不過不是白蓮淨土那邊的人,是用別的法子進的幽冥,前來尋人。在下與螢勾王有舊,想要拜訪螢勾王,不知道有沒有引薦的門路。”
陳洛想好了,在幽冥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還是得找那個小蘿莉幫忙纔行。看之前的情形,這小黑小白是體制內,那多少總有些辦法聯繫。
“螢勾王?”二使又是對視了一眼,居然點名要見王駕,必有過人之處。再說,之前有個陽身道君大鬧白蓮淨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這次他們再見到陽身,雖然也是驚詫,但總歸有了一重接受的準備。
真有問題,那得是螢勾王去頭疼。
於是謝必安說道,“王駕尊貴無比,我等自然無權引薦。”
“不過蒙閣下出手救助,此案涉及王駕,必然會有高層重視。屆時我兄弟二人爲恩公引薦主事之人,或許能聯繫上螢勾王!”
陳洛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出手的目的所在。
然而就在此時,被鍾馗壓在身下的那主簿手掌中再度浮現出一道之前王命旗牌的符文模樣,隨即一道黑氣遊走主簿全身。
陳洛心中一緊,猛然回頭喊道:“老鍾,小心!”
鍾馗一愣,隨即察覺到身下主簿身上鬼氣沸騰,連忙身形一閃,直接消散,進入了陳洛的神魂之中。
與此同時,那主簿的身體“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巨大的衝擊波擴散四方。陳洛直接扔出已經恢復的白蛇玲瓏塔,將自己與範、謝二使罩住,直接擋住了這次自爆的攻擊。
“該死,定然是之前那主簿昏迷,被那位王駕發現了問題,直接毀屍滅跡了!”範無咎皺眉說道。
陳洛看了一眼範無咎:你在點我?
謝必安注意到陳洛的神色,連忙解釋道:“與恩公無關,即便沒有這個後手,想必也有其他的手段。畢竟那是一尊王駕啊!”
聽到謝必安打圓場,陳洛心裏才稍稍舒坦了一些,他微微側目,說道:“但是那王駕好像忘記了什麼!”
陳洛乃是陽間人,自然對幽冥更爲敏感;加上踏足七千裏,陳洛肉身進一步開發,有些血脈神通已經不需要變身就能施展出來。
比如金烏之眼。
此時陳洛雙眼中火光一閃,盯着不遠處的地方。
範無咎與謝必安楞了一下,他們朝着陳洛望向的方向看去,卻一無所獲。
陳洛屈指,一道六脈神劍的劍意射出,直接打在不遠處地面的一顆不起眼的小碎石上,誰知那小碎石竟然沒有崩碎,而是彈飛起來,隨後猛然變大,化作了之前那座破廟。
“嗯?”範無咎與謝必安眼中大喜,只聽陳洛喊道:“再不出來,就進去吃了你!”
話音剛落,破廟之中就傳出求饒之聲:“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緊接着,一直被陳洛尾隨的王大人顫顫巍巍地走出破廟,高舉雙手:“大人,我也是被逼的,大人,不關我的事。”
範無咎冷哼一聲,直接甩出飛爪,將那王大人牢牢捆住,隨即用力一拉,就拉到了自己面前,說道:“何方鬼吏?所做何事?那作孽的王駕又是哪一尊?”
王大人目光看了看陳洛,陳洛打了個哈欠,一道紅袍身影緩緩在陳洛身邊浮現,頓時嚇的王大人一個激靈。
他在破廟中,可是看到那不可一世的主簿大人被眼前這紅袍醜漢給當零嘴一樣喫啊。
真不知道,到底誰是鬼!
“小人交代,小人交代。”那王大人連忙說道,“小人叫王吳勇,是啓平城縣令。”
“十年前,那位大人聯繫到小人,說可以給小人安排啓平縣令的職位,但是需要小人充當他們的交易暗樁。”
“小人心志不堅,就同意了下來。十年間,經過小人之手,一共交易了大豐生魂八百零四萬七千六十六朵,他們一共給了我功德四萬三千八十六方!”
“我是一方都沒敢用啊!”
“都在我的縣衙地下藏着呢!”
“我就是看着那些功德心裏踏實,但是我真的一方也沒有用啊!”
“這些事情後面自然會調查。”範無咎冷冷道,“那尊王駕是誰!”
王吳勇面露苦色:“這個,小人真不知道……”
“小人只是見那上差有王命旗牌,知曉他背後當有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