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北大學考古 >第163章:趕着高老師學考古
    (今天沒有更新。)

    蘇亦的笑話,並沒有看成。

    因爲,許婉韻說,“呂老師,你不能賴我,前段時間,我還到家裏給你帶特產呢。”

    呂遵鍔耍賴了,“一次不算。”

    蘇亦笑,呂遵鍔瞪他了一眼,“你小子,一次都沒有來過。”

    就剩下馬世昌了。

    不需要呂遵鍔在說話,馬世昌連連說,“一定一定,到時候,一起約跟時間到呂老師您家中做客。”

    呂遵鍔也沒放過他,“你這個做師兄的,可要做好帶頭作用。去吧,不耽擱了,老高都窗口望着咱們倆了。”

    “呂老師,你幹啥呢,堵人呢?”樓上開始有人喊話了。

    “老高,難怪你家會燒肉,原來是宿先生幾個高足登門拜訪,一會我從學校回來,你家的酒,可給我留着。”

    說完,呂遵鍔揮了揮手,推着他自行車朝着前面騎過來。

    蘇亦擡頭,還真看到高銘先生站在陽臺處,下意識朝着他們招了招手。

    這一幕,倒是有趣。

    在樓下剛放好自行車,剛準備上樓,就看到高銘老師迎了下來。

    許婉韻跟馬世昌說,“高老師,打擾了。”

    高銘說,“打擾個啥。你們仨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不過上樓的時候,高銘老師忍不住交代,“先把車子鎖好,不然,有人偷車。”

    蘇亦說,“中關園也有人偷車?”

    高銘說,“以前沒什麼人,但這段時間好多老師家的自行車都被偷了,有時候,鎖鏈都被剪斷,很麻煩。”

    許婉韻問,“怎麼嚴重?”

    高銘說,“是的,現在遊手好閒的青年太多了。其實別說中關園,整個首都處處可見遊手好閒的青年。好多知青考不上大學,都偷偷返回城裏了,一下子人太多了,工作崗位有太少,沒法安置,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小年輕,聚在一起就很容易出事。咱們北大好多教職工子女也都回來了。所以,這種事情,不管是在北大還是在其他地方都沒有避免。”

    說到這裏,高銘感慨不已。

    卻不願意繼續多說什麼。

    蘇亦也總算反應過來,爲啥,他買的第一輛自行車,就怎麼莫名其妙沒了。

    社會上,遊手好閒的年輕人,確實不能太多,不然,很容易就滋生治安問題。

    現在已經78年11月份了。

    該出來的政策也都出來了。

    知青點其實都沒啥人了。

    其實,現在首都也不是最亂的時候,到79年,全國城市積累的待業人員已達2000萬,這是建國以來待業人數的最高值。

    首都待業人員40萬人,佔全市總人口的8.6%,平均每2.7戶城市居民中有一個待業人員。

    隔壁的天津待業人員最多達到38萬人,佔全市總人口的11.7%。待業人員包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以及新增的城市閒散人口,其中前者佔多半。

    這種情況之下,就催生了83年的全國嚴打了。

    這種社會現象,蘇亦一開始沒啥感觸。

    卻不曾想,會從偷車的視角開始切入。

    從這個方面來說,北大校內的學子,都是這個時代的幸運兒。

    衆人聊天的時候,也被高銘老師帶進家門,就在蘇亦疑惑要不要換鞋子的時候。

    高銘老師卻說,“直接進來吧,家裏沒有那麼講究,就是有點亂,你們將就一點,房子有點小,你們不要介意。”

    說有點亂。

    其實不亂。

    這是一個一室兩廳的小戶型,但這個年代也不算小了。

    高銘招呼三人落座,然後開始跟大家倒茶。

    許婉韻說,“高老師,你就不要跟我們客氣了,我家的房子也跟中關園這邊差不多。”

    高銘說,“你爸,現在可是校領導了,還住在原來的房子?”

    許婉韻點頭,“我爸媽說,對老房子有感情不捨得搬了,再說,大家的住宿條件都緊張,就不給學校添麻煩了。”

    高銘笑,“你爸這是高風亮節,當初,我們分房子的時候,也都講究謙讓,大家也不怎麼在乎,夠住就可以。當時,我女兒還沒出生,一家三口分到這套房子都覺得有點大了,現在女孩子大了,就不夠住了。”

    蘇亦說,“相比較之下,廣美的筒子樓太差了。我媽還要住筒子樓的單身宿舍。”

    高銘感慨,“咱們國家的住房條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改善了。”

    說完,望向馬世昌,“要說條件艱苦,小馬應該深有感觸。”

    馬世昌說,“敦煌生活條件苦,主要交通不好,住宿方面也還好。主要是早些年,比較艱苦。早期,因爲人家研究人員增多,常所長就將馬廄加了前牆和隔牆,作爲一間間的宿舍進行使用。這些房子,基本上去過敦煌採風的專家學者都住過。因爲工作需要,職工宿舍也不是固定的,有時在中寺,有時在北邊的宿舍區,有時也會搬到下寺住。”

    蘇亦好奇,問,“馬師兄也住這些房間?”

    馬世昌說,“我去的第一年,也住過這些馬廄改的房子,不過後來住宿條件也有所改善了。因爲,1964年的時候,由清華建築系畢業的蕭默主持設計,縣工程隊施工修建的,使用了水泥、青磚,還糊了頂棚。一共建成一排十一間宿舍,我也住過,總得來說,還是比較艱苦的,但是這些年啊,也都習慣了,現在突然回到咱們北大讀書,少了哪些漫天的黃沙,反而不習慣了。”

    蘇亦笑,“馬師兄有機會的,咱們首都的沙塵暴,也不弱到哪裏去。”

    七八年的,首都也曾有三怪,其中一怪,便是大姑娘的頭巾戴兩條,一條保暖,一條是紗巾尼龍巾,不是用來裝扮美麗自己的,而是主要用來矇頭抵擋風沙的。

    蘇亦提到這個話題,大家聊天的話題,也慢慢轉移了,不再停留在住宿條件。

    甚至,還提到了三北防護林。

    高銘說,“現在國家對這個方面也開始重視了,以前騰不出手來治療,現在剛剛啓動三北防護林工作。”

    前世,大衆對三北防護林應該不陌生,甚至天天在螞蟻森林種樹呢,甚至連內蒙啥不知道的小學,都知道阿拉善了。

    尤其是現在三北防護林連影子都沒有,11月份的時候纔剛剛啓動,還屬於文件上東西,這個年代北京的沙塵暴嚴重的程度,是前世很多年輕人難以想象的。

    以前,在北京待,聽得最多的就是首都霧霾,現在霧霾倒沒啥事,沙塵暴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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