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典不知道他的身份,覺得他是一個被刀削麪吸引而來的食客,這並不奇怪,像這樣的食客,高典接待了不少。
可是顧同舟是誰啊?他被稱之爲麪點大王的,以他的層次,能夠被他做的刀削麪吸引而來嗎?
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
“顧老,您這次過來是爲什麼?”高典問到。
顧同舟笑道:“我來喫你做的刀削麪。”
高典心裏並不相信,說到:“您老就別說笑了。”
顧同舟又說:“順便過來看看你。”
“看我?看我做什麼?”高典詫異道。
“看看你這個打敗我徒孫的人,到底怎麼樣。”顧同舟笑着說。
高典聞言,心裏迅速思索,問到:“您徒孫是康南志?”
顧同舟點點頭道:“不錯,你很聰明。”
高典眼神頓時變了,他對康南志的印象可不好,現在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可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顧同舟笑道:“你別用那種眼神攔着我,這次來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和小康的事,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和我這種老傢伙沒有關係。”
高典鬆了口氣,他相信顧同舟不會說謊來特意騙自己。
“實際上,更多的緣故是因爲,你老師說,若是你來b城,就讓我多照顧一下你。”顧同舟說到。
“老師……”高典抿着嘴。
“前段時間,我有事在外地,沒在b城,結果誰知道那小子居然幫別人來奪這家店鋪。”顧同舟說到。
“我已經把那小子禁足了,也算是給他一個懲戒。對於這家店的冷老闆,我個人是很佩服的。”
高典愣了愣問到:“爲什麼?”
冷老闆有什麼值得一個麪點大王欽佩的?
顧同舟問到:“你不知道?”
高典搖了搖頭。
“也是,你們年輕人不知道也正常,這件事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顧同舟說。
高典問到:“您能和我講講嗎?”
高典對於冷老闆的事,確實有些好奇,不過冷老闆自己卻不肯說什麼。
顧同舟笑道:“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祕密,和你說說也無妨。”
高典正襟危坐,做出傾聽狀。
“當年,我第一次來這家店時,冷老闆還是一個在這家店打工的,主要負責的就是擦桌子和洗碗。”顧同舟說到。
高典問:“冷老闆當年不是學徒嗎?只是店員?”
顧同舟說到:“不是學徒,據說冷老闆的天賦不太好,所以只是店員。”
“那他又是怎樣成爲這家店的老闆呢?”高典問到。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那位讓他看着店。”顧同舟說到。
“看着店?不是把店給冷老闆?”高典問。
“和給其實他差不多,當年那人一走了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冷老闆守着這家店,一守就是三十多年。”顧同舟頗爲搞來的說到。
“守了三十年!”高典震驚。
“所以,我很佩服冷老闆。”顧同舟說到。
高典也很佩服了。
他不知道,在冷老闆身上,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個人呢?他現在在哪兒?就一直沒有回來嗎?他難道不知道冷老闆守了三十年嗎?”高典問到,有些替冷老闆打抱不平。
顧同舟說到:“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人世了。”
說到這個,顧同舟有些傷感,高典不知道他的傷感從何而來。
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高典皺眉道:“冷老闆知道那人已經離開人世了嗎?”
顧同舟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是不知道的吧,若是知道了,或許也不會再繼續守着了。”
這個時候,高典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他覺得的一些疑惑,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爲什麼冷老頭一直看着外面,自己曾經問過他一直這樣看着不會無聊嗎?
冷老頭給出的答案是“當心裏有了期待,便不覺得無聊。”
現在再回頭看這句話,高典明白了很多。
冷老頭一直在等待着,看着外面,就是在等待着當年那人出現。
期待便是那人回來。
一時間,高典心裏五味陳雜,他有些同情冷老頭了。
高典抿着嘴,他在想,應不應該和冷老闆說這件事。
守了三十年啊,人生有幾個三十年。
守了這麼久,不管是怎樣的原因,也應該解脫了,不應該再繼續守着下去。
顧同舟起身道:“行了,我來看過你,也該走了。”
“顧老,您可以再待會。”高典說到。
對於顧同舟,高典並沒有什麼惡感,雖然他是康南志的師爺。他討厭康南志,這和顧同舟沒有什麼關係。
“不了,不了。時候不早了,我應該回了。”顧同舟笑着說到。
“那……您慢走。”高典說。
顧同舟笑着點頭,他對高典說到:“小高,你要好好努力,你身上寄託着你老師所有的希望。”
高典疑惑的看着顧同舟,有些不明白他說什麼。
顧同舟拍了拍高典的肩膀道:“你以後就知道了,今天看過你之後,我相信你老師沒有看錯人。”
說完這句話,顧同舟便出了門。
高典站在原地,獨自皺着眉頭。
…………
“老顧,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魏連章在電話裏說到。
顧同舟笑着說:“剛剛我去看過高典了。”
“怎麼樣?”魏連章問。
“很不錯的小夥子。”顧同舟說到。
“確實不錯。”魏連章點頭說到。
“你這麼不謙虛?”顧同舟笑着問。
“我謙虛做什麼?這本就是事實。”魏連章說到。
顧同舟笑道:“也是,還是你老魏的運氣好,要是我提前遇到就好了,我肯定收他做關門弟子。”
“說吧,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總不能特意告訴我,你去看過小高了吧?”魏連章問到。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打電話給你,確實不僅僅是說這個事。”顧同舟笑着說到。
“高典得到了那個人的傳承。”顧同舟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