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有兩次打擂機會。
也就是說,最多有六十次打擂。
九個擂臺,也就是說,差不多每個擂臺要進行6到7次比試。
當然,實際情況並非如此,有的擂臺人多,有的擂臺人少。
最後一天時間裏,大家都在盡力搶奪,守住今天,就能進入最後的參賽名單。
高典現在二號擂臺上,他抵禦壓力,每一場比賽,他都竭盡全力的去應對。
精力和心力消耗都極大,連續的高強度比試,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其實他可以輸一場,下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之後,再來打擂,反正今天他還有兩次機會。
以高典現在的水平,其實拿到一個參賽名額,並不是很困難。
不過他沒有選擇故意輸掉。
他就是站在這裏,他要贏,要站到最後。
一場、兩場、三場……
高典每一場都堅持了下來。
當然,這些過程中,高典不是每次都能做出無可挑剔的麪點。他做不出來,其他人更加做不出來了。
其實最後一天,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後面大家都沒怎麼做出無可挑剔的麪點。
因爲心亂了。
無可挑剔的麪點,要求的是各方面都做的很好,麪點的某些步驟,需要心靜手穩才能做好。
而你心亂了,心中有了繁雜的念頭,容易心神恍惚,也就容易出錯。
高典雖然心沒有亂,可是來打擂的人太多,一天應對幾場,他是心力交瘁。
時間慢慢過去,爭奪越發激烈。
隨着衆人打擂次數的用完,最後的擂主也慢慢顯現出來。
終於,最後一次打擂結束。
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過了。
燈光亮着,如同白晝。
十個擂臺上,都站着一個擂主,他們經過失敗、打擂……他們是最後的擂主。
一號擂臺擂主魏巧依。
二號擂臺擂主高典。
三號擂臺擂主邱衛君。
四號擂臺擂主張傲雪。
五號擂臺擂主蘭元。
六號擂臺擂主沈越。
七號擂臺擂主朱江明。
八號擂臺擂主王久方。
九號擂臺擂主孫瑞青。
十號擂臺擂主苗梅玲。
這十個人,就是最後參賽名單。
其中魏巧依、苗梅玲、張傲雪三個是女性麪點師,其它七個都是男性麪點師。
當然了,張傲雪和苗梅玲的年紀,都比魏巧依要大。
失敗的二十一個人,心中有些難過,但並沒有什麼不服氣。
他們都已經盡力了,還有那麼多次機會,也沒有什麼發揮失常,而不是實力不如的說法。
胡德坤說到:“你們二十一人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十個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被淘汰的二十一人,默默的回自己房間,背影有些落寞。
胡德坤看着十個人,心裏有些感慨。
集訓進行的太久了,四個多月的樣子。
其中,第三階段進行的時間是最久的,也是強度最高的。
三階段不一樣。
打擂與守擂之間,每個人都在思索,每次烹飪,都是全心全意。
這種強度之下,心力交瘁,身體雖然沒有那麼累,但是心累。
眼前的十個人,經歷了三個階段的集訓,最後留了下來,可謂是千錘百煉才選出來的。
這十個人,幾乎可以代表華國年輕一代麪點師最高水平。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爲華國太大了,人也太多了,誰也不知道,什麼地方藏着一個不知名的天才。
“比賽在五天之後,這五天之內,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不過,也不能全然不管,你們在五天之內,還需要做一件事。”胡德坤說。
“什麼事?”魏巧依問到。
“尋找食材!”胡德坤沉聲。
高典驚訝道:“食材還要自備?”
他之前參加個比賽什麼的,食材都是現成的,就連這次集訓,食材也是準備好了,隨時取用就行。
胡德坤看了眼高典說到:“也不算是自備,只是讓你們去尋找你們覺得合適的食材,最後購買食材的費用,可以找主辦方報銷。”
“胡老,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要我們自己去尋找食材呢?”高典問到。
這個問題一問,大家都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胡德坤說到:“你不是一級麪點師,不明白也正常。”
胡德坤說這話的時候,大家才忽然發現,高典還不是一級麪點師。而他不是一級麪點師,烹飪水平卻和他們一樣。
蘭元看着高典,目光復雜。
他算是爲數不多親眼看到高典崛起的人,從賞味樓廚房的學徒,到現在達到了如今的水平,纔過去多久?
特別是今天,他們中不少人都輸過,是後面重新奪得的擂主,但是高典今天沒有輸過。
任憑別人打擂挑戰,高典都沒有輸。
這份實力,已經超過他了。
想到這裏,蘭元心裏泛起一抹苦澀,這才過多久,就從遠遠不如自己到現在超過自己,一年都沒有吧。
隨即,蘭元看着高典旁邊的魏巧依,目光更加的複雜了。
“如果把烹飪比做修房子,那麼食材就是磚瓦。你技術再好,沒有這些磚瓦,也修不出來房子。”胡德坤解釋道。
高典懂了,“所以,食材的好壞,能夠影響到麪點的好壞,我們自己去尋找好的食材,就能最大程度的發揮麪點的美味。”
胡德坤說:“是也不是。食材並非要尋找最好的,是要尋找最合適的。一味的追求好,反而落了下乘。”
“最合適的?有什麼說法嗎?”高典詢問。
“這樣說吧,北方產的麥子普遍比南方的要好,這是因爲北方的地理條件導致的。但是因爲北方產的麥子好,所以什麼不管做什麼麪點,就無腦用北方產的嗎?
那樣肯定是不合適的,因爲有些麪點具有濃厚的地方風味,南方的某些麪點,用了北方的麪粉,就很有可能失去本身的獨特風味。”胡德坤說到。
高典點了點頭,似有所悟。